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瀾雀殿下他剛剛說什麽?
我的小白臉一下子爆紅!!!!
瀾雀殿下,你說什麽??
我震驚的摟緊手裏換洗的衣服,緩緩下移,緊緊捂住裆部……
我想,我差點忘了,瀾雀殿下是有法力的,他的眼睛能透視!
一眼看穿我緊裹在衣裳裏的……那個地方!
“你的裙擺沾了水。”說完,瀾雀悠悠轉過身,手指倒梳了一下頭發後,雙手撩水洗臉。
……
娘,我遇到老流氓了。
從浴室裏退出來,我想瀾雀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從浴室裏出來,于是在廚房裏找到能用來洗澡的水,用桶接好,因爲水不多,不足夠我洗個好澡,就幹脆到房裏去随便擦擦了事,反正今天也累了,就不想大費周章了。
反正,也不是多髒……
可是,正當我吭吭哧哧的把一桶水抱進卧室裏,關好門,褲腰帶一扯的時候,門開了……
兩腿間一涼……
我深知洞裏雖然通風,但是也不至于有足以吹開我關好的門的風。
哭着提好褲子,我轉過身,正是倜傥濕潤的瀾雀殿下風姿卓越的站在了門口,一臉的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幹什麽你?”我邊整理衣裳,邊紅着老臉吼起來。
剛剛沐浴過後的瀾雀殿下真的很濕潤,及腰的烏發滴滴答答的淌着水,身上黑色反着微光的衣裳面料,因爲出水後沒有擦幹的皮膚纏纏綿綿的裹着美好的身體,連一眨一眨的眼睫毛都是濕漉漉。
但我無暇多看幾眼。
我實則是個正經人,擁有正經的教養和正經的家庭,我深知瀾雀這行爲實在是太沒有廉恥了!
進門都不知道敲門麽?先生沒有教過你禮數嗎?
我還尚未出嫁,這樣被人看了,如何是好?你娶我麽?
娶我麽?
娶我麽?
我瞪着瀾雀,眼裏似乎要噴火。
“這水涼,你去浴室裏洗吧,我已經換了水,你直接去洗就好。”瀾雀笑笑,那笑裏有寬容不介意的意思,聲音也依舊淡定又溫柔,絲毫沒有身爲一個男子撞見我洗澡的尴尬,他倚着門框,等我出門去浴室。
看着瀾雀這麽淡定,我皺着眉,很想跟他理論,我覺得他的道德觀有問題,需要糾正,我内心同時在瘋狂措辭,我要好好的教育教育瀾雀。
“你剛剛也看我了,我們扯平。”瀾雀瞧出來我現在心中所想,理直氣壯的道。
嘿!這個人爲這事兒報個仇,至于這麽坦蕩?
“我是無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裏面洗澡,跟你不一樣,我關門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門裏面是什麽。”雖然是道歉,但是臉上絲毫不見歉意,瞅着我看的眼睛裏有幾分戲谑和調皮,那幽黑無邊的瞳仁兒好像有一股力量,粘着我的眼睛,叫我移不開眼。
我一下子看呆了。
……
洗完澡又有一個非常難爲情的問題擺在我面前,我該睡哪裏?
因爲瀾雀殿下占了我的洞,我的床。
沒錯,瀾雀趁我去洗澡的時候,進了我的洞,上了我的床,睡得那叫一個香啊!
我很清楚,塢洞隻有這個洞裏有床,今晚瀾雀殿下睡了床,我就得打地鋪!
我當然不可能活膩了的叫瀾雀起床,搞不好那原本就是他的床,不閉關的時候,他就睡在那裏,而我,之前不過是趁他不在,鸠占鵲巢。
悲憤的到處找了一圈,并沒有在窮的要死的塢洞裏,找到能夠用來打地鋪的被子,我又溜進瀾雀睡下的洞裏,我知道,瀾雀身子底下,墊了兩床被子。
但是,我從睡着的瀾雀身子底下抽出被子的狗膽是沒有的!!!
