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擔心兒子兒媳,現在心中滿是不安的恐懼。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昨天聽丈夫說她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随後便是深深的恐懼。
餘秀英站在這條街道邊,南北向街道上車來人往一副熱鬧的場景,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下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陰冷的恐懼。
‘守望人死了’丈夫帶來的這個消息讓她難以相信。她信鬼神,‘壞人下地獄,好人上天堂。’這個觀念一直存在于她的内心深處。有時候事情并不是這樣的,她知道一種邪惡的存在,關于那個山丘‘柴山’。
以前就曾聽聞老一輩人說過關于‘柴山’的一些恐怖見聞,一些沒有對錯的傳聞。
‘柴山’是一個禁忌之地,邪惡的存在。外人或許對這種說法不予苟同,但生活在‘柴山’附近的幾個村的村民們都對‘柴山’敬而遠之,因爲的确有些事情是事實存在的。
她曾聽人說過,‘柴山’附近幾個村子裏的人沒有能活過七十歲的。這是一個事實,如果放在以前的話‘七十古來稀’并不奇怪,但是随着生活質量的提高,‘柴山’附近幾個村子裏的人依舊沒有人能活過七十歲這就比較聳人聽聞了。
是的,她是沒有聽說過‘柴山’附近幾個村子裏的人有能活過七十歲的。在她的記憶中李家村幾年内死的老人都是在六十多歲,像是七十是一個跨不過的坎,臨近七十歲的人總會被各種緻死的疾病纏身,各種疾病,中風、各種癌症還有一些突發疾病。
或許守望人學禮是一個意外,然而他死了。
丈夫辦事依舊沒有回來,她活動了一下手腳,樹蔭下有些涼向外挪了挪。
一些壞事情發生了,有可能會牽連到兒子身上。想到這裏,作爲母親的她心裏是難受傷心的。
一些不幸的事情早已發生,在一年前,她清楚的記得那個日子,那是或許是一切的開始。
她在廚房正忙活着,客廳内傳來丈夫打電話的聲音,聲音有些大,她把鍋蓋蓋上不得不向外說了聲,“小聲點,有些吵。”
李國央并沒有理會,他顯得有些煩躁抽着煙在客廳内來回走動着。
她把飯菜有盤子盛放放在桌子上,擦着手看着丈夫依舊有些煩躁表情,她問了句,“怎麽了?”
李國央深吸了口煙,他撓了撓頭來回走動了一圈說:“是老邱打來的電話,關于國華家裏的事情,他女兒死了。”
“啊”她驚訝的出聲,“不會是弄錯了吧!國華家的女兒叫什麽?李莉是吧,聽說她在外面發展的很好那麽年輕,怎麽就突然死了呢?”
李國央說:“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老邱這麽說的,好像是意外,從辦公樓上摔了下來,好幾層樓的高度當場就死了。”
“那實在是太可憐了。”她搖了搖頭仍是不敢相信。
李國央向一側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他說:“我還沒有跟李國華通過電話,不過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今天是要回去看看的。”
她點了點頭說:“是應該這樣的,那趕緊吃飯吧!”
