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以後他也會被安插到經貿學院中麽……”
我下意識地自語,忽然覺得事情有意思了起來,自己長這麽大很少遇到過實力相當的同齡對手,這個許天賜簡直就是自己拿來磨練己身的最好目标。
他是個絕頂天才,又是民隐局的重點栽培對象,隐藏的手段肯定難以想象,這使得原本就渴望曆練的我莫名期待起來。
而那許飛估計是覺得我懼怕他的哥哥,一看到我來先是神色一沉,然後就轉變爲了不屑,一副“早晚要讓你好看”的神态。
我直接無視他,跟這樣的小角色較勁就是自讨沒趣。
“韓立,多謝你的及時相告才讓我們知曉了蔓延現在的情況,我代表上面感謝你們了。”
許警務長一看到我們到來馬上起身,連連稱謝。
“哪裏哪裏,都是舉手之勞而已。”
“哦?你們怎麽滿身狼狽?這是剛從哪裏回來?”他看了吳隊長三人一眼,問。
我便也不隐瞞,将從昨晚發生的無頭懸案和周蔓延的事跟他們講述了一遍。
“還有這樣的事?”
他和幾個老頭老婆子聽的眉頭緊皺,也很少聽說這種害人的鬼物。
“那現在害人的鬼物身在哪裏?”
“已經被我除掉了。”我聳了聳肩。
“是嗎?那鬼的怨念如何?”
“挺強,相當于一隻存活五十年的厲鬼的實力吧。”
“什麽!五十年!”許警務長低呼,“這麽說那鬼已經很強了,可他這麽快就被韓立兄弟除掉,也足以說明你是個了不得的後輩了!”
在場的其餘人也向我投來訝異和贊許的目光,不過要除了許飛和許天賜。
這兩兄弟一個不屑,一個冷漠,可能要不是這麽多人在場,一定會再找我大幹一番。
“呵呵,了不得什麽啊,再怎麽樣也比不上許天賜許兄弟啊,他才是年輕人中真正的佼佼者。”我輕笑,忽然看向了那許天賜道,語氣中夾帶上絲絲挑釁的意味。
許天賜聞言表情明顯變了,雙眼中也閃過一絲冰冷的怒意,應該沒想到我會突然提及他。
“怎麽,韓立你已經跟天賜結識了麽?”許警務長一怔。
“何止是認識啊,那天晚上在盤石山,許飛和許天賜兄弟可是……”
“韓立!你在這胡說什麽呢!我們跟你不熟!也不是你的什麽朋友,那天隻是湊巧跟你碰了一面而已!”
而許飛覺得我是想告他和許天賜的私狀,馬上站了出來,打斷我的話!
“呃,好吧……看來是我韓立自作多情了,我剛剛還想說我們是朋友來着……”
“你……”
“好了,現在是在病房中,不要打擾到蔓延靜養,你們這些年輕人其實應該多一些交流,而不是相互針對。”許警務長察覺出了我們三人之間的火藥味,馬上出言勸解。
“許警務長說的是,那麽言歸正傳吧,你們有沒有更好的方法可以爲蔓延醫治,讓她早點醒過來?”我收起嬉笑,又問。
“她是失血過多傷了元氣,能不能醒過來隻能靠她自己,不過我相信這個孩子,她一向都是很堅強的……”
許警務長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周蔓延,愣了幾秒才道,可說了沒兩句聲音就哽咽了,雙眼中也有兩抹淚光閃過。
我的心随即一沉,看到其餘的老頭老婆子表情也不太好,心知周蔓延可能真的危險了。
“不錯,如果蔓延的意志力夠堅定,或許還能發生奇迹,不到最後關頭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戰友,不是嗎?”
其中一個老頭插話安慰,卻使得這病房中的氣氛越發壓抑。
看情形不對,我立馬道:“許警務長,時間也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如果蔓延有什麽好轉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把。”
“好,那韓立兄弟就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有勞你了。”
吳隊長沒有跟着走,應該是有事情想跟他們這些民隐局的人彙報。
……
……
到了住處後,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中午時分,孫小陽她們也沒有喊我,是知道我下半夜時間都沒睡覺,直到12點多時才喊醒我吃中午飯。
“學弟,你下半夜怎麽沒在客廳睡覺呢?我起來倒水時沒看到你。”吳莉莉邊吃邊問。
“哦,一個朋友出事了,就出去看了看。”
“哪個朋友?”
“你們不認識。”
“男的女的?”
“呃……你問這麽多幹嘛?”
