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來分鍾的功夫,潘曉琪就準備好了好幾個菜,各個色香味俱全,看得段郎直流口水。
“看你這樣兒,趕緊洗手去!”潘曉琪擺好兩人的筷子,眉目含笑。
段郎這麽買賬,她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
段郎洗了手回來,誇着潘曉琪說:“我媳婦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更進得了卧房,真是十能全才啊,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潘曉琪被說紅了臉,伸手往段郎腰間一掐,嗔怪道:“說什麽渾話!飽暖思淫欲,我看你們男人都沒個正經的!”
段郎嘿嘿一笑,拿起筷子,一陣狂掃,桌子上的飯菜就去了大半,倒是潘曉琪沒吃多少。段郎有些不好意思,打了個飽嗝說:“曉琪你做的飯菜真好吃,我一不留神就全部吃完了,嘿嘿……”
潘曉琪斜睨了他一眼,“我減着肥呢,吃不了太多。”
“曉琪,你可一點都不胖,都快瘦成一陣風都能吹倒了。”段郎忙不疊誇了一句女朋友,說實話潘曉琪的身材可是頂好頂好的,該凸的地方絕對不小,該凹的地方沒一絲多餘。那小腰盈盈一握,夏天穿個裙子,段郎摟在懷裏真擔心一用力就折了。
“想什麽呢,快點接電話。”潘曉琪擡了一下眼神,示意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段郎連忙接過一聽,潘文山興奮又粗犷的聲音傳進耳朵裏,震得他耳膜都快破了。
“老潘,你小聲點兒行不?”段郎對潘文山一驚一乍的性格早就不滿已久,虧得潘曉琪還封他一個“軍師”稱号,這小子還不如自己穩重。
“老潘?”潘曉琪挑眉問。
段郎點點頭,聽到潘文山說:“我找到金絲墳在哪裏了,我回去翻了家裏的古書,又問了鄰居老頭子,總算讓我知道那地方究竟在哪裏了。”
“在哪裏?”
“讓我喘口氣先!”潘文山在電話那頭呼哧呼哧,急得段郎恨不得把他打死!
“你再不說,我現在就過去弄死你!”
“好了,兄弟,我說還不行嗎,這地方現在叫餘龍巷,就在縣城裏頭。”
“餘龍巷?”這回輪到段郎納悶了,他想起之前遇到的事情,餘龍巷現在改稱爲失魂巷了,說是鬧鬼,陰森森的,白天還好,晚上都沒人敢走動。
既然還在縣城裏,段郎原本打算趁機避開顧峰的打斷又泡湯了,隻得多留一些日子,把金靈珠找到再走不遲。隻是麻煩了那個顧峰,這幾天肯定是有時間就來騷擾他,他還得應付一番,想想就覺得頭疼。
“老潘說,待會兒過來,咱們到餘龍巷去一探究竟。”
“可别!”潘曉琪攔住段郎,“你忘了前幾天你在那邊遇到的事情了?”
段郎皺起了眉頭,前段時間段郎誤入了餘龍巷,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出來,潘曉琪對此心有餘悸,她說:“咱們還是等明天白天過去看看,畢竟金靈珠的事也隻有咱們幾個人知道,耽擱一天半天的不礙事。”
女朋友都這樣說了,段郎自然聽從。
可就在這時,客廳裏傳來敲門聲,潘曉琪道:“肯定是潘文山那小子!”
段郎去開門,站在門口的人卻出乎他們的意料。
根本就不是潘文山,而是顧峰。
“顧峰,你怎麽來了?”段郎對他的不請自來有些不悅,但也不好意思趕人家走。
顧峰提着一些水果,自顧自走了進來。
沖着潘曉琪就喊:“嫂子!”
