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慈将擦拭幹淨的銀牙放回背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在他身後,是被砍成四五截的杆子的屍體,血肉模糊的杆子臉上,他的雙眼還死死瞪大,顯然是死不瞑目。
雖然杆子的實力要比阿猛和浩虎強上不少,他的實力也應該在“一階基因枷鎖初級:50%”左右,但和莫慈相比起來卻相差甚遠了。在交戰三個回合之後,杆子就被莫慈砍去了一個手掌,而之後的情形就不言而知了。
正在這片果樹林裏的其他男人還不知道自己團隊的三個人已經化作了别人的刀下亡魂,他們還在一邊說着葷段子,一邊淫笑地采集着蘭花樹的果實。而迎接他們的,将會是奪命的銀色刀光。
莫慈提着刀,無聲無息地朝另外一個三人組走去。他準備将伍山那組留在最後,畢竟伍山是最難纏的。
長刀銀牙斜斜指地,上面還帶着溫度的血液順着刀身流下。這次的三人組有兩個上樹采集果子,隻有一個人留守在樹下,警戒着四周。但這些人整天隻想着享樂,擁有的實力實在平庸至極,莫慈隻是不屑一笑,朝着留守之人的身後貓去。
“我說,你們兩個家夥可要快點啊,我那酒還放在屋裏沒喝完呢。”留守之人正是大胡子,他仰着頭對樹上兩人大聲說道。
“恐怕你沒有機會去喝了……”莫慈無情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男人心中一驚,馬上回過頭反應道:
“是誰……”話還沒有說完,隻見一把銀色的長刀迅速地劃過他的脖頸。喉嚨一痛,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男人瞪大了雙眼。莫慈五指張開,一把摁住了他的整張臉,然後往後一拽将其扔到一旁的灌木叢中。
樹上兩人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俯下腦袋一看,便驚得他們差點掉下樹來。一個黑色長發的青年正靜靜地站在樹下,手持銀色長刀默默地仰望着他們,在他那雙眸之中透露的是一種殺意。
“你是誰?想幹什麽!”樹上的其中一人對莫慈喝道。
“懶得跟你們廢話。”莫慈朝前跑了幾步,用力一跳,然後雙腳在樹幹上借力,幾秒鍾便躍到了說話之人的面前。
那人攀爬在樹上,手腳根本使不開,隻能絕望的看着莫慈舉起了長刀。一秒鍾内,莫慈朝他連揮三刀,重重地砍在他的胸口。飛濺的血珠中,莫慈最後猛地朝他蹬了一腿,他便慘叫一聲翻身墜落到了地上。
莫慈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在地上。被他踢下樹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蜷縮在一團不停地抽搐。莫慈沒有再管他,隻是看向最後一人。
最後一人已經害怕的不行,渾身顫抖的抱着樹幹。
“你是自己下來,還是要我像他那樣把你從樹上請下來?”莫慈的嘴角翹起一個冷笑,緩緩說道。
“啊……”那個男人聽了莫慈的話,想起剛才此人的殘忍作爲,不禁打了個冷戰,一不留神從樹上掉了下來。
一聲悶響,男人摔得差點背過氣,痛苦地在地上呻吟。
莫慈走過來,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也不廢話,隻是将手中的長刀高舉,刀尖直直的對着他的喉嚨。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别殺我!”腳下的男人歇斯底裏地哀求着,身體因爲恐懼在不停地抖動。
“廢話真多,死吧!”莫慈喝道,手中的長刀已經落下。
“伍頭兒,快……”男人最後放聲嘶吼,卻被鋒利的長刀所打斷。莫慈将銀牙拔出,然後在男人的屍體上把刀擦拭幹淨。
莫慈甩了一個刀花,然後将長刀收回背上的刀鞘,轉過頭朝樹林的另一邊看去。
“這家夥……死了還不安甯,估計伍山他們聽見他的呼喊了吧。”莫慈輕輕皺眉,這樣他就沒法再用偷襲的方式解決掉最後剩下的三個人了。
“呵,既然不能偷襲,那埋伏也可以。”莫慈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又挂上了熟悉的冷笑。
旋即,莫慈幾下爬上了靠近屍體的那棵樹,靜靜地等待着伍山一行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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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頭兒,快……”一聲凄厲的吼叫,伍山三人一驚,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隻能看見一片密集的植物。
“伍頭兒,剛才那好像是阿滿的喊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一個男人從樹上摸下來,驚疑不定地對伍山說道。
伍山眉頭一緊,連忙說道:
“走,快去那邊看看。”
另外兩人連忙抓緊自己的武器,跟着伍山朝莫慈所在的地方跑去。
當伍山一行人趕到時,隻見地上橫躺着兩具男屍,鮮血灑滿四周,慘狀不言而喻。伍山臉色鐵青,咬着牙沖過去檢查屍體。
“他們不是被惡鬼殺死的,這身上都是刀傷。”伍山輕輕說道。一旁的男人環視了四周,側頭對伍山說道:
“伍頭兒,胡子不見了。”
伍山沉默了小半會兒,然後對兩人說道:
“你們去周圍看看,我懷疑他們倆是被胡子那雜種砍死的。娘的!”在他們頭頂上的莫慈心中暗笑,這伍山看來也就一腦殘貨色,竟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不過這樣也好,他們的警惕性還不是很高。
兩個男人很快就在一旁的灌木叢中找到了大胡子的屍體,大胡子的雙手還放在脖頸處,從喉嚨濺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胸口。
“伍頭兒……”其中一個男人呼喚道。
伍山正心煩意亂,聽到男人的喊聲,不耐煩的說道:
“怎麽了?”