李國央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斷,他說:“不吃了,有些鬧心,吃不下。”
之後收拾了東西,在走出門之後,李國央又打了個電話。
她叫了出租車,坐進去的時候丈夫依舊在打着電話。丈夫通話的語氣讓她有些擔憂,從開始的焦躁慢慢的聲音小了下來,臉上表情的變幻很是陰沉。
“事情有些不太好。”李國央說。
她看了眼前面全神貫注駕駛的司機,向着身邊的丈夫小聲的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嗯,隻是不太确定,到地方再說吧!”李國央向着前面的擋風玻璃看了眼說。
到了地方,先是去了老邱家,談了會,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是太清楚,大概的經過已經在電話裏講過了。在車内的時候李國央那個電話是給他堂兄打的,與李國華是親戚關系所以了解的情況比較多。
李國央與老邱在院子裏的凳子上坐下,就這這件事情交談着。
喪事是在那邊舉行,老邱也是昨天得到的消息。
“這件事情有些蹊跷。”坐在院子裏的老邱說了這麽一句,他有些忌諱的看了眼西北的方向小聲的說:“可能與‘柴山’有關。”
談到‘柴山’兩個詞,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太正常。
老邱的媳婦是李家莊的人,當初他是倒插門女婿。小時候三人的關系就很好,李國央、邱明還有李國華,所以對于發生這種事情也是比較上心的。
她與老邱的媳婦站在門口聽着兩人談論這件事情。
李國央說:“一些事情我聽李國忠說了,倒是不太确定。國華他上了山,是找守望人學禮去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與‘柴山’有關的話,整件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就算是以前還沒有聽聞有年輕人因爲‘柴山’而發生不幸的。”
“這次的事情有些古怪,據說國華的女兒死的時候表現出了異常的現象,所以很有可能與‘柴山’有關。”
“我剛到這裏還沒有過去,具體的事情我們等會過去再談。”李國央說,“如果真的與‘柴山’有關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話沒有聊得太多畢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之後李國忠大哥過來了,三人一起出了門。
這天李國央很晚才回來,她沒有問丈夫究竟談的什麽,總是那天丈夫的臉上很難看,沒有在這過夜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坐了出租車回去了。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在幾個月後家裏再次傳來噩耗,這次出事的是老邱的兒子。
她對于這次回到老家記憶深刻,因爲這次不僅摻雜着不安的氣氛那種恐懼的味道也更加的濃郁。
依舊在老邱家三層小樓前的院子裏,院子裏可見的地方張貼着白紙陰雲慘淡的氣氛籠罩。
這次人多了些,院子裏擺放了六七個凳子,老邱、李國央、李國華、李國忠還有其他的村裏人。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守望人學禮也來了,守望人學禮已經老邁消瘦的模樣,穿着比較古舊的黑色袍褂坐在中間的位置。
老邱低着頭滿臉的悲傷,他第一個出聲的,向守望人學禮問:“真的與‘柴山’有關嗎?”
其他人也把目光放在守望人學禮身上。
守望人學禮知道衆人關心的是什麽,他在沉思,用他那有些舊的老布鞋蹭了下地面說:“我不能确定,或許與‘柴山’有關,但是現在看來也有可能是更糟糕的事情。”
“什麽更糟糕的事情?”坐在守望人學禮側面的李國忠大哥問。
守望人學禮說了這麽一句令人恐慌的話語,“‘柴山’其實并不是最可怕的,山上還有其它的東西。這個我也是在近些年才知道的,因爲怕引起恐慌的情緒所以一直沒有跟你們說。”
山上還有其他的東西,而且比‘柴山’本身更可怕?坐在四周的幾人面面相觑。
守望人學禮臉色憔悴,擡起頭來那雙原本應該是睿智的眼神卻是渾濁中帶着血絲,他畢竟是老了或許還患有老花眼之類的疾病。現在守望人學禮的蒼老,就像是在來的路上摔了一跤需要掙紮好久才能從地上爬起來。可憐的老人他在說到比‘柴山’更可怕的東西時身體也禁不住的顫抖,他在害怕。
守望人學禮,他說:“我不知道那可怕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但它比‘柴山’更具有魔力。作爲守望人‘柴山’在一定程度上是傷害不到我們的,這像是一種規則一樣,但它卻不一樣。大概在半年前吧!”守望人學禮看向李國華說:“在村子裏的後輩出事的時候,在我身上就發生了一些恐怖的事情。先是幻覺,一些複蘇的亡靈,每當傍晚‘柴山’起霧的時候它們就會出現。好幾次,我在熟睡的時候醒來就莫名其妙的發現卻是睡在外面。我睡的一向不死,人老了大多都這樣。好幾次我都有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屋裏擡出來,我能夠感覺的到,但無能爲力,眼睛僵硬住了不管你怎麽努力總是睜不開。我不認爲這是一個玩笑,我想不管它是什麽,它這麽做的目的或許是因爲某種怨氣,‘老家夥嘗嘗恐懼的滋味吧。’大概是這麽一種嘲諷。”
李國央有些緊張,他向前伏了下身子問:“您是說國華的女孩還有老邱的兒子的死不是‘柴山’的緣故而是‘柴山’上的某種更可怕的東西嗎?”
