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生活在老家一個縣城裏,在那裏買了房子,固執的沒有花費兒子的錢。随着父母年齡的增大本想接過來一起住好有個照應,不過他們拒絕了,是因爲水土不服還有怕給子女增添麻煩?
不能在父母身邊服侍,心中總有些愧疚,所以如果有時間都會去看望一下的。陪父母聊聊天,到處走走。而例行休息的時間,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舒雅從車庫中把車開出來,在門口轉了個彎停了下來。還有什麽忘記帶的嗎?想了下是沒有。李澤豐從屋裏走了出來關上了大門。
沿着這條單行道一直通向市區,在市4S店進行臨行前的檢查保養,胎壓測試,機油過濾最後加滿了93#汽油,三點半的時候一切OK,開始出發。
李澤豐有些迷離的看着前面,“好困啊!”他說。
“是昨晚沒休息好嗎?”舒雅問,她也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個怪異的夢,她小心的駕駛着車子看了看身邊的丈夫。想要把昨天夢中的場景告訴他,但想到隻是一個噩夢便欲言又止最後仍沒有開口。
李澤豐松了松身上的安全帶向後調整了一下座椅,“我先休息一會了。”
“嗯”舒雅點頭。
小心的駕駛着車子從收費站入口駛入,車内有些悶,她沒有開窗戶,把車内的空調打開這才感覺好了些。三個小時的駕駛時間已經感覺有些疲倦了,其實昨天她休息的也不好。今天不需要趕路,按照計劃是找一個旅店休息一晚。
李澤豐已經醒來了,經過休息已經好多了,他說:“快六點了。”
舒雅雙手握着方向盤,她側了下頭問身邊的丈夫,“前面有什麽酒店嗎?”
李澤豐向前傾了下身子看着車載導航儀片刻之後說:“從前面下高速,是一個縣城,上面标識不遠就有一家旅店。”
舒雅點頭問:“那我們就在那裏休息一晚嗎?”
李澤豐重新躺在座椅上說:“那好,夜裏趕路也不安全,沒必要那麽辛苦。”
從高速路出口駛出,并入一條雙行主道路。由于高速公路出口并不處于這個縣城的中心地段,所以這片區域雖不荒涼但絕對算不上繁華。
“宜家旅店。”遠遠的看到了那暗紅色的閃光招牌。
三層樓的旅店,如果考慮現在身處的位置還有與周圍建築對比你就可以得出,‘這還是一個挺不錯的旅店,隻是有些年頭。’
旅店前面是一個老式的普通石砌圓形小花園,種植着的也是比較普通的花草菊花、月季之類的,中間是小框架的假山,當然也沒有任何藝術感隻是奇形怪狀罷了,畢竟很大一部分是用水泥砌成的。唯一讓人欣賞的是在旅店的右側栽種着一株恐有百年的桑樹。有俗語,“前不栽桑,後不栽柳。”所以旅店這個違反‘常識’的做法不免讓人有些詫異,或許是當地人沒有這個忌諱吧!
前來住店的客人并不多,在左側空闊的地方畫線的室外停車場也就那麽三輛車子。
舒雅坐在車内從搖下的車窗看着面前的旅館。“每一家上年頭的旅館都有它傳聞的故事,而且大多是一些荒誕的故事。”舒雅想起看過的一些恐怖小說,像是《1048》《閃靈》,是丈夫喜歡斯蒂芬.金的小說,她也不可避免的接觸一些。
發生在飯店旅館的一些恐怖故事。
舒雅扭頭看着那滄桑的桑樹,夜晚降臨的陰暗色調,她想到了那隻黑貓還有做過的噩夢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風從桑樹樹梢吹過,樹葉的嘩嘩作響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氛圍。“像是有某種不存在的東西在附近徘徊。”自己吓自己,她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距離十月黃金周還有幾天,現在還不必擔心沒有房間的問題。
打開車門還有後備箱,把裝着換洗衣服的箱包提下,壓下後備箱跟着妻子向着旅館大門走去。舒雅在前面付了押金拿到客房鑰匙門牌号,四樓房間乘電梯上去。旅館是剛裝修不久的緣故,即便是擺放了一些綠蔥蔥的盆栽植物,那種油漆材料的氣味令人讨厭。
走過過于狹窄的走道,3010房間,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六十多平方的客房,衛生間浴室配套齊全。李澤豐把箱包放在物品擺放位,拿出手機調試了一下,有免費的wife可供使用,這令他比較欣慰。
舒雅注重的是房間的配套設施整潔,略有潔癖的她首先就去了衛生間,之後看了衣櫃還有床鋪,這才扭頭過來向丈夫說:“我喜歡這個房間。”
李澤豐向着妻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舒雅說:“好累啊!我先洗個澡,不許跟我争。”
看着妻子走向浴室的背影,李澤豐隻是笑了笑。
房間很幹淨,也很整潔,主要是牆面沒有挂貼花以及其他的任何裝飾品之類的東西,白色的牆壁給人一種雪的冷白。42寸的挂壁電視,遙控器在床頭旁小桌上,桌面很幹淨,拉開抽屜裏面放置着一本制作精美的外賣菜單。這是旅館的特色服務嗎?發現了一些小東西,兩個輕薄型的杜蕾斯這倒是讓葉明會心一笑。
菜單上留下了電話号碼,用手機輸入撥打,翻開菜單,在接通之後點了兩個小菜,想了想又加了兩罐啤酒。
浴室‘嘩嘩’的水流聲有了個停頓,輕微的腳步聲,“親愛的,幫我把沐浴露還有浴巾毛巾睡衣拿過來。”
“那裏面不是有嗎?”李澤豐雖然這麽說依舊走到箱包前,拉開拉鏈把封裝的屬于妻子的洗浴用品拿了出來。
“都是别人用過的,誰知道幹不幹淨。”舒雅說,從浴室玻璃門露出頭來從丈夫手中接過衣服。
“女人在這點上就是麻煩。”李澤豐口中嘀咕。
電腦沒有帶來,躺在蒙着一層白套單的沙發上,拿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換了一個記錄頻道,自然記錄片津津有味的看着。敲門聲響起,李澤豐放小了聲音走了過去,是送外賣的,付過錢後提着裝着食物的塑料袋放在了面前的小長條方桌上。
“不快點,我要吃獨食了。”李澤豐催促說。
吹風機的響聲持續了一會停了下來,頭上包着白色毛巾換上了睡衣的舒雅從浴室走了出來。
臉頰垂落幾縷濕漉漉的長發,熱氣蒸騰的臉頰有些暈紅。
舒雅看到丈夫欣賞的目光有些羞意的說:“再看眼珠子都掉下來了。”當然對于丈夫的這種眼光舒雅内心是感到愉悅的。女人最在意的事情,不正是;結婚前對于男人們的吸引力,結婚後對于丈夫的吸引力?
