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次,還是跟我關系最好的一個女孩,我不敢想象她若在我的身邊遭逢了意外,會給自己留下怎樣的陰影。
這座大樓總共有六層,連爬了兩層後,我看到女輔導員消失在六樓的樓梯口,便不顧一切地繼續追趕。
但是很快,異變突生!
這樓梯總共就有二十幾階,以我的度隻需兩三秒鍾就能跨到六樓,可卻并非如此,十幾秒過去了,自己居然還在原地打轉!
“鬼打牆!”
瞬即又明白過來,想必是女輔導員放出了所養的鬼來阻攔我,但我還沒現其方位。
“大哥哥,你要小心了,六樓那裏總共有兩道怨念,有兩個厲鬼在同時施展念力幻境!”
靜靜的聲音響起,夾雜着絲絲緊張不安。
“嗯……”
說話間,恐怖的念力幻象已經開始浮現了,一道道凄厲的鬼哭聲夾雜在一起在我耳畔響起,我所處的這片空間也開始慢慢變紅,是被鮮血染紅的,到處都有鮮血慢慢滲透了出來,嘩嘩地往地上滴落。
四周的牆壁上忽然出現了許多樣貌凄慘的鬼影,或是怮哭,或是大笑,或是吟唱着不知名的戲曲,聲音缥缈而空靈。
如果換做普通人,這種幻象确實夠吓人,兩隻厲鬼同時施展幻境果然非同一般。
隻是對于盛怒之下的我來說,毫無卵用。
“雕蟲小技!也在這裏丢人現眼!全都給我滾!”
大吼出聲,我雙手連揮,打出了一道又一道氣旋,将這些幻象震的一個個支離破碎!
“大哥哥小心,他們要來了!”
而随着靜靜的又一聲嬌呼,我忽覺脖子上一涼,心裏也沒來由地泛起一絲不安,霍然睜眼,隻見一條滿是黃色與紅色膿液的手臂垂落到我的眼前!
“呃……”
我下意識地悶哼了一聲,認出了這是一隻嬰兒的手臂,并赫然明白是有一隻鬼嬰騎在了我的脖子上!
而這鬼嬰手臂上的膿液,分明就是女人胎盤裏的羊水與鮮血的混合物!
不過,很快就又現,其實騎在我脖子上的并不是隻有一隻鬼嬰,還有一個長披散的女鬼,它的肚子被生生剖開了,這鬼嬰分明就是它活着時肚子裏懷着的胎兒,肚臍處的臍帶還緊緊地與它連在一塊!
一陣頭皮炸,沒想到這女鬼的度會這麽快,看來經過了那女輔導員的精心祭煉,否則換作普通厲鬼是很難這麽容易近的了我的身的!
但也察覺的出,她和這個胎兒鬼還是太嫩了,根本不足以對我形成威脅!
雙手接連捏印,周身爆出一團氣旋,直接就把他們震的脫離了我的身體,向地面上跌落而去!
而他們剛一落地,居然有更爲恐怖的幻象産生!
就在他們周圍,竟一下又有七八個女鬼出現,各自長披散下的那一隻隻鬼眼定定地向我望了過來。
等我看清了她們的模樣後,從腸胃深處産生出一股強烈的嘔吐之意,險些就吐了出來!
因爲她們跟方才的這隻孕婦鬼一模一樣,肚子全都被剖開了,血肉模糊,各自的臍帶連着一隻露在外面的胎兒,羊水與膿血還在往地上滴着,着實是又惡心又恐怖,即使我見慣了鬼魂差點也忍受不住!
當然,她們都是幻象,隻有那隻孕婦鬼是真是存在的,這是一種戰術,就是爲了迷惑對手的視線,讓他分不清哪隻才是真,肯定也是那煉制她的人特意精研出來的手段。
果然,她們乍一出現就迅即飛離地面,将我包圍了起來,并快以我爲中心旋轉,不多時就讓我丢失了目标!
這一切說來雖長,其實也就是生在十幾秒的時間内而已。
而雖說我現在找不到哪個是真的孕婦鬼,卻不代表靜靜不能!
我很快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這個戰術對我不管用!
“靜靜,查探她的方位!”
“知道,大哥哥。”
然後,我的身形循着她的指引猛然一沖,靈牛刀揮起,劃過一道優美的環形軌迹!
所有的幻象頓時消散,隻剩下一隻孕婦鬼和她腹中的鬼胎出現在我身前。
他們被我給一刀力劈了!
甚至我還從這婦女鬼空洞的雙眼中看到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我卻隻回報給了她一道微笑,看着他們魂飛魄散。
沒有停留,三兩步踏上了六樓,站在了走廊中,而一間間實驗室上的标牌告訴我,這裏是停放屍體的地方,且不止有一間!
藏屍房1号室一直到5号室,就在我身前不遠處,竟有五個實驗室都是用來存放屍體的。
但這裏的屍體擺放格局跟醫院中的屍體櫃并不一樣,而是每一間藏屍房中都設有床位,那些屍體就躺在床位上,被白布遮蓋,裏面的氣溫很低,是怕屍體腐爛掉。
“瘋女人!你最好是把我朋友放了!否則我讓你不得好死!”
顧不得多想,我近乎咆哮出聲,雙眼泛紅,如同化身成了一隻兇猛的野獸。
經過了上次的幻境,已從心底認識到趙曼對自己是多麽重要,想不到才過去兩天時間,她就真的遭遇到了生命危險。
可沒有回應,整座大樓都很空曠死寂,到了這個時間,沒有人願意靠近一個放滿屍體的地方。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了我的朋友!你敢動我朋友,我就讓你全家都不得好結果!”
依然沒回應,也沒有趙曼的聲音,她一定是被那個瘋女人制止了。
思緒電轉,直覺告訴我,女輔導員一定就藏在這些藏屍房中,到了此刻,她還是有些貪生了,否則也不至于抓趙曼做人質。
緩緩邁起腳步,我決定進入藏屍房搜尋,既然抓了人質,一定就會有談判的條件。
這些藏屍房并沒有上鎖,可能是學院考慮到不會有人這麽膽大來偷這些屍體,随着一陣涼意襲來,一具具屍體映入眼簾。
男屍女屍,還有嬰兒或孩童的屍體,全都是渾身慘白,房間内并沒有燈,憑着鬼眼能勉強看清這裏的一切。
頭皮都在炸,一陣陣涼意也不斷從後背升起,這種油然而生的恐怖感根本不能受抑制,即使我與鬼邪打了不少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