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米,二十公分,十公分……匕的尖端閃爍着鋒寒,毫不懷疑它能輕易地刺入人的皮膚,割裂血肉。
方德明的眼神透露着說不出的瘋狂,倒不像是要割人器官,而是要享受一頓豐盛的盛宴。
然而,就在這匕即将觸及到我鼻尖的前一刻,我忽然停止了顫動!
“砰砰砰!”
緊接着,我居然猛地從沙上躍起,先是險之又險地躲過了他的匕,又迅即出手,似慢實快,轉眼間就趁其不備在他身體的幾個部位拍打了幾下!
正氣氣旋湧動,蘊含着剛烈之氣,震的他握着的匕都脫手而出!
然後,他雙眼暴睜,邪笑僵在了臉上,身子則直直躺倒在地上!
而再看我,臉上的痛苦消失不見,嘴角上揚,哪裏還有一絲中了蠱毒的樣子?
呵呵,我确實是沒中蠱毒,這要得益于馮斯送我的那個避蠱香囊,剛才方德明說我中了蠱毒時确實有些緊張,但随着他念動引蠱咒語,覺自己的身體并沒有異樣,便明白過來是那個香囊助我防止了巫蠱入體。
至于方才的痛苦,當然都是假裝出來的,是怕這方德明還有别的手段,貿然動手做不到一擊必殺。
而現在,他的幾個穴位被我制住,整個身子都已僵硬了,想動彈分毫都不能!
“你……你居然在騙我!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麽沒中我下的蠱毒!”
方德明還算聰明,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出難以置信的嘶吼。
“呵呵,你是不是也太相信自己的手段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
“啊啊啊!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已經沒有必要知道了,現在你應該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還可以饒過你。”
我将地上的匕撿起,也開始在他眼前輕晃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小瞧我方德明了!就這樣就想威脅我麽?”他卻毫無所懼。
“我不是威脅你,我是要折磨你,懂嗎?”
“有能耐你就殺了我,你不敢動我,要是動了我就是犯法!你不敢哈哈!”
“法?靈異圈中有法嗎?弱肉強食才是正道。”
我輕笑,單手一揮,這匕直接就劃過他的臉頰,帶出了兩道血口子,簡單而淩厲!
“啊!你……”
他頓時慘呼,怕是沒想到我真的敢這麽做!
“怎麽樣?你還覺得我不敢嗎,實話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麽官家的人,想殺你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呵呵,我方德明混迹靈異圈十幾年了,就憑你還威脅不了我!”
“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
說着我又要動手,知道對付這種人隻能來硬的。
然而,匕剛一擡起,變故突生!
隻見這方德明忽然又出一聲邪笑,嘴巴抽動,似是在嚼什麽東西!
“不好!他是要自殺!”
我瞬即明白,他口中肯定一直藏有奇毒,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會服毒自盡,以免被嚴刑逼供!
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沒過幾秒鍾,他僵硬的身體忽然顫抖起來,口中也吐出一大股黑色膿液!
他的皮膚在以肉眼可見的度黑紫,血管暴起,似是一條條鑽入體内的蚯蚓一般,觸目驚心!
然後,更爲可怕的情形上演!
一條條細小的白色蟲子忽然出現在他的血管中,緩緩蠕動遊離,清晰可見,像是一根根蛆蟲,而且,它們乍一出現就在奮力往他的皮膚外鑽,似是要從他的體内鑽出一般。
方德明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四肢胡亂撲騰,豆大的汗水很快打濕了全身,可想而知正遭受着怎樣的痛苦加身!
可他卻不出一點聲音來,喉嚨處似乎被什麽堵住了,嘴巴大張着,能将一個成年人的拳頭整個吞下!
“噗噗噗……”
接着,饒是我見過不少世面,卻再也忍受不住,蹬蹬蹬後退了幾大步才止住身形!
隻見他的皮膚各處忽然真的被那些白色蟲子破開了!鑽出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洞眼,并從裏面溢出花花綠綠的黏液!包括他的臉和頭頂也不例外!
僅僅是幾秒鍾,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一具慘不忍睹的死屍!凄慘的令人不敢正視!
而他也一下停止了掙紮,生命瞬間消于無形!
再看那些白色蟲子,一條條活蹦亂跳,也不知是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
當然,它們都是蠱蟲,這也是巫蠱的詭異恐怖之處,外行人從來都無法理解其究竟是如何被煉制而出的!
不過它們的生命力隻有幾秒鍾,一鑽出體外居然就紛紛化成了一灘灘淺綠色的液體,粘在方德明的屍體上,分不清是他的體液還是什麽!
這個過程雖僅僅持續了不到半分鍾,卻讓我從腸胃深處湧起一陣陣嘔意,并不自覺腦補起沈峰和他女朋友死時的場景。
難道說,那兩人所中的蠱毒跟此時方德明服下的蠱毒一模一樣麽?
但不管怎樣,這條線索算是斷了,實在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麽果斷,一被擒住直接就服蠱自盡了,這也能聯想到那幕後勢力究竟有多麽可怕。
看來事态的嚴重性還是出了自己的想象。
另一邊,那個女孩早已被吓的失去了神智,面如死灰,不知是昏死了過去還是怎樣。
又靜默了少許,撥通了吳隊長的電話,這事隻能讓他來善後了。
沒多久他就和幾個警察到場,不明情況的劉豐和趙曼也跟着上來了,不過看到房間内的恐怖情景立馬又退了出去,尤其是趙曼,臉色都一下蒼白起來。
“韓立兄弟,這是生了什麽?”吳隊長疑惑地問。
沒有隐瞞,我便将從見到趙曼表姐到方德明自盡的過程跟他闡述了一遍。
“那……那這個人好像關乎甚大,韓立兄弟怎麽不阻止一下他呢?”
“阻止個毛!他的蠱毒藏在嘴巴裏,我怎麽阻止!”
“好吧,那這裏交給我們吧。”
“嗯,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吳隊長你不會懷疑我吧?”
“看你說的,我們現在都是過命的交情了,我怎麽會懷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