把外賣盒飯打開,妻子拍了下李澤豐手說:“去,先洗澡洗手去。”
李澤豐做出無奈的表情,“遵從領導的安排。”玩笑的說了句。
明天還要趕路,吃過飯便準備早早的休息。
躺在床上相擁着,妻子顯得有些疲憊早已進入了夢鄉,床頭小桌抽屜中的旅館心意禮品沒有用到倒是有些可惜。拉開的窗簾,在外面明亮的月光映照下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從深層次的夢進入淺層次,床上的李澤豐緊皺着眉頭。
模糊夢境,一座熟悉卻又陌生的小山坳。昏暗的環境,黑楂楂的樹林。沒有蟲鳴鳥叫也沒有月光,不受控制的視野環境,一條雜草叢生的小徑,面前是一株搖擺着幹枯樹枝的古樹。那樹枝像是黑夜中搖擺的人手似是招引着什麽?他身體飄忽着向前走恍若神遊,距離大樹更近了,古樹樹身幹枯枝條糾纏,挂在幾個枝條上圓形明亮發白的東西是什麽?心有惶恐,身體不受控制的飄近。‘滴滴答答’的聲音傳入耳中,距離更近了,那圓形的東西逐漸的清晰起來。飄忽的身體停了下來,李澤豐凝視着,一塊老舊的鍾表嗎?甩了甩腦袋,逐漸的看清了上面的時針分針刻度03:27。
“這是什麽意思?”李澤豐在潛意識中湧出這種思索。
古怪神秘的存在,時鍾擁有莫大的吸引力,李澤豐想要更靠近一些,身體又開始飄動。随着與時鍾距離的接近,一種莫名的情緒開始蔓延,模糊的能夠感受到那是一種不安還有惶恐。突然纏繞着鍾表的樹枝如蛇一般的遊動起來,化作一隻隻黑手抓住了他的身體。不能掙脫的緊縛感,“魔鬼的爪?”幾個油滑的樹枝纏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無鱗片的蛇。難受的窒息,在這種環境下耳邊的聲音更加的清晰起來,時鍾秒針的計時‘滴滴答答’的聲音。
李澤豐身體一顫從噩夢中醒來,大口的喘着粗氣。瞪大的雙眼眼珠在黑暗中惶恐的轉動着,月光從窗戶外面投射而進,拉出一條斜的光束。
“一個噩夢啊!”李澤豐舒了口氣說,臉上依舊挂着不安的表情。的确隻是一個噩夢,但是如果隻是一個噩夢的話是沒有什麽,他在意的是那個時鍾,詭異神秘那是讓他不安恐懼的所在。
他想着那個噩夢,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場景,有些入了迷。胸口睡夢中的妻子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李澤豐下巴抵着妻子的秀發,能夠嗅到那種清新的洗發水味道,低頭看着妻子安詳的面孔,心中的不安這才稍有緩解。
噩夢中的場景,隻不過少了某種東西。被毒蛇纏繞的死人,那位老者。山坳、古樹、時鍾,李澤豐又想起了那本莫名的書,《詛咒——未知的死亡》封面。
三種,分别是噩夢,書還有剛剛的夢中遊魂。
從被毛毯中伸出手來,按亮了小桌上放置的手機,時間04:12。還很早,閉上眼睛卻再也難以入眠,那個噩夢,他小聲自語說:“或許是這段時間精神太過于緊張了。”
“睡,再睡一會。”朦朦胧胧的将要進入睡眠,‘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從虛無中而來,受到驚吓的他猛然瞪大眼睛。似有所感,側頭投射的月光,那面冰冷的白色牆壁上呈現一道浮影,圓形的鍾表,時針指針還有跳動的秒針異常的清晰。
他愣神的看着,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随後牆上的鍾表慢慢的消淡。
身體的冰冷,李澤豐此刻心中的恐懼如蜘蛛網一般向外編織。恐懼伴随着疑惑,“時鍾?這個離奇的夢它寓意着什麽?”那種窒息感想來是如此的真實。“第二個噩夢嗎?”李澤豐不知覺念叨出了這麽一句話,身體猛然變的冰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