以上,并不代表,我今晚就要睡地闆,受凍。
我還知道,有一個箱子裏有很多衣服,厚的薄的,一箱子,墊在地上,不輸一床被子。
我知道那是男子的衣裳,很漂亮,我還試穿過……
說到做到,箱子一打開,裏面的新衣服的味道撲鼻而來,沁人心脾,一看就是好料子,精心設計裁剪的,滿滿一箱子,我都懷疑瀾雀把他每個月的薪貼拿去買這些衣服了。
小心翼翼的,一件一件往地上扔,扔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之間,一床棉絮兜頭兜臉的向我砸來,眼前一片漆黑,我慌慌張張的從被子裏探出頭。
瀾雀殿下,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滿面怒容,又砸給我一個枕頭:“給我把衣服裝回去。”
嘿嘿,嘿嘿。
嘿嘿。
史子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沒見,瀾雀殿下也不再閉關修煉了,反而整日在洞裏遊手好閑,拿個指南針在洞裏走來走去,每個洞都走過,有時候還手指在空中比劃着,嘴裏念念有詞。跟個茅山道長似得,神神秘秘,還不準我問。
總算是沒有酗酒,每日都是帥帥美美的,走起路來,一路飄香,除了不準我過問他正在做的事情之外,脾氣倒是挺好,我問什麽他答什麽,耐心,溫柔又寬容,跟我娘很像。
我:“史子呢?”
瀾雀:“回家探親去了。”
我:“你什麽時候教我法術?”
瀾雀:“隻要你有時間,都行。”
我高興ing:“我現在就很有時間。”
瀾雀:“午飯做好了嗎?地擦了嗎?衣服洗了嗎?”
我已經學會腌的一手的好青瓜。
史子沒在了,瀾雀不可能自己做廚子,隻能我抄手上陣,事實上,我對做飯有足以被膜拜的領悟能力。
這一天,格叽格叽就着腌青瓜喝粥,最後一口粥倒進嘴裏,筷子也下去了盤兒裏。
噌~一聲響,兩雙筷子撞一起了。
盤兒裏隻有一根小黃瓜了,卻有兩雙筷子……
我一擡頭,瀾雀剛好也擡頭,然後他一笑,笑的美得不行,傾國傾城,接着把我的筷子撥開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
再說,瀾雀殿下你真的有必要爲了一根小黃瓜賣笑嗎?
我腌的黃瓜有那麽好吃嗎?臉紅!!
我放下筷子,嘴裏淡淡的,擡爪子抹嘴。
瀾雀殿下筷子一放,抹着嘴斜眼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詢問的回看他。
“近幾日,有什麽人登門嗎?”
“沒有。”洞裏一直安安靜靜的,我納悶,塢洞在祁合丘應該是顯赫的存在,差不多和南朝的王府一樣了,就算不是庭前客滿,也總該有客人吧,何必這樣冷清,冷清到好像這個世界已經忘了這裏有個塢洞一樣。
想着,我瞅了瞅瀾雀那一副淡漠的神情,聯想到他平日裏動不動就閉關修煉幾個月的樣子,又想,塢洞門前冷清搞不好是因爲瀾雀不善交際,人緣不好,沒有朋友,又是孤兒,也沒有親戚,所以塢洞一直都沒有登門客。
想到這裏,我不禁心生憐憫,這是王者的孤獨吧。
“梓汐,你在想什麽?聽到我說話了嗎?”
猝不及防,心裏正在天人交戰,被瀾雀叫的回過神,對上他湊近疑惑的眼睛,我慌忙的道:“啊?哦,沒有。”瀾雀還在迷惑的盯着我看,似乎想要看出我剛剛一臉悲春傷秋爲哪般,我連忙問:“你剛剛說什麽?”
瀾雀看我不說,抿嘴無奈的道:“這幾日,有人叫門,不要讓他進洞,知道麽?”
鬼才進洞。
“哦。”
“那你收拾收拾,準備晚飯,進去了。”說完,留給我倜傥背影,回洞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