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閃電,很快就暴雨肆虐。
陸明森,我的丈夫,他就屈膝半蹲在我面前,長久的注視,我依稀可以從他英俊的臉上看到昔日溫情,但我終于明白無害的溫情裏蘊藏着多麽可怕的東西,他就宛若夜空中的蒼鷹,帶着傲視一切的強勢,随時随刻都能輕易将我置于死地。
豆大的雨點細細密密地将我淋得全身濕透,陸明森身後則有司機過來給他撐了把雨傘。
我揚手就是一記耳光甩向他。
陸明森微微閃身,很輕易的避開我的手,再看我時,削薄的唇冷酷地抿起,“不需要我幫忙了?”
“陸明森,你這個混蛋!”我抓住他的衣袖,厲聲咒罵,連日來的壓抑令我再也控制不住積壓的情緒,整個人都變得歇斯底裏了。
陸明森狠狠的甩開我的手,顯然他沒有耐心看我發脾氣,他居高臨下的瞥着我,極度冷靜的告知我,“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回家,二是送你回醫院繼續接受治療。”
“回家?回哪個家?”
“當然是陸家。”
“不,我要回娘家。而且,我永遠永遠不想再看到你!”我倔強地站起身,腳踝處疼得要命,但我仍是倔強的咬牙忍住,轉過身往下山走。我發誓,我會去告他,我會用法律的武器捍衛自己的尊嚴,我會……
“你可以回娘家,但是我保證你這一走,将永遠見不到孩子。”陸明森僅用一句話,就抓住了我的命門。
我的腳步猛然頓住,回過頭時,我看到陸明森特别冷酷絕決地坐進了車子裏,并給我一個重重的關門聲。
我站在瓢潑的大雨裏,淚水再度盈出眼窩。
司機撐着雨傘跑過來,“太太,上車吧。”
陸明森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用孩子當威脅,所以他一直等到我生下女兒,才讓情人曝光,一方面包養情人,一方面又把我囚禁在家給他撐門面,這男人到底是丈夫還是債主啊。
事到如今,爲了我那剛出生的孩子,除了乖乖就範,我還能有什麽選擇。
我伸手抹了把臉,快步坐進車子裏。
陸家。
客廳裏燈火通明。
我跟着陸明森走進來時,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無比陌生,連傭人看我的眼神都帶着強烈的好奇。
特别是柏雅看到我走進來,她抱着孩子,喜笑顔開的迎上前來時。
對着陸明森惦起腳尖送上一個香吻,而陸明森甜笑的配合。
兩人幸福對視的笑靥赤裸裸的刺瞎我的眼。
“陸明森!”我猛地大叫一聲,成功将所有人的視線全聚焦在我的身上。特别是柏雅,她看向我,眼裏的明豔瞬間轉爲晦暗。
仿佛我是突然闖入她幸福生活的第三者。
我張了張嘴,心痛到了極點,痛到了無言以對。
“爸爸……爸爸,”
那個叫陸耀祖的孩子,伸出小手跑了上來。陸明森彎腰将孩子抱起。
如此場景直把我的三觀都碾碎了,我不忍觀看這種父子親情的戲碼,逃一般地跑上二樓卧室。
推開卧房房門,屋子裏漆黑一片。
孩子呢!孩子呢?
我找遍了二層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看到女兒的影子,我突然怔住,柏雅在家裏俨然成了女主人,她怎麽會善待我的女兒呢。
我開門跑出去,在拐角處與正上樓來的陸明森撞了個正着。
“我女兒呢?”我慌張地抓住他的手臂,神經脆弱得快要不堪一擊。
陸明森垂眸看着我,彎腰将我抱起來,快步向着卧室走。
其間,我發狂地對着他又拍又打,我甚至發現看不到女兒的我,真的瘋了,被他們逼瘋了!
陸明森把我放到浴室門口,打開房門推我進去,俏皮地挑了下眉,戲谑地告訴我,“你先去洗洗,都有味了。”
有味了!現在有味道重要嗎?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勞什子。
我的孩子找不到,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氣得滿面是淚,再開口嘴唇都是哆嗦的,“陸明森……你要還是個人,就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她那麽小,甚至還沒吃過我的奶,你不能這麽殘忍對侍她。”
陸明森的回答卻是雲淡風清,跟我的狀态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他目光很直接地投向我的胸前,“我已經給孩子找了奶媽,那奶媽的奶水絕對比你的要多,何況,哺乳會令乳房變形,會影響我們的性生活質量。”
陸明森的話把我雷得說不出一個字。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麽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