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心中高興,表面做出一副關心天下百姓的神色,朝黃忠道:“如今黃巾叛亂,雖殺了首惡,亦難免有些魑魑魍魉,跳梁小醜等角色跑出來混亂百姓。故而,将軍還是得加強戒備才行。以防百姓遭殃。”
聞言,黃忠抱拳道:“閣下所言甚是,隻可惜某家年邁,手下又無士卒可用,恐無力再追究了。不知如何是好?”
林易笑道:“大人可派士卒通告全城,言汝南黃巾賊首已經伏誅。同時寬厚民衆,大開倉庫,施給百姓,則可穩定民心。”
要黃忠帶兵打仗,那是一把好手。但要他治理地方,卻也顯得稀疏平常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周瑜這般文治武功皆一流的風流人物。
“多謝閣下賜教。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黃忠感激謝道。前刻救他性命,此刻又教他穩定民心,實在是大大的好人呐!
“在下益州刺史,林易。未及冠,無字。”林易微笑道。人說:微笑能令人親近。于是乎,林易打算還是微笑着說話比較好。
“末将拜見刺史大人!”聞言,黃忠連忙單膝跪地,抱拳恭敬道。
他雖然有能力,但在這年代,不是名門想要當上大官,幾乎沒有可能。能得林易平等相交的待遇,自然是心存感激的。更何況,林易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所以,這一拜,是當得如此的。
“将軍請起。”林易連忙将黃忠扶起。故作想起某事的驚咦表情,問道:“在下剛剛聽聞那猖獗的賊人說将軍有一個病重的兒子,不知真假?”
聞言,黃忠眼眸中閃過一絲溫潤和暗淡,歎息道:“唉~犬子不幸,體質陰寒而疲弱,不能補,隻能續。到了如今,卻是續少于補,命亦愈發的薄了。”又朝林易感激道:“承蒙大人挂懷,某感激不盡!”
“哪裏?哪裏。”林易微笑着,看向黃忠笑道:“普天之下,有神醫華佗和張仲景,将軍何故不去尋找?何故至此?莫非尋不得名醫相助?”
“老實回禀大人。”黃忠抱拳道:“某亦尋得神醫華佗,然卻晚了一步。華神醫入了神農架,沒有三年五載是不會出來了。後某又尋着了張仲景神醫,然他一身醫術專攻傷寒雜病,對于犬子之病,亦無施手之能。哎!”
又道:“故而,某家便用本體真元爲其續命,然某家修爲淺薄,卻是無再多真元了。今日一戰,更是連内氣也無法外放出去,恐怕是我兒命不久矣。”
言至此,黃忠眼眸現出疲憊的血絲,淚水也情不自禁的在眼眶中打旋兒。
見得此幕,林易心道:“時機到了。”
于是便微笑着道:“将軍何故悲傷?”又道:“論醫學道理,臨床試驗,在下怕是一點也不能入醫家大門。但論起死回生的手段,天下間,怕是罕有人能與本官匹敵的!”
“嗯?”黃忠聞言,神情一愣,不敢置信道:“大人有起死回生之丹藥不成?”
“言雖不中,但亦不遠矣!”林易笑了笑,點頭道:“将軍隻需答應本官一個條件,本官便可爲将軍救治愛子。不知将軍可否願意?”
黃忠聞言,卻是一點思索也沒有,當即點頭,道:“大人隻管明言,縱是上刀山,下火海,某家也一定頭不低,眼不斜,一聲不吭的跳下去!”
“好!”林易大贊一聲,沉聲道:“本官看将軍身姿威武,雙臂雄偉,有萬斤之力,必也是當世無上虎将!故而,隻要将軍願意投入本官帳下,本官便可爲将軍救治愛子!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聞言,黃忠心下一喜,原本還以爲林易要攜恩索報,卻竟然是這般好事。他曆經多地,雖武力不凡,但曆代太守皆鼠目寸光,便是有****之人,亦自忖自己身份高貴,卻是沒一人願意重用他的。此刻,益州刺史親自前來讓他投效帳下,往後必定會給予重要,如何讓他心裏不喜?
“南陽人黃忠,字漢升,拜見主公!”黃忠連忙叩拜道。
“好!好!好!好!得黃漢升,猶如得百萬雄獅!漢升,帶我去你家。”林易聞言,大喜着連贊四個“好”字。
“謝主公贊賞!主公,請!”見林易如此贊賞自己,黃忠感覺自己終于遇到明主了,而且兒子也将痊愈,如何讓他不欣喜若狂?
深夜裏,随着黃巾賊匪被剿滅,幸存的士卒們争相兼職做了那更夫,将好消息傳遍汝南城,終于是穩定了民心。
此時,黃忠宅院還有微光,泛着微光的屋裏,一個少年正在激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咳!”咳嗽裏含着疲憊和苦痛。這時,必也要有一個女子,拿着擰幹的濕布,溫柔的爲他擦拭額頭的汗水,以此期盼能減少一些少年的痛苦。
“叙兒,沒事的。你父親馬上就會回來,那些賊匪還奈何不了你父親。沒事的,不要擔心。”黃忠的妻子,将手中火熱的布再次放入涼水中,搖擺了幾下,重複着千百萬次的擰幹的舉動,再次輕輕擦拭着少年的額頭,柔聲的安慰道。
雖然兼職更夫的士卒們,已經在宅子外呼喊過了,但她心底還是有些擔憂。這或許便是家人的羁絆吧。
“咳咳咳~咳咳!”黃叙激烈的咳嗽了幾聲,睜着一雙疲倦的“熊貓眼”,艱難的用沙啞的聲音道:“父……親……”
“噢!是夫君回來了!”雖然黃叙沒有說全,也沒有說清,但那女子已經從黃叙的神情裏看出來他要表達的意思了。她欣喜的起身,整了整衣裳,再次擦拭了一下少年的額頭,笑道:“我去接你父親。”卻是絲毫沒有懷疑,此中是否真實。一個久卧在床的重病孩子,到底是如何得知院子外的黃忠将要回來的呢?
“嗯。”黃叙用鼻腔發出了一個聲音。
“吱呀~”黃忠和林易剛剛來到門前,宅院的門便被黃夫人打開了。
她看向黃忠,微笑道:“夫君回來了。”又看向黃忠身旁的林易,輕輕的施了一個禮。
“嗯。夫人,叙兒有救了!”黃忠眼眶濕潤,滿臉的笑容。他将這個秘密憋得太久了,好想與家人分享。此刻,見了夫人,終于可以說出來了,一時之間,竟是欣喜的忘了介紹林易了。
然而,林易卻沒有責怪的心思。縱是如今他已經被刺史這個身份綁架了,依舊沒有責怪的意思。因爲,黃忠是個慈愛的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