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被襲


從日頭中天正盛到西斜欲垂,二人坐的也有些乏累,正說着先回客棧。

突然樓梯“怦怦”的響起,奔上來一個人。一上來還未喝口水、喘下氣便揮舞這着手臂興奮道:“好了,好了。”

阿元還奇怪,到底什麽好了能讓這人興奮的滿臉通紅。

不過茶樓裏的人似乎都與他相熟,也明白他所講之事。他一叫“好了”,許多人便站起來歡呼,當然也有些人垂頭喪氣着。

那些人似乎都十分關心這事,團團将那男子圍住,要求他詳述經過。那男子似乎十分激動,吞了口唾沫臉水都不喝一口便眼光閃閃的開講。

“剛開始的時候,那蘇先生給那王公子紮了幾針,那王公子便沉沉睡去。”

原來又是與那王家有關,阿元覺得這些人未免也太過關心一點了。

“王公子一連睡了好幾個時辰沒有任何一點反應,王員外等的那叫一個心急,又不敢問。”

“房間裏就蘇先生守着王公子,隻在正中午的時候喚那小童買了幾本王公子素愛讀的兒女情長之類的書。”

“那小童送進去後,一等又是好幾個時辰,有仆人偷偷去探過。裏面傳來的是蘇先生讀書的