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稿修改完成,合上電腦。
舒雅今天的心情很高興,口中哼着歌端着兩碟菜走了出來。随後又把米飯端了上來,最後還有湯。
“糖醋排骨、東坡肉、還有番茄雞蛋湯,都是我愛吃的。”李澤豐說。
舒雅用筷子敲了下丈夫急不可耐伸出來的手,催促說:“去,先去洗手。”
“遵從領導指示。”
餐桌上夫妻兩人吃着飯,“今天什麽事情這麽高興?”他問。
“等會再告訴你。”
“這有什麽神秘的,我猜,嗯,是腳環的設計成功了嗎?”
“真讨厭,被你猜到了。”舒雅笑着說。
玫瑰花瓣的腳環,複印機複印出來的樣本,銀白色的被妻子命名爲‘花之物語’。
隻是設計出了式樣,尺寸大小都沒未曾标識。李澤豐很願意做這樣的事情,沙發上,妻子蜷着小腿,說:“癢癢”捏着愛人細膩光潔的腳踝,如玉溫潤,手感很好令作爲丈夫的他很是留戀,他說:“不要動,這是工作性質的。”
打鬧嬉笑最後不受控制......。
坐在一起看着筆記本電腦上的電影《暮光之城》,享受着午後的閑逸。
“你說城裏哪裏有制作銀飾的店鋪?”舒雅扭頭問。
“這個不知道平時也沒有注意。”李澤豐說。
“我們下午過去看看嗎?”
下午?李澤豐沒有馬上答應,腦海中想着那個夢,這幾天的确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難道這個方法奏效了嗎?”他不敢肯定,謹慎些起見并不想在這個關頭出去,不過看到了妻子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拒絕,他說:“好吧,不過可以找梁太太一起做個參考。”
“這是一個好主意。”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驅車經過梁教授家。
“打造一個腳環嗎?你們年輕人啊!我知道一家銀飾品店有這方面手藝的,還不錯。”梁太太說。
“腳環,在古代曆史上......。”
“好了好了,老頭子就你話多。”梁太太說。
李澤豐與舒雅對視笑了笑。
站在旁邊跟梁教授說了會話,便跟随着舒雅還有梁太太出了門。
舒雅坐在後面跟梁太太聊着天,李澤豐謹慎的駕駛着車子。陽光從樹林空隙處斜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天氣慵懶的感受。
視線的恍惚,一道小小的黑影,沒有看清楚像是一隻貓。“是那隻黑貓嗎?”李澤豐心中自語。保持着鎮定,并沒有停下車子看看,因爲蹊跷,對的或許是自己眼花了。透過後視鏡向後看,那裏的确沒有什麽東西。
幻覺?李澤豐松了口氣。
在路口街道指示牌北倉路與文輝路交叉口,一個繁華的街道。
附近沒有停車場,交叉口處國美電器前面倒是有停車位恰好一輛黑色大衆桑塔納從占滿停車位的白色标線駛了出來,“運氣”李澤豐說迅速的把車子開了進去。
距離路口不遠,文輝路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就有那麽一家銀飾店。
走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隔段距離就有一個綠色的垃圾箱,人行道靠近馬路的一側裝有防護欄,李澤豐回頭向着後面看了眼,十字路口聳立着一根高有十幾米的圓盤照明燈,碩大的‘腦袋’跟纖細的金屬杆很不對稱。
走進銀飾店,年輕的銷售員小姑娘上前詢問。
舒雅在玻璃展示櫃台前看着裏面的飾品,如果有滿意的成品的話倒是不需要那麽麻煩了,項鏈、戒指、手镯、手鏈之類的不少,腳環之類的還真是不多。
舒雅問及了可不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打造那麽一個飾品?
