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虛空,群星參月,無人知曉的界面中,金色炫紋氣化升煙,袅袅不絕。
俨然仙境之中,一座驚天巨殿坐落虛空之中,無地基而懸浮。
水晶琉璃爲瓦蓋,玄鐵鍍金作殿柱,白玉爲栅欄,碧玉作牆壁,光彩迥異地寶石鑲嵌于内,散發物華天寶之光。
巨殿空蕩,唯有黑白兩位至高神,怒目而視。
白至高神冷哼一聲,眼中冒火道:“哼!卑劣!你居然将《太平天書》賜給了那小子!”
黑至高神笑了笑,手中依舊拿着《等待戈多》,露出看白癡的眼神,一本正經的說胡話:“天書有靈,擇其賢主而輔之!”
又揶揄歎道:“哎!小白啊!讓你多看看書,不要老發呆!你看看,知識落後了吧,思想落後了吧!”
又接着笑道:“思想落後是要挨打滴!”
“哼!夠了!”白至高神眼珠子一瞪,喝道:“你敢如此做,真是敗壞了神的稱号!”
“哎呦!神是個什麽東西?原來是個稱号呀!誰給的?”對面的黑至高神裝作驚訝的輕笑道。
“哼!”白至高神冷哼一聲,不再多言,朝後方懸浮的物件看去,眼睛瞳孔渙散爲漩渦,乃是在不斷演算着什麽。
“咦!你想做什麽!想把神的稱号給敗壞嗎?”黑至高神瞧他那模樣,臉色突然變得精彩。
“哼!你送得天書,我就送得王鼎!”白至高神瞥了一眼黑至高神,笑道。
“哇!不要!不要啊!我錯了!我怕了!千萬不要!”聞言,黑至高神露出害怕的神色,雙手抱着書縮在懷裏,可勁兒的發顫。
見得此幕,白至高神不僅沒有露出喜色,反而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坐在鑲刻着頭大夜明珠的黃巾寶座上,眼色深沉的可怕,渾身氣勢猶如萬年未曾迸發的火山。下一刻,便要潑灑滅世炙焰。
果不其然,見白至高神一副不理睬的神情,黑至高神像翻書一般變了臉,賊兮兮地鄙夷道:“嘿嘿嘿!好怕!我好怕!哈哈哈哈!有我盯着,你還想将神物傳遞給你中意的人?啊哈哈哈哈!”
嘲笑,**裸地嘲笑;譏諷,**裸地譏諷!
“哼!你這是在逼我和你動手!”白至高神生氣了,的的确确是生了大氣了。
原本在遊戲開始之前,都隻是動用了一些小手段,還沒有什麽出格的。但黑至高神太可恥了,不僅将自己的帝典化作《三國演義》的模樣賣給他自己賭注的小子,又趁他發呆地時候,暗自動手将遊戲世界的最強法典《太平天書》給了那小子。這嚴重破壞了遊戲的公平性,讓他不得不憤怒。
“哎哎哎!蠻子!蠻子!就知道動手!”黑至高神故作歎息,繼續奚落道:“都跟你說了!多看書,少發呆!你看看時間,你又到發呆的時候了!”
說完,黑至高神不再理睬白至高神,坐在寶座之上,不知何時換了一本《孤獨六講》捧在手中(注意了!《等待戈多》不見了!),細細品讀,不時還發出輕輕地沉吟之聲。
于是,神秘的空間中,空蕩的巨殿裏,再次凄清寂寥。
至于,白至高神爲何沒有再回話,也沒有再哼聲的問題,這得等他發呆完後才能跟你回答。
……
“該死!該死的!混賬!”
黑夜裏,一團陰影不斷發出低沉憤恨的聲音,在空中飄忽不休。
良久,似是服從了命運的安排。那團陰影重重地發出一聲歎息,緩緩潛藏于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大軍回到本陣,舉杯歡慶。一時之間,燈火通明,笙歌達旦,好不暢快、熱鬧。
見張角已死,孫堅亦帶領本部人馬入了漢軍本陣。
朱隽大帳内,朱隽,曹操,孫堅三人眉頭舒暢,相互勸酒。卻除了孫堅,都淺嘗辄止,不可多飲。
“多謝文台前來相助!”酒過三巡,朱隽笑道。
“中郎将大人客氣了,爲國殺賊實乃我輩職責所在,當不得一個謝字。”孫堅連忙推辭,又神色慚愧道:“哎!說來慚愧,面對逆賊,下官自保不餘,險些置大人與死地!慚愧!慚愧!”
雖然他藏于九地幽冥之中,待了一會就冒了出來繼續和張角抗争。但對于那一瞬間的逃竄,亦讓他羞愧不已。
“哈哈哈哈!若非文台兄阻擊了一番張角那賊人,我等怕是早已無力支撐了。”曹操拖着疲憊的身子,出來打着圓場。
卻都自動過濾了那原本不該出現的數千黃巾炮灰級别的敢死隊!
朱隽亦點頭,笑道:“文台莫要再愧疚!”又看了看曹操,道:“今夜遭此一戰,身體有些不耐了,先行休息。”又看向孫堅,笑道:“勞煩文台帶領人馬守夜了!”
孫堅起身,抱拳喝道:“大人請放心!末将定不讓半個賊人靠近大陣!”
“好!就這樣吧!都下去吧!”朱隽疲憊的擺了擺手,讓門外的士卒将餐具全部收走。
“告辭!”
曹操和孫堅起身抱拳道。随後,緩緩退出營帳。
“哎!勞煩文台兄了!”曹操虛弱道。
孫堅見此,不由問道:“孟德兄既然如此疲憊,何故還要參宴?”
曹操幹笑了幾聲,搖了搖頭,沙啞道:“文台久居地方,無拘無束,勇敢無前。暢快!暢快!哈哈哈!”
說完,他便擺了擺手,示意孫堅不必相送,自己便在随從的扶持之下,回到了營帳。
獨留下孫堅在風裏搖曳了幾下,深深凝望皇都,喟然歎道:“沒見過的人,欽慕夫人;有幸一睹的人啊,卻又向往遠方。湘夫人啊,湘夫人,到底是屈子一個人的愁,還是全天下仁人們的愁啊!”
孫堅雖是一員猛将,但作爲孫武之後,飽含謀策,又豈會不懂得政治上的一些彎彎曲曲。
猜忌,這便是自古以來,領兵出征的将軍最擔憂的一件事。不在皇帝身邊,一旦遭朝中奸臣污蔑,則可能滿盤心血盡白費,昨日戎馬明日囚。
曹操與朱隽精疲力盡,亦要擺開宴席,無非是掩人耳目,以免遭人讒言。
斬殺張角,卻無酒宴,豈不是淺薄屬下士卒?當治罪!
擺開酒宴,卻不飲酒,豈非是對張角惋惜?當治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顫顫巍巍,顫顫巍巍!
良久,孫堅眼眸的光悄然轉換,露出一絲疲憊,收回了望向皇都的眼光,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