潘曉琪接過水果,拿起廚房洗,一邊聽着兩人在客廳說話。
顧峰說:“段郎,你拿檀香木做的珠子到底有什麽用,可别說就爲了在我爸手裏掏個東西,這我可不信!我看這大有玄機,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說明白,我可就賴在你這裏不走了。”
“真沒什麽玄機。”段郎見顧峰耍賴皮,滿臉的無賴。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那你把那珠子拿出來再給我看看,我說不定能看出點兒門道。”
顧峰提出這樣的要求,讓段郎心頭一驚。瞅了眼廚房的潘曉琪,隻聽見嘩啦啦的水聲,他說:“這事不怨我,我女朋友喜歡檀香木,我拿來讨她歡心的。再說了,你爸對檀香木也算是行家,要是那珠子真有什麽玄機,他能沒看出來?他能舍得給我?那塊檀香木的确是好東西,但卻沒什麽特别之處。你就别瞎猜猜了!”
顧白道的确對檀香木很有研究,來之前顧峰也問過自己老爸,得知那檀香木珠子的确實屬難得。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就這麽僵着。
突然門口沖進來一小子,“走!段郎,我們去餘龍巷!”
冒冒失失進門的正是潘文山。
潘文山沒想到屋裏還有别人,一看是顧峰,就傻眼了。
段郎也傻眼了。
顧峰問:“段郎,你們大晚上去餘龍巷做什麽,那地方可不好,難不成跟檀香木珠子有關?”
段郎一聽,臉色有些難看。
潘曉琪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走出來,“顧峰,老潘,段郎,吃水果!”
可三人誰都沒有動,潘曉琪有些尴尬。
段郎輕咳一聲,扯出一張笑臉,“也沒什麽要緊的事,老潘你瞎嚷嚷什麽,我們沒打算去餘龍巷。”
說着朝潘文山使了個眼色。
潘文山也連口否認,顧峰就愈發覺得奇怪了。
不過三人一條心,三言兩語就把顧峰忽悠過去,送走顧峰之後,潘文山松了一大口氣,躺在沙發上,說:“段郎,你什麽時候招惹了個這麽難伺候的主兒?”
“不就是顧白道的兒子?之前木靈珠就是在顧白道手裏拿到的,顧峰起了疑,我們得趕緊找到金靈珠,離開縣城。他要競争縣城醫院的副院長,沒法跟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餘龍巷看看?”潘文山挑了挑眉毛,又捂着幹癟癟的肚子,“好餓,回去之後就一直在查資料,到現在粒米未進,你們兩口子好心賞口飯吃吧?”
潘文山這個人,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從來都是口是心非,即便潘曉琪怎麽兇他,他怎麽說絕交,一回頭又去查資料辦事了。要不然金靈珠在餘龍巷的事,不會這麽快就知道。
潘曉琪轉身就進了廚房,隻聽見鍋碗瓢盆在響。段郎彎着嘴角笑了,說:“曉琪決定明天白天再過去看看,今晚就先不去了。”
“啊,爲什麽?”
段郎沒回答潘文山的話,隻說:“我估摸着餘龍巷之所以變成失魂巷,大家都對那裏諱莫如深,恐怕是因爲金靈珠的緣故,至于金靈珠究竟藏在哪裏,我們該怎麽拿到,這還是個問題,恐怕得費一些功夫。”
“你說的是,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些人,隻要我們有心找,金靈珠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潘文山信誓旦旦地說,段郎看了他一眼,一時無話。
第二天一早,一行三人便往餘龍巷去了。
因爲上一次段郎不小心進去過,這一次他們輕車熟路。
可剛進巷子口,就看到顧峰站在那裏,好像已經等待多時,見段峰蹙着眉頭看他,張嘴就笑,露出一排明晃晃的門牙。
“這人怎麽又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哪!”潘曉琪埋怨道,想起昨晚上潘文山洩了底,狠狠瞪了他一眼。
潘文山很無辜地做了個委屈的表情。
顧峰大大咧咧走過來與段郎勾肩搭背,一邊說:“我就說嘛,你肯定要來這失魂巷,所以我一大早就在這裏等着了,果然沒錯,你們來了,哈哈哈哈……”
段郎強顔歡笑,隻能容忍顧峰和他們在一起,心想今天的行動算是泡湯了。
“我就特想問問,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呢?咱倆關系這麽好,難不成我還會出賣你?”
