“放心吧。”
我泛出一絲壞笑,有心想磨練一下他的膽子,有時候實在太不像個男人樣了。
“那你們都先回去吧,我跟我朋友韓立一去上去看看。”劉豐又對幾個球友道。
“這不好吧,萬一你們遇到危險怎麽辦?”
“放心,我相信韓立。”他雖這麽說,卻是哭喪一張臉。
“快走吧,别廢話了,誰要是願意跟我們一塊去就一起走吧。”我有些不耐煩了。
“那還是算了,我們撤了。”
“你們……真是沒出息!”
沿着這條坡道向籃球場方向走去,接着路燈燈光隐隐能看到幾個保安正站在那邊的廁所方向,應該也看到了那兩具屍體。
在劉豐的唠叨下,我們很快也來到這裏,這才看到這些保安的面色都很不好。
劉豐作爲劉院長的兒子自然是跟他們相識的,一來到這裏便跟一個中年胖保安打了聲招呼:“馬叔你好。”
“小豐?你怎麽又回來了?”那胖保安看到他皺眉問。
“我這個朋友想來這裏看一看,他是市警局吳彬隊長的朋友。”
“哦,原來是吳隊長的朋友啊,不過我勸他還是别看了,太慘了。”
“放心吧,我承受的住。”
沒有廢話,我邁步走進這座廁所内。
頓時,一副凄慘至極的場景映入眼簾,雖然已經聽劉豐形容過了,乍一看到還是頭皮發麻。
隻見兩具屍體就躺在這廁所中央位置,血肉模糊,仔細看去,他們确實像是被刀剁過,卻并沒有多少碎肉迸濺出來,隻有鮮血和體液濺的随處都是,倒不像是剁餃子餡,而是像有一張很密的網直接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這情景不太好形容,總之就是詭異,就像之前中屍蠱而死的人一樣,根本不是人力手段能夠辦到的。
加上這廁所内的白癡燈光不是很亮,使得這裏充滿着一種說不出的陰森壓抑。
“韓立,你看出什麽來沒有?能想到是什麽殺的他們嗎?”
這時,躲在廁所門口不敢進來的劉豐小聲問。
“我又不是神仙,就看一眼怎麽能知道。”我有些無語。
“那你來這裏看什麽!”
“就是好奇呗,我又沒說要去找兇手。”
“我擦!被你給坑了,既然你不想管,早知道我回宿舍了!反正一會警察就來了!”
“警察歸警察,一般警察也不是什麽案子都能辦的,我隻能說今天在這裏打球的你們有命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轉身走了出來,照這兩具碎屍來看,那殺人的山魈絕對比白皮子還要毒辣,肯定很難對付。
我雖嘴上說着不想找出它們,卻是怕貿然前去又陷入之前被白皮子包圍的窘境中去。
“啊?爲……爲什麽?”他聞言打了個哆嗦。
“你說爲什麽?”
“媽的!近段時間這片大學城裏怎麽這麽亂,好像一直都在死人!”
我沒有答話,其實不光他自己發現了,凡是暑假期間住在這片大學城中的大學生們也都發現了,而且已經有恐怖傳說流傳了開來。
什麽“學校前身是亂葬崗”說,“校花的詭異之死”說,“橫屍鬼的報複”說,成爲了每一所大學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然,大部分人雖都是帶着調侃的意味,卻也表明恐慌輿論已經在悄然蔓延了。
“你之前是在哪裏看到那兩隻頭戴草帽的怪異生物的?”很快我又問。
“就在那個方位。”
劉豐指向我們眼前這座大山的一處,那裏生長着一棵很粗壯的老松樹。
“松樹……”
我自語,古樹老槐,是最吸引鬼邪的兩種樹木,隻因它們天生屬性貼合陰性,一般隻要種有老槐樹的宅院,上面一定栖居着鬼魂,所以很多人在砍伐槐樹時事先都會燒香祭拜,以免惹來抱怨。
“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去那邊看看。”
“啊?還是别了吧韓立,萬一那兩個山鬼還在那裏藏着呢?”
他聲音低沉,其實跟我接觸了這麽些天,潛移默化地已經接受了這個世上真有超出他認知的生靈存在的事實。
“那正好,這樣倒也省的我去找它們了。”
其實我是覺得那兩隻山魈早已經跑掉了,因爲它們的目的可能就是制造些混亂,并沒有真的到了光明正大出來害人的地步。
于是踩踏着山石向那棵老松樹的方位爬去,距離山腳差不多有一百米左右。
這座山的植被不是很茂密,到處都是光秃秃的,所以才能從下面一眼望到那裏,爬起來也不吃力。
五分鍾過去,我已來到了老松樹的近前,随即就感受到了一股說不出的陰涼。
不過果然沒看到有什麽生物栖息在這裏,隻能聽到一道道清脆的蟲鳴聲。
“大哥哥,你快看,上面的樹杈上挂着一個草帽!”
忽然,坐在我肩上的靜靜出聲,小手指着上方。
我馬上擡頭望去,一個不知用什麽植物編織而成的草帽進入視線,編織的很簡易,隻有一個成人的拳頭大小,要是不注意的人估計會以爲那是一個鳥窩。
奇怪間,三兩下就爬到了那根樹杈旁,将這頂草帽拿在了手中。
材質是一種暗紅色的植物,像是根莖,很堅韌,并有着一股奇怪的香氣散發而出,讓人禁不住心曠神怡,很是神奇。
“大哥哥,好香,這是什麽植物?”靜靜将其拿過去戴在了自己的小腦袋上,問。
“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
“靜靜覺得這植物陰氣好重,戴在頭上覺得好舒服。”
“是嗎?凡間怎麽會有陰氣這麽重的植物?看來這是那兩隻山魈不小心遺落在這裏的,它們果真不簡單。”
不用說,這樣的植物一定是生長在陰氣極重的地界,比如說死人堆,或者陰陽交界之地,而在那種地界活躍的生靈,通常都會十分兇戾,能将人虐殺成那般也不值得奇怪了。
又在老松的周圍轉了一會,沒有再發現特殊狀況,我擺擺手,沿着原路返回。
草帽并沒有丢,想拿回去給許警務長他們看一看,或許會知道它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