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愛,舒适的躺在床上。 暫且抛去了諸多的煩惱,享受着片刻的甯靜。
這天從梁教授家回來,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舒雅在丈夫胸口指尖畫圈,說:“我們真的感謝梁教授,那時候還多虧了他,記得媽常說遇到貴人事業成功,雖說封建迷信也未嘗不是勸告人們把握機遇珍惜在各方面給予自己幫助的朋友。”
“是啊!”李澤豐也是感慨,想到了那時候可以說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時期。
大學畢業,爲夢想而奮鬥努力,一些坎坷。與妻子倆人租住在一間隻有十來個平方的出租房,白天找些零活幹,空餘時間還要寫文,諸事不順,一年多的煎熬困苦。投過多家出版社俱是遭到婉拒,那時可真是萬念俱灰。失意的年輕人彷徨無措,手中拿着一大疊打印出來的A4稿件,那一天太晚了,下了雨在外面被淋個通透,放在懷中的稿件也被浸濕了一部分。坐在公路旁的座椅上看着來往的車輛還有行人詫異的眼神,身心疲憊雖然冰冷卻是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那種困苦與無奈。
兩夫妻,好心的老人見到了那時失意的他,是出于好心,詢問了事情并勸說先去他們家坐一會避避雨。
李澤豐的性子是不喜歡接受旁人好心的幫助自然是婉言拒絕。
老人說:“我家離着并不遠,就避避雨也行。”
說來也是緣分,老人家确實距離這個地方隻有幾百米的距離,當時想隻是站在外面避避雨也好。那時候妻子在家應該是多麽的擔憂心急,現在仍是覺得虧欠了對方。
梁教授是大學退休教授,做傳統文學研究的,見他不願意進來,便站在外面好心的開解自己詢問了原因。
心中困苦面對這個善良的老人李澤豐有些感懷,便把一些事情告訴了對方。
所謂貴人相助,還真不曾想到,當時站在他面前的老人就是他遇見的貴人。
梁教授說:“我幫你看看。”
梁太太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端上了兩杯熱茶。
走進了對方家中,梁教授坐在客廳在李澤豐忐忑的等待下看完了浸濕了一部分的稿件,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梁教授很認真的給出了自己這方面的建議與指導,給予自己的那份稿件一個不錯的評價,“他說斟酌、付諸情感,‘情真意切出文章’,把你寫的東西賦予它一種靈魂,我相信這是一部不錯的文章。”
‘情真意切出文章’這句話一直是自己的座右銘,對方的鼓勵還有建議給了李澤豐信心,在梁教授的指點下重新修改有了動力有了希望,之後便獲得了成功。
感謝在無助中幫助自己掙脫困境的貴人,對于那些好心人即便不能報以物質的感謝也要心存感激。
李澤豐看着上面的天花闆,側頭看着妻子想到了那時候的相濡以沫,他動情的說:“遇見你是上天給予我最大的榮耀,哎,這一生我都是虧欠你的。”
妻子掩住了丈夫的嘴巴,也是想起了那段往事,很是感慨。兩人的感情并不是一帆風順的,行駛人人生大海上總會遇到風浪,兩人卻從沒有過針鋒相對的争吵,她理解枕邊人的丈夫,她能夠感受到丈夫的失意掙紮,給人丈夫最大的包容。
她是一個外表柔弱内心堅強的女人,作爲女人她有着對于自己男人在原則之外的最大讓步,用包容體貼柔情感化對方,她說:“那時候的你,可真是讓我傷透了腦筋,知道嗎?那段日子,你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一連十幾天,可真是讓我擔憂。”
“嗯,人說男人跟女人都是不完整的因爲缺少了對方的存在,我們的相遇相知相戀是上天注定的。”
舒雅想到了什麽“噗嗤”笑了起來。
“怎麽了?”李澤豐疑惑的問。
妻子把手臂壓在丈夫的身上說:“你呀,我想起了那件事情。”
“什麽事情?”
“私奔”
“哦”李澤豐也是笑了起來。這并不是一個喜劇,盡管當時所做的确有些魯莽,知道幸福的來之不易所以會更的珍惜。
“一個鄉下的野小子,沒錢沒房車,把自己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拐走了,怎麽過日子?出去打工,勉強掙些錢能夠養活你自己嗎?讓我把女兒交給你,一日三餐,你拿什麽給予她幸福的,我看你就準備把她當做一個一輩子免費的傭人來使喚,讓我女兒嫁給你,隻要有我在這一輩子就别想。”舒雅的母親站在門外嚷嚷,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找到一個‘好人家’房車是必不可免的當然家裏還要有一定的積蓄,至少這個積蓄能夠讓女兒還有做父母的他們過上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
站在大門口的年輕小夥,李澤豐羞憤難當,倔強的性子本想扭頭就走,在二樓的窗戶看到了舒雅清瘦的面容還有期盼的眼神,“一段來之不易的幸福是必經磨難的。”舒雅曾經這麽說過。
站在大街上接到了當時妻子的一個電話,“你願不願意,爲了我做一件瘋狂的事情?”
他說:“不管什麽事情。”
一個膽大的行動,私奔!
他在當天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翻牆進入了舒雅家,兩人約好了,就是這一天。
當時的心情,沖動的欲望還有包含着對于未來兩人生活的憧憬。想到突遇意外的場景。他站在窗下,妻子勇敢的一跳崴了腳,攙扶着一瘸一拐的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發現她父親站在一旁。
舒雅的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人實在,見到當時慌亂的他們并沒有做出一些讓受難鴛鴦形象的小兩口更爲惶恐的事情,他關切的看着女兒悄然打開了大門讓他們出去了。
站在門口他小聲的對李澤豐說:“我女兒表面柔弱脾氣可倔了,一些事情商量着來,我就把女兒交給你了,以後可不能讓她受委屈。”
李澤豐下了保證,雖然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一些話語始終未曾忘記。
後來兩人結婚的時候舒雅父母都沒來,舒雅給他們打過了電話發生了争吵。她一直對于這件事情耿耿于懷。
“我說過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讓你受委屈,現在我想我沒有守住這個保證。”
舒雅把臉頰貼在丈夫胸口說:“我可從沒有覺得,我受到了什麽委屈。”
李澤豐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雖不言語,“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這麽一種感受萦繞在心頭。
這麽多年過去了,想通了一些事情,現在的李澤豐也能夠理解伯母的想法,舒雅的兩個哥哥操辦婚事花費了大量的錢财外面還欠着債,一方面想要女兒得到一個富足的生活一方面也能讓家裏過的好些,理所應當的事情。
李澤豐問:“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回家一次,伯父伯母都老了,這些年過去了他們也想通了,應該得到我們的諒解。”
“等我媽什麽時候承認自己的錯誤自然會去看他們,我可不想回去的時候,看到她又給你臉色鬧得不歡而散。”
妻子總是在爲自己考慮,李澤豐說:“過段時間回去一次吧!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嗯”舒雅擡起頭看着丈夫的眼睛說:“其實前些時候我給家裏打過一次電話,是爸接的,我媽應該就在旁邊,他說了讓我們回家看看,我,我沒有答應。”
“那有時間就回家看看,這世上可沒有過不去的坎。”李澤豐替妻子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