對于顧客這方面的需求,銷售員回答說:“是可以的,如果有具體的要求,可以跟我們店的銀匠師傅相談一下。”
銀飾店的小隔間,跟帶着黑框眼鏡的老師傅說了要求,把手中的繪畫圖紙遞了過去,老師傅斟酌了一下給出了大緻時間,之後在前台付過了定金留下了聯系方式。
舒雅同梁太太說着話,打算去商場購物買些蔬菜瓜果之類的。
梁太太說:“正好,回去後我們兩家一起吃頓飯。”
推開銀飾店的玻璃門,銀飾店靠南,出門的時候卻被陽光晃了一下,李澤豐眯了下眼睛,陽光是從國美電器商廈玻璃上反射的光線。
走到車子旁邊,李澤豐腦海中一直在回想着,折射的光線?回頭看了眼妻子正準備打開車門,梁太太站在另一側俯身坐了進去,人行道來回走動的人群,喧鬧?腦海中突然浮現一道陰影那種夢中片段的警示。
心有些慌亂,“這件事情并沒有過去。”這個念頭剛起,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驚呼聲還有大型運輸車的轟鳴聲。
“怎麽回事?”妻子念叨着,扭頭向着那邊看去。
一輛大型運輸車失控從旁邊疾馳而過,撞到人了,恐怖的場景血腥還有混亂。
舒雅驚叫出聲,恐懼身體不受控制。
李澤豐回想着,陰影?失神中卻是沒有看向運輸車而是看向那是幾米高的‘大頭’圓盤照明燈。
“危險!”腦海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向着自己叫喊着。
大型運輸車轟然撞到了圓盤照明燈那纖細的金屬柱,玻璃碎片迸濺,地面上還留有紅色的血迹,‘吱呀’的呻吟,纖細的金屬杆不受重負開始傾斜。
距離十幾米,‘大頭’圓盤向着這邊砸下,陰影迅速的靠近。
最後的一個動作,李澤豐撲身把愣住的妻子壓倒。
轟然的巨響,腦袋一蒙随後便是一陣劇痛感襲來。
還沒有昏迷失去意識,隻是很難受。
口鼻中滲出的鮮血,右手下意識的向着腦後抹了下粘稠的鮮血沾滿了手。茫然的擡起頭,現場一片慘狀。
舒雅呻吟着回過神來,壓身身上的丈夫沉重的身體,幾滴粘稠的液體,血!?舒雅猛然清醒過來,心中的慌亂還有恐懼,哭泣的面容向着丈夫喊叫着什麽。
“别,擔,擔心。”李澤豐強忍着腦袋的負面難受感覺,吐露着安慰的一句話,“我,沒事。”随後昏了過去。
幾分鍾,或者是十幾分鍾。警車、救護車,下來的警察、交警還有急救的醫生忙碌的走動,一方面的維護着現場的安穩隔離出寬敞的面積,另一方面開始進行緊張的救助工作。
現場依舊一片慘淡。
救護車不夠用,一些好心人在護士交警引導下駕駛私家車運送傷者。媒體記者、政府領導都有到場,急救工作平穩有序的展開。
梁太太由于進入了車内,車頂隻是被砸凹了一塊,車窗玻璃破碎,本人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傷害,車子還能開。
疏導交通的路段,驚惶的舒雅在梁太太的幫助下把李澤豐小心的擡進車内。
梁太太照顧着李澤豐,看着坐進加駕駛位上的舒雅問:“你沒有受傷吧?”
向來外表柔弱的舒雅内心的堅強在這個時候表現了出來,臉色發白雙手冰涼顫抖,現在丈夫還處于昏迷狀态,她必須堅強起來,先前過度的驚吓,小便失禁,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還有血液說:“我沒事。”回頭看了眼後座的丈夫,“要盡快把澤豐送到醫院。”
車子啓動了幾下才打着火,向後退,壓在車頂上的圓盤照明燈與金屬的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有與旁邊停靠的車子擦碰了幾下,車前擋風玻璃的碎片迸濺劃破了了緊握方向盤的手。
市第一人民醫院,在到醫院之前李澤豐已經醒了過來,腦袋疼痛但那種負面的難受卻是好了一些。
看到丈夫這樣,舒雅雖然依舊有些擔心,但不至于像先前那樣内心充斥着顫栗的恐懼。
扶着丈夫,緊握着對方手,醫院的護士上前幫忙送進了急診室。
燈光、儀器、走動的白色制服醫生醫護人員。
躺在手術台上,先進行頭部傷口的包紮。
“現在有什麽感覺?”醫生問。
“腦袋很痛,有些難受。”
“有沒有眩暈嘔吐的現象?”