我擦汗,擡頭一看,孫小陽正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急忙又低下了頭。
這幾天她對我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熱,還真是個記仇的小姑娘,自己盡量不招惹她就不招惹。
“完了,肯定是女的,大半夜的去私會美女了。”吳穎嬉笑,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孫小陽。
“你胡說什麽呢!我那個朋友險些丢了性命,能不能不拿她開玩笑!”而這次我郁結,加重了語氣,不管怎麽說人家周蔓延也是爲了她們這些學生才傷成那樣的,再拿人家開玩笑就不好了。
“好吧……我錯了,學弟。”她聽出了我的認真,急忙道歉。
“算了,沒事,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
估計在她們面前随意慣了,這麽一認真起來自己倒還有些尴尬。
孫小陽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低下頭繼續吃飯。
飯後,在客廳裏休息了一會,我拿出之前李淩菲爺爺給我的一千塊錢報酬來,抽出五張遞給吳穎。
“學姐,這些天都是你們在幫我帶飯,飯錢我也沒給你們,現在就一塊結了吧。”
“學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啊?這是這些天的飯錢啊,還有以後的飯錢,我可能會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吃飯肯定會不規律的,麻煩你們能捎帶一下。”
“還有一周就要開學了,你還能有什麽事要忙?”這時孫小陽突然插話。
“我也不知道,你們也看到了,做我這一行的幾乎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你忙你的,請你吃飯是我們應該的,畢竟這些天要不是你在,我們可能已經被王夢潔害死了。”
“那學姐就讓我一個大男人天天吃你們幾個女孩子的啊?這樣我的威嚴何在?”
“快閉嘴吧你!就你還大男人,還威嚴,我呸!”她不屑地輕淬。
“反正你們就收下吧,再說才500塊錢而已。”
“這……不好吧。”吳穎還是猶豫。
“小穎你還是先替我們收下吧,這個大神棍難得一次這麽大方。”
“好……好吧。”
見她們收了錢,我又眉開眼笑起來,恢複了之前的那副玩世不恭。
……
下午兩點多鍾,幾個女孩出去逛街了,隻留下我一人在客廳中,便将香囊中的靜靜喚了出來。
所幸的是她服了固魂丹之後已沒有大礙了,隻是魂體還有些虛弱,修養幾天應該就會好轉。
“靜靜,這次都是大哥哥的錯,沒有想到現在的你根本承受不了太強的怨念。”我寵溺地看着她道,心中還是有些後怕。
“沒事啦大哥哥,靜靜不會這麽容易出事的,靜靜還要陪着大哥哥呢。”
“嗯嗯。”
一股暖意從心底油然而生,這個小家夥漸漸讓我感受到了一種二十餘年來從未感受到過的感情。
也許這就是親情吧,除了關心與牽挂,沒有任何雜質夾雜。
又幫她煉化了一部分戾氣後,我出門去往經貿學院,已經聯系好了劉院長,想詢問他一些關于那兩隻無頭鬼物的事情。
“小立,我查閱了經貿學院的校史,四十多年前,那片女生寝室區搞修繕,結果施工隊鬧出了人命,說是老闆用暴力手段雇傭建築工人,并殘忍殺害了兩個反抗的工人,将他們的屍體掩埋在地下。後來那老闆被警局帶走,才算破了案。再到十幾年前,新的寝室樓、也就是現在學生住的寝室樓開始建造,結果建到第四座樓時,工地上總是怪異事,有建築工人總是莫名地受傷,還有的工人說晚上看到了髒東西。後來,那時的學院院長請來了風水大師,那風水師說第四号教學樓下埋有冤魂,不宜動土,否則以後害的就是住在這裏的學生,便将剛剛蓋起的樓梯推倒了,并特意隔過了“4”這個數字……”
劉院長一見到我後,聽說了那兩隻無頭鬼的事,便跟我說出了這麽兩段往事來。
“那這麽說,那兩隻鬼物的前身就是四十多年前被殺掉的兩個建築工人了?”我應聲,自動腦補着這件悲慘的往事,唏噓不已。
“不錯。”
“那爲什麽他們最近突然又從地下冒出來了?”
“應該是學院在掩埋那兩人的地域上動土了吧,院方領導想在那裏開鑿一片人工湖……”
“好吧,你們真是自作自受啊。”我恍然。
“學院的事并不都是我自己說了算的,更何況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也沒有人會去相信那些傳說了。”
至此,我确信了這件事跟那地下基地入口無關,才稍稍松出一口氣來,不過心頭的陰霾并沒有散去。
直覺告訴我,那些突然莫名消失掉的地下基地厲鬼們,總有一天會再次冒出來,隻是不知道具體會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