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廖化邁着強勁地步子,踏入張角寝宮,卻見此時正有一個手持龍頭刀,身材高大,面黑虬須的粗漢筆直站立在張角床榻之前。
“元儉來的正是時候,與元福一同出城吧!”張角臉色蒼白,躺在床榻之上,費力地說道。
“末将周倉,拜見廖将軍!”周倉持刀抱拳道。
他乃張寶手下武将,又于長社敗于漢軍,與張寶,張梁分兵逃跑,方才沒有磕上曹操殺戮之劍的劍刃之上。
廖化心中一亮,表面卻無異樣,點了點頭,朝張角道:“大賢良師!眭固已經帶領黑山衆賊前來護駕,請讓元儉背您出城,退往後方,日後再圖大業!”
“咳咳咳!”張角口吐鮮血,連連擺手,“不必了!眭白兔本領有限,縱是趕來,亦不濟于事!本尊自會引火****,重創敵軍,你且與元福一同去尋褚山燕!往後,黃巾教就由你們執掌了!去吧!咳咳咳!”
說完,又是一陣鮮血噴灑而出,令人着實擔憂他體内是否還有鮮血流動。
“大賢良師!”廖化與周倉連忙挨近張角,爲他撫平氣息。
“吼!吼!吼!”
太史慈成功殺至糧倉,衆士卒取出火折子,一引即焚,頓時巨鹿城火光沖天,煙霧袅繞。
“全軍聽令!攻城!”
幾乎同時,朱隽與曹操拔出佩劍,大喝一聲,帶領士卒,沖向城門。
“嗚嗚嗚嗚~~”
軍号聲愈發凝重,黃巾賊軍雖有準備,但突見城中火光沖天,以爲敵軍已入城内,臉色頓時紛紛大變,如暴雨之後的禾苗,焉了,折了。
“轟隆!轟隆!轟隆!”
攻城梯,撞門杵,沖車,一并使出,頃刻之間,巨鹿城兩面城門化爲碎片,漂泊夜水之中,喊殺震天,不斷湧入漢軍士卒。
東門,林易帶着孔燦,石墨等千人士卒,靜靜地待在一旁的小樹林裏,緊緊地盯着城門。
“哎!你爲何還不攻城啊!”石墨見城門之上,隻有三兩零星的黃巾士卒,城内又火光沖天,喊殺震天,很是不解林易爲何還不下令出擊。
林易沒有回話,孔燦卻是笑道:“筆硯兄莫急!時機未到也!”
石墨牢騷地抓了抓頭發,又俯身摸了摸坐下馬匹的皮毛,神色複又滿足道:“哎哎哎!還是養馬好!養馬好!沒這麽多彎彎腸子!”
“呵呵呵!”孔燦笑了笑,學着石墨滿足的神情摸了摸馬匹的皮毛,笑道:“筆硯兄的異能莫非是養馬不成?”
聞言,石墨點了點頭,自豪道:“不錯!凡我親手豢養之馬,可少食,可劣食,縱然不吃食,死前依舊可與良馬不相上下!且我養之馬,生育極高,一胞二胎是至少的!”
林易眼眸一亮,暗道:“此人若能爲我所用,必可速成一支騎兵!”
古代北方兵種,騎兵爲王。而組建騎兵,最不可或缺,也最難獲得的便是馬匹,質量上等的馬匹。
“敢問筆硯兄,黃巾之亂後,欲往何處?”林易見城門依舊沒有聲響,轉頭望向石墨。
石墨聞言一愣,稍刻,歎道:“哎!若能混得一官半職,做個養馬官也很不錯。”又悲觀道:“可惜建功晚矣,怕不能遂我心願!到時若再回轉方圓山爲賊,必定不得善終!唉!”
“哈哈哈!”孔燦笑着拍了拍石墨的肩膀,道:“林易兄功業頗豐,至少一縣之長,筆硯兄可爲麾下第一騎官!”
林易疑惑地瞥了眼孔燦,不知他到底出于好意還是壞心思,但也隻好順着話說道:“若筆硯兄能來,我帳下第一騎官,永遠屬于筆硯兄!”又朝孔燦道:“若文昌兄能來,我帳下文官必有君一席之地!”
“好!一言爲定!哈哈!”前程有光,石墨當下歡喜道。
孔燦卻輕輕一笑,微眯眼睛,不言不語。
就在這時,城門内響起一陣嘈雜聲響。
“噓~全軍準備!”林易壓着聲音道。
“扛!扛!扛!扛!碰!”
城門大開,隻見數百黃巾士卒緩緩而出,領頭三人,皆喬裝打扮成平民百姓模樣。
“轟隆!轟隆!轟隆!”
數百士卒故意重重的踏腳,往前方官道邁步,而那領頭三人卻裝作平常百姓的模樣,潛入小路。
“好一招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孔燦眼睛散發青色光芒,摸了摸下巴,嘲笑道:“可惜,盡在我鷹眼之中!”當下将所見告知衆人。
林易笑道:“朝我們來的不過是些雜魚,筆硯兄領兵五百襲殺即可!而那三個領頭人,便由我與文昌領兵五百,前去擒殺!”
“屬下領命!”石墨微微一笑,當即帶領五百人,潛伏下去。他能帶領百數流民組成山賊,打家劫舍,必定是有一定領軍實力的。
“此處出城,卻棄了官道,轉走小道,顯然是知道北門伏兵已至,故而在東門繞道,想要退守平原的曲陽!”林易眼眸明亮,朝衆人道:“随我繞道,阻截賊将!”
回想夜襲之前,朱隽贊同林易策略,卻不贊同給黃巾賊軍活路,派了某個暗地裏的心腹手下,帶領二千人馬埋伏在北門!所以,林易此話,并非虛假!
……
“咳咳咳!”漆黑夜幕裏,管亥吐出一口鮮血,全身裹着白紗布,面目早已經被燒的焦黑,喘息道:“元儉将軍,勞煩扶我一把!”
“管将軍受傷如此,是本将逃命心切,多有疏忽,恕罪!恕罪!”廖化見管亥将要摔倒在地,連忙扶起。
又朝周倉道:“勞煩周将軍頭前開道!”
夜幕沉沉,三人怕馬匹嘶啞之聲驚擾到漢軍,又怕火焰照明暴露行蹤,故而一路走來,沒有馬匹,亦沒有火把,隻有腳掌和眼睛。也幸好周倉乃刀修,眼睛銳利,能視夜景如黃昏,依稀可見道路,方才沒有迷失方向。
“将軍請放心,末将必定護持兩位将軍平安到曲陽!将黃巾教義傳承下去!”周倉信誓旦旦地說道。
說完,周倉便再次挺拔身子,邁步到最前頭,神情警惕。下一刻,像是一隻吓住的小狗,愣了一下,又突然伏在地上,側耳傾聽,隻聽“咚咚咚!”的聲音連綿不絕,頓時臉色大變,朝廖化道:“将軍,騎兵來襲!不下五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