守望人學禮搖了搖頭回答說:“我想應該是的,因爲我知道‘柴山’隻能影響周圍,它沒有那個能力殺死遠在千裏之外的人,隻有那可怕的存在有這種能力。”
“它來了。”李國央念叨了這麽一句。
“你說什麽?”守望人學禮驚異的問。
“在我小時候,村子裏發生的那件事情......。”李國央講述了那一段恐怖的往事。
所有人都害怕起來。
“這不是‘柴山’的所爲,我現在能夠确定了,你看到的應該就是‘柴山’上的某種恐怖的存在,隻是那種存在的力量更強大了。”
“但爲什麽會是李莉和邱寅呢?”老邱面帶痛苦的問。
“不知道,我想這恐怕不是結束。”守望人學禮說了這麽一句。
對這些事情的回憶加深了她的恐懼,“這恐怕這不是結束。”是的,不幸的事情将要發生在自己兒子兒媳身上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
“應該怎麽辦呢?”她沒有主意。
看向街口的位置,丈夫李國央還沒有回來,不過如果算算時間的話也差不多了。丈夫的身影出現在視野内,他步子比較急,臉上的表情更是緊張不安。
“了解清楚了嗎?”她忙問。
“先回去,我們路上說。”李國央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說。
坐公交車在距離家最近的一站下了車,小區的建築已經距離不遠。
沿着這條熟悉的路步行,在與對面走來的鄰居揮了揮手打了個招呼錯過之後,李國央說:“事情不好了。”
“難,難道是那恐怖的東西真的盯上了,我們的兒子嗎?”她心中的忐忑不安,神情更是慌亂。
“不知道,總是一切小心爲重。”李國央說:“我坐車去了老家,首先就去了老邱家,問了詳細的情況,守望人學禮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柴山’上的存在殺死的。村裏的許多人都看到了,守望人學禮的屍體被古樹的樹藤纏繞直接被勒死。守望人學禮确實留下了警示,在他的小木屋破舊的方桌上,用手指沾了血留下的三個字‘它來了’。我不願相信想要确定一下,于是我去了那裏。”
她聽到丈夫這麽說更加的緊張起來,雙手僅僅的握着,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是看到了什麽嗎?”
李國央的手被旁邊牆上的爬山虎擦了一下,他猛然一縮,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點頭說:“我沒有上山,隻是站在山腳下。整個‘柴山’被濃霧所籠罩,時間不對,‘柴山’隻是一個小山丘,而且溫度很高是不應該起霧的。我遠遠的看到了那棵古樹,不敢相信,我想那時候應該是産生了一種幻覺,原本的濃霧在面前變成了灰色,灰色的霧中像是有什麽東西某種怪物。我扶着旁邊的一棵樹才沒有讓自己癱倒在地,霧中的怪物是發現了我,它們張牙舞爪的向我湧來。那太可怕了,我開始跑,被石頭拌了一下,由灰色濃霧凝聚的怪物伸出爪子差一點就抓到了我。”
“天哪”她驚呼。
李國央抖了一下身子,把身上外套的下擺扯了一下說:“那怪物抓住了我的衣服角并沒有扯動,當時我隻顧得跑,在逃出一段距離的之後再回頭看一切都消失了,我以爲那真是一場幻覺,但後來我發現了不對勁。我看到了被那怪物拉扯了一下的衣角,這看到了嗎?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腐蝕了一樣。”
她看到了,的确,丈夫的衣角焦黑破爛,像是被什麽東西腐蝕了一樣,而且有一股難聞的硫磺味。
“那現在怎麽辦?”她腦子一片混亂。
李國央咬了咬牙說:“走,讓他們快點走,我不知道這樣能否擺脫,但隻能這樣了。現在呆在這裏是最危險的。”
“那好,回去的時候我跟他們說。”她悲苦的搖了搖頭,“希望平安無事。”心中這麽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