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通電話了,他說會自己開車去那家餐館的。”
“哦哦。”
一路行駛,車子在七點半左右時到達香榭餐廳,餐桌白柔已經訂好了,我們就座沒多久,王子滔也趕到,五人算是到齊了。
“這家餐廳的飯菜挺好的,你們可以随便點,想吃什麽都可以。”白柔坐在6銘和王子滔中間,拿起菜單道。
6銘依然是全程冷峻臉,半天也不說一句話,隻是偶爾跟白柔搭上兩句,我們三人便也識趣地不去招惹他。
“那我們可就随便點了哦,白柔大小姐可别嫌貴。”
王子滔笑道,跟6銘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用一個現代些的詞語來說就是女孩子們都喜歡的“大暖男”。
“怎麽會,對了,今天我想喝點酒,不知你們有沒有想陪我喝的?”白柔又道。
“啊?喝酒?白柔你不是不太能喝酒的嗎?”劉豐随即一怔。
“可能是我今天有些心血來潮了吧。”
“還是别喝了吧,女孩子家喝什麽酒。”那6銘突然說話,語氣略帶責備。
“你可以不喝,我跟他們三個喝。”白柔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淡然。
“你以前不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嗎?怎麽出來這兩年有些變了?”
“什麽變了?我沒變啊,現在的社會女孩子也是要會喝點酒的,這樣才能調節氣氛,你們說是不是?”白柔邊說邊看向我和劉豐王子滔三人。
“是……是吧。”
我明顯就察覺出了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卻又不知具體是怎麽回事,隻好略微尴尬地應聲。
而且也覺得奇怪,像白柔這樣的大家閨秀主動提出來要喝酒,确實有些不正常,更何況我覺得她不像是一個喜歡喝酒的女孩。
“好了,那我們就先點兩箱啤酒吧,今晚喝醉了我們就請代駕。”
“兩箱,白柔你兩瓶都喝不下吧。”劉豐擦汗。
“人總是得挑戰一下自己的嘛,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墨迹呢。”她有些不耐煩地催促。
“行,我喝,反正這兩天的事已經忙的差不多了。”王子滔率先表态。
“那好吧,我也喝。”劉豐自然不會示弱。
我聳了聳肩,也表示無所謂。
很快兩箱啤酒就被提了上來,白柔不愧是富家小姐,這啤酒可是最高檔的酒品,單是看包裝就顯得很高端大氣上檔次了。
“不錯,香舍啤酒,588一瓶,産自意大利南部,味道甘甜醇美,酒精度3%,不容易上頭……”
王子滔邊拆封裝邊道,一看便知是個對奢侈品頗有研究的人。
“588塊一瓶!我擦!那這兩箱加起來不得上萬塊了!這這這……白柔你是不是有點太破費了!”而劉豐一聽頓時震驚,驚愕地低呼道。
“你們昨天那麽幫我,這點錢又算的了什麽呢?”白柔隻是輕笑,開始爲自己斟酒。
“6銘同學,你要不要也來兩瓶?”這時王子滔道。
“不用,我不喝酒。”
“可是……我們都要喝的……”
“我說了不喝。”
6銘的語氣很冷冽,讓王子滔不禁一愣,沒再勸讓。
于是,我們四人邊喝邊聊了起來,起初還都有些不自在,但酒逢知己千杯少,很快就混熟了,從人生過往聊到未來規劃,漸漸地熱鬧了起來。
白柔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很快就喝了一瓶半,俏臉上泛起绯紅,并有細密的香汗滲出,加上身穿一件純白色女式短襯衫的襯托,整個人透出一種說不出的性感氣息,令人迷醉。
而我已經三瓶下肚了,自己雖說喝酒的機會并不多,但酒量絕對是海量,一般人拼酒根本拼不過我。
不過在喝到第三瓶的時候肚子就有些脹了,便站起身道:“你們先吃好喝好,我去趟c。”
起身離桌,在衛生間中美美地解決了一下“人生大事”後,覺得還能再跟劉豐他們大戰三百個回合。
然而,就當自己出了衛生間打算再次去大顯身手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倩影沖着女衛生間的方向快步而來。
這道倩影是白柔。
她現在的臉色越紅了,右手捂着嘴巴,分明就是一副想吐的模樣。
這很正常,對于一個不能喝酒的人來說,尤其是女孩,喝完之後肯定會出酒的。
“白柔你沒事吧?”等她到我身旁時,我馬上輕聲詢問。
“我沒事……”
她應聲,卻突然加快腳步,沖到女衛生間門口的洗手池那裏,俯身出一陣嬌嘔。
“呃……”我轉過身,看着她由于難受而起伏的嬌俏背影,下意識地走了過去,“白柔你真的沒事吧,不能喝酒爲什麽還要逞能呢?”
“沒……沒事……我沒事,韓立你先回去吧……”
“這還叫沒事,你不能再喝了!”
我通過水管上方的這面鏡子看着她漲紅的額頭,不知爲何從心底湧現起一絲擔憂。
“大家都高興嘛……難得能像今天這樣聚餐的……”
“我們以後聚餐的機會不還有很多嗎?”
“還有很多嗎……”她忽然停住了動作,過了幾秒才又輕聲呢喃,語氣似乎一下變的十分複雜:“是嗎?還會有機會嗎……”
“怎麽沒有機會呢?我不是說了以後也會請你吃飯的嗎?”
我聽出了她語氣的變化,疑惑地又問,不過,當她擡起頭來的那一瞬間,我從鏡子中看到了她的雙眼,禁不住就是一怔!
她此時的神色已不似剛才那般高興随意了,而是被一種委屈和悲傷所取代,一雙美目中也有兩抹晶瑩閃過。
這是淚珠,她居然哭了,不知是何原因。
“白……白柔你怎麽哭了?”我下意識地問,聲音都變的支吾。
“爲什麽……爲什麽我不能像普通人那樣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爲什麽我活着就注定要被安排好一切?我爲什麽要回去?爲什麽要跟那個人回去!嗚嗚……”
又靜默了幾秒,她忽然嬌聲低呼,竟然輕聲啜泣了起來,跟之前相比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