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坡上,有些怪異。——原本想要轉身離開的徐榮,手掌緩緩按在劍柄上。
“昂~”
巨大的猛虎咆哮着。它的血噴大口中散發出腥風。
“嗷嗚~”
“吼~”
獅子和豺狼虎豹們跟着發出憤怒的吼叫聲。它們放開那些被殺的遍體鱗傷的騎士們,紛紛朝那頭巨大的猛虎爬去。
你走近些去瞧瞧。——這些天性裏桀骜不馴的猛獸的眼眸裏,此刻流露出來的全是敬畏與臣服。
那頭巨大的猛虎,它來自遙遠的地域。它和它的部落族群有一個好聽的名字。這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白虎族群。它們如同神龍和鳳凰,擁有着人類的智慧,都是猛獸界的至高王者。
而它,恰恰是這個白虎族群裏的王。所以,它有一個特别的名字,叫做——白虎王!
“西涼毒計問李儒……果真是毒士,呵呵……哈哈哈!”橫遭暗算,徐榮生硬的轉過身,正面對着白虎王,苦笑道:“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如此狠毒。卻是早一步算準了我的路數,再坑害于我。”
當年,董卓南征北戰,風光大放的時候,曾去過神樹大山。在那裏,董卓遇見了如今在場上統禦群獸的白虎王。
當時董卓見到這頭巨虎的時候,便驚異萬分,發誓要将這頭巨虎收服,作爲自己的坐騎。于是,他連夜召集大軍,強迫神樹大山的神隐居民調制出了克制巨虎的藥物。
在董卓千方百計的陰謀的設計下,巨虎和它的族群終于無以爲繼了。它們敗了,直接的結果便是白虎族群隻剩下虎王一頭,且這頭虎王還被董卓關押在安定城中特意克制它的火囚中,日日遭受火毒之苦。
直到現在,李儒瞞天過海,派遣心腹将它僞裝成普通的猛虎,關押在鐵籠裏交接給恰巧要施展“猛獸陣”的徐榮,用來坑害他。
徐榮看向眼前的白虎王,心緒難平:“當年那種情況下……也是犧牲了上千名士卒的性命才将此獠擒下,今日怕的兇多吉少了。”
“昂~”
白虎王仰天長嘯。這突然而至的嘯聲,爆發出雷鳴般的劇烈能量,将周遭的沙粒激蕩開去,有一種狂風掃落葉的即視感。
“哼!”
徐榮擡起左臂護在頭前,防止風沙吹入眼睛,影響他的作戰水平。
“昂~”
漫天橫掃的飛沙走石才剛開始,白虎王又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咆哮。
“嗷嗚~”
“吼~”
它的身後,那些臣服的猛獸們,好似聽出了它心中的憤怒,跟着咆叫幾下,朝徐榮的軍隊伸出了鋒利的爪牙。
“大家背靠背,互相配合,不可自亂陣腳!”徐榮久經戰場,對于殺氣的感應十分強悍。在群獸剛開始行動的時候,他便已經出口言明了。
“我心如鐵,堅不可摧!鐵軀!”徐榮按着劍柄的右手稍稍用力,将挂在腰間的佩劍拔出,接着猛插入地面,厲喝道。
金屬之光從徐榮的佩劍上激發而出,在劍身周遭方圓三十米直徑範圍内的形成一個元氣領域。
“喝啊!”
澎湃的能量充斥在那些站在元氣領域上的士兵的體内,令他們不由扯開嗓子大叫。——這些士兵的體表肌膚全部依附着一層暗金色的金屬。
他們在徐榮的異能效果下,成爲了一個又一個刀槍難入的鐵人。
“不要貪功,縮小防禦圈。”徐榮并沒有讓他們上去和那些猛獸拼命。
看着二百個親衛兵以他爲中心,形成一個又一個同心圓的陣型,徐榮暗自慶幸:“還好士卒不多,不然今天将會損失慘重。”
直徑三十米的圓圈,又如何容得下軍姿整齊、戰鬥方便的二百個士卒呢?所以還是有一波士卒,他們雖然也圍成圓圈,但并沒有站在元氣領域内。
不多時,猛獸貼面而來。一頭雄獅子血口一張,便咬向一個站在元氣領域外的士卒。
這士卒不驚不慌,矯健的身子向後方一跳,避開猛虎撲咬的同時,自己也納入了元氣領域内,化爲一個刀槍不入的鐵人。
猛虎撲咬落空,停留在半空之際,卻見後跳的士卒身旁冒出兩個半鐵人化的士卒,挺着長矛,刺入它的腹部。
“吼~”猛虎受了傷,痛苦的嚎叫。
與此同時,猛獸的痛苦嚎叫聲此起彼伏。——類似的場景,不斷的在重演。
身居中心的徐榮嘴角一勾,眼眸裏透着些自得,笑道:“一二一二,成圓爲陣。這便是依托我爲中心的刺猬陣!最是适合防守。天下誰人可破?”
一二一二,成圓爲陣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一圈又一圈的士卒,内圈的士卒在視線上,站在相鄰外圈的兩個士卒的空隙間。這樣,外圈的士卒遭到攻擊,内圈的士卒便可以冒出一個對敵軍進行突襲。
而徐榮考慮到士卒的數量以及元氣領域的範圍,變化了一下陣型,将此陣最外圈的人數變成第二圈内圈的人數。這樣,一個士卒退回領域的時候,便可以冒出來兩個士卒左右突襲。
由于突襲的士卒原本是鐵人狀态,冒出來的時候,那股能量并沒有立刻消失,所以成了半鐵人狀态。
這樣的狀态下,這些士卒的防禦和攻擊能力自然是比平常更加的強的。
“昂~”
白虎王咆哮如雷。這雷聲,讓整個天地風雲失色。
頃刻間,飛沙走石,天昏地暗,模糊了群獸和徐榮等人的視線。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徐榮幹脆将眼睛閉上,全身心的用靈覺感受那天地間的壓迫感的源地。——白虎王的動機。
“嗷嗚~”
“吼~”
………
群獸發出愧疚的低沉嚎叫,腳掌不甘的向後退去。
它們紛紛自覺的站成兩列,像西方那些忠臣的騎士們,分列在道路的兩邊,虔誠的等待着偉大的國王的腳步聲。
———這遭受了無盡火毒苦痛的白虎王,終于要施展它之所以被猛獸界冠爲王的實力啦!
“沙、沙、沙。”
白虎王睜着它那冰藍色的琥珀獸眼,如一個村野鄉間的老農,不急不緩的爬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