“大胡子,他好像已經死了,屍體就在這裏!”
伍山聽完,心中一驚,大胡子死了的話那就意味着是其他人來殺了他們的……說不定那個人還在這附近!
伍山一個愣神,猛然感覺到一陣背脊發涼。他突然擡頭看去,隻見一個黑色長發的青年舉着把銀色長刀從樹上躍下。
在這一刻伍山仿佛已經感覺到了冰冷的死亡氣息,他的心髒似乎都停止了。
“啊!”伍山畢竟是個頂尖的非覺醒者,強烈的求生欲望壓迫着他自己對死亡的恐懼,他爆發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朝旁邊一滾,躲過了莫慈斬向他脖子的一刀。但不可避免的是大腿上出現了一道深深地傷口,鮮血正緩緩流出。
“你是誰!”伍山剛從驚懼中掙脫出來,隻能條件發射般的問出這麽一句。莫慈沒有多餘的時間回答他,因爲另外兩個人已經跑了過來。
莫慈長刀一擺,猛地朝伍山劈出兩刀,伍山因爲剛才的一滾,武器早已脫手,隻能咬牙用手臂擋下這瞄準他緻命部位的斬擊。
鮮血飛濺,伍山痛苦地哀嚎着。而另外兩個男人已經跑了過來,向莫慈展開了攻擊。莫慈不得不用長刀擋格開他們的武器,一時間竟找不到斬殺伍山的機會。
伍山乘此機會快速一滾,摸向掉落在地上的精鐵大刀。
“不能讓他撿起武器,不然我就要同時面對三個敵人。即使伍山這家夥受了傷,但我還是有不小的風險。”這念頭在莫慈心中一閃而過,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莫慈一個彎腰避開兩個男人的攻擊,然後猛地一腳踹在伍山的小腹,強大的腿力讓伍山的身體浮起半米,他痛苦地悶哼了一聲,鮮血從他嘴裏吐了出來。
這一刻,莫慈眼神一狠,他的左手合攏,和右手一起握緊刀柄,直接一個下劈斬朝着伍山的後脖頸砍去。後面兩個男人的刀也已經揮出,如果莫慈砍中伍山,那麽他也将受到這兩個男人的攻擊,但莫慈已經把結局給計劃好了,因爲他已經盡力讓自己避開了要害,就算自己受到傷害,那也不緻命。
隻要伍山死了,這兩個男人也逃不過一死。而莫慈隻要還活着,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内恢複過來。能這樣消滅伍山的9人小團體,付出一點代價也不算什麽了。
銀色光亮閃過,莫慈就像古時候的儈子手一般将伍山斬首,伍山的頭顱落地,骨碌碌的滾到一旁。溫熱的血液噴出,濺到了莫慈的臉上,但莫慈沒有理會,而是竭盡全力朝旁閃躲。
耳邊風聲呼嘯,莫慈隻感覺背上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然後就跌倒在一旁。莫慈咬緊牙關,翻身一躍,又站起身來。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到背上的刀傷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血液流出的那種微癢。
兩個男人瞧見他們的老大已經被人斬首,心中不禁萌生了退意。但莫慈哪肯放過他們,舉着刀就劈向他們。
兩個人隻是小角色,不到三個回合就被莫慈斬于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