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門前,我瞪視着他,恨不能用眼神就千刀萬剮了他。
“陸明森,你還是人嗎。”
“是人,還是你男人。”陸明森用他幽深、深不見底的視線瞥着我。
“你想讓我在這個家裏,與那個女人一起,二女伺一夫?”不恥的想法,爲人不恥的念頭,我即使是說出來,都咬破了嘴唇滲出血。
陸明森尋思了半秒,然後就厚顔無恥地聳了下肩膀。
忍無可忍的我,擡手狠狠的甩向他的臉。
預期的響聲沒有到來,陸明森隻微偏頭,二次躲開了。
我的手淪陷在半空中,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來。
有人說,女人的眼淚是男人的軟肋;也有人說女人的淚是爲得到男人的寵愛而流。
可有沒有人說過,一個妻子的淚水,更多的是換來的丈夫的熟視無睹和漠然。
陸明森看也不看我,他我行我速地邁步向衣櫃前走過,自顧自從裏面拿出一套男士睡衣,然後開始脫掉身上的濕衣服,不鹹不淡地緩緩道:“原本我想你洗幹淨之後,讓吳媽把孩子抱過來的,可是……你好像不願意,那麽……就等你願意的時候再說孩子的事吧。”
我用力的閉起眼,極力地壓抑想要爆發的情緒,從齒間擠出兩個字,“我洗。”
陸明森出去,關門聲傳來,我呆滞地環視了這間寫滿我婚姻生活的卧房,每個角落都有幸福時刻留下的點點滴滴,現在看來卻是充滿了欺騙的牢籠,就連婚紗照裏的笑容也是極盡諷刺。
腳踝處的疼痛令我整個人都無力的倒下去,強烈的窒息感令我已經無法呼吸了。
陸明森泰然自若地樣子仿佛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但就是這份平靜,更令我感覺恐怖。
半小時後,等我從浴室出來,我看到陸明森已經躺在了床上。
他頭發微濕,身上穿着幹淨的絲質睡衣,雙手撐在頸後半斂着雙眼看着我。
我一步一步走近大床,腳步停在床前,跟他保持着一米距離。
“這個是給你的。”
我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看到地闆上擺放着一隻精緻的大盒子。
“那是什麽?”
“是禮服。”
“爲什麽給我?”
“明天家裏開party,會來一些客人。”
我一動不動地冷冷地看着他,“陸先生,你是想要我這個‘瘋子’去招待客人嗎?你爲什麽不讓你的新歡去迎接你的客人哪。”
淡雅如霧的燈影下,他的發絲微微泛着濕,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我一天沒放你走,你就還是我太太,就算你瘋了也一樣。”
“你的女人?……”我屏息看着面前的男人,胸口沉悶,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可是,漫長的三年夫妻生活,枕邊人卻越來越陌生。
我緩緩将手指上的婚戒取下來,輕輕地舉到面前,然後當着他的面,手指一松,戒指跌扔在地。“陸明森,我們倆完了。”
陸明森雙手環在胸前,冰冷的視線随着我的動作緩緩掠動,瞟着我的眼神寒氣襲人,“如果你還想看到孩子,就換上睡衣躺過來,繼續做我的女人。如果你能下定決心不管孩子的話,現在就可以收拾行李離開這。”
“我是孩子的親生母親,能不能見到孩子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然後我轉過身向外就走,身後傳來陸明森冷冽的語氣。
“從你踏出這個房門開始,孩子就會被送到國外,而且我也有能力讓你永遠看不到她。”
我邁開的腳步驟然僵住,“你,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