段郎扯着嘴角笑,“呵呵,你當然不會出賣我,但問題是我真的沒什麽可告訴你的。”
“是嗎?”顧峰才不信。
潘文山勾着潘曉琪的背,特不要臉地湊上去說:“曉琪,你昨晚上做的炒飯可真好吃,待會兒我再去你家吃飯好不好?”
“不好!”潘曉琪直接拒絕,更是離潘文山遠遠的,一邊四處打量整條巷子的特别之處。
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眼睛都看累了,也沒發現有什麽特别的地方,除了兩邊的房屋陳舊一些,其他的與任何一條街巷别無二緻。
這金靈珠的線索究竟會在哪裏呢?
四人沿着這條巷子逛了大半天,也沒人瞧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顧峰這小子纏着,索性打道回府。
潘文山又死皮賴臉賴在段峰家裏,潘曉琪說他蹭吃蹭吃,潘文山倒洋洋得意。
“你們今天瞧出點兒名堂沒有?”潘文山問。
段郎搖了搖頭,“沒,一點頭緒也沒有,不知道金靈珠究竟會藏在哪裏。”
“該不會是你的消息打聽錯了吧?”潘曉琪質疑潘文山。
潘文山一拍胸脯,“我拿我的節操打包票!”
“哼,你的節操早就喂狗了!”潘曉琪一臉不屑。
“我潘文山辦事,能錯得了?你說我情商爲負,我認了,但你懷疑我智商太低,這我可打死都不認!”
“好了,我跟曉琪再去餘龍巷找一找線索,至于顧峰那小子,老潘,你就拿你這嘴皮子功夫忽悠着,免得壞了我們的好事。”
“得勒!”潘文山滿口答應。
“我們晚上再去瞧瞧,興許白天沒動靜,晚上就會有不一樣的地方呢。”
現在隻能作這樣的打算,據段郎所知,顧峰今天晚上應該會在縣醫院值班,是沒時間過來糾纏他的。
趁着天黑,段郎和潘曉琪走進了餘龍巷,果然這條巷子晚上和白天有些不一樣。白天看起來破敗陳舊而已,但晚上進來就覺得巷子裏陰森森涼飕飕的,就好像又一陣風直接往領子裏灌,整個後背都冷了起來,潘曉琪禁不住挽住段郎的手,慌張地說:“我怎麽感覺這餘龍巷瘆的慌!”
段郎也感覺出來了,不然它怎麽又會叫失魂巷呢。
越往裏面走,就越覺得巷子昏暗,起初還能看見一顆半顆的星星,可後來籠罩在餘龍巷的夜空烏漆漆的,就像是被人潑了濃濃的墨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幸好兩人拿了手電筒,不然連路都看清楚得撞牆上了。
但手電筒也隻能照亮前方的一部分,而巷子幽深像是看不到盡頭,比白天來時感覺要長許多,潘曉琪到底是女孩子,心裏有些發虛,死死挽着段峰的胳膊,生怕對方把自己甩下來。
段郎一隻手拿着手電筒,一隻手任由潘曉琪拽着。
所以說戀愛中的情侶總喜歡去看恐怖電影鬼片什麽的,不正是因爲可以拉近身體距離嘛,雖然到失魂巷這種鬼地方約會,就跟腦袋被門夾了沒什麽區别,但女朋友把自己當做唯一的依靠這種感覺還是讓段郎很受用。
“你把手電筒給我照,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什麽東西。”潘曉琪突然要手電筒,段郎隻好遞給她,反正兩人走在一起,誰打手電筒都是一樣。
手電的光在潘曉琪的手裏搖搖晃晃,像是抓不穩似的,突然她大叫一聲,“啊——”
“怎麽了?”段郎第一時間抱緊女朋友,心裏直打突突。
哐當一聲,手電落地,磕在地上的聲音如此清晰,光亮照在一處破屋子的門前,門闆斷了一半,斜斜地挂在門框上,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倒下。
“曉琪……”段郎連忙撫慰懷裏的女友,伸手拍拍潘曉琪的後背,突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