“有一點。”
随後是X光檢查。
在手術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梁太太在一旁安慰說:“放心吧!會沒事的。”
“都怪我,要不是今天非要出去,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種事誰又能想到呢,别想那麽多。”梁太太責怪的安慰說。
‘急救中’字樣的紅色燈光變成了綠色,舒雅忙上前問:“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說:“放心吧!沒大礙,有些輕微的腦震蕩,留院觀察一下,多休息,吃些藥就沒事了。”
李澤豐頭上被繃帶包紮,護士攙扶着走了出來,舒雅忙上前扶着。
重大的災難,這時候病房人滿爲患,傷員、病人、病人家屬,護士來回的走動着處理傷病員的情況維持着秩序。
走廊都被占據了,重傷員優先,重病房挪不開空,藥水味、血腥味污濁的空氣彌漫。
李澤豐不想在這裏住下去,他說:“我想回去,感覺已經沒有大礙了。”
“可是......”舒雅想要說什麽,看着面前糟亂的情況最終順從的點了點頭。
拿了藥、傷者登記,記錄完傷者個人信息之後出了醫院。
這次的災難現場以及後續的追蹤報道,電視新聞播放着這些。
稍後梁太太還有梁教授都來了,确認李澤豐卻是沒有大礙後,爲了不打擾他休息這才放心的離去。
妻子倒了杯熱水,讓丈夫吃了藥。
“回床上躺會嗎?”
“沒事,先在這休息一下。”李澤豐說。
“腦袋還疼嗎?”妻子溫聲的詢問,帶着哭泣的腔調。
“别哭了,真沒事。”李澤豐輕聲的說。
打了盆熱水,用毛巾浸濕小心翼翼的擦着丈夫臉上的血污。
“我,我給你煮碗粥。”舒雅又進廚房忙碌起來。
手機鈴聲響起,碰撞造成的屏幕破裂,手機還能用,上面顯示的來電号碼是老龐。
新聞上的事故現場,是看到了李澤豐的身影。
“發生了重大的車禍是吧!?你沒事吧?”他擔心的詢問。
“沒大礙,隻是輕微的腦震蕩,還算比較幸運。”李澤豐說。
“幸運嗎?天哪!我從電視上看到了報道,真是太慘了。”
“是啊!”李澤豐說。
聊了會,有些頭暈,挂斷了電話。
之後又有幾個朋友打來問候的電話,看來是從各個渠道得知了這個消息。
李澤豐握着手機,這次的事情,那個破碎的預知夢。将要發生的終究沒有躲過去,“這次算是好運,那麽下次呢?”李澤豐的心一片冰冷。
舒雅端着熱氣騰騰粥走了過來,看到丈夫的發呆問:“想什麽呢?”
“哦,沒什麽。”李澤豐掩飾說。
妻子看着丈夫頭上的繃帶,遭遇的災難,加上上次的事情,女人的敏感抑制不住的多想了一些不過并沒有把這些想法說出口,站在她的角度是不想讓丈夫多心擔憂的。
用勺子喂丈夫喝着粥,都不願意提及那慘烈的一幕,靜谧的氣氛。
李澤豐張口牽動臉部的肌肉影響到了腦袋傷口,有些疼痛,并沒有表露出痛苦的表情。
粥喝了一半,他搖了搖頭,看到了妻子臉上沒有來得及擦拭的血迹,下意識的伸出手來。
血液,舒雅感受着丈夫手指從自己臉頰劃過的觸感,看到了那紅色惡心感心來,幹嘔跑進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傳來的妻子嘔吐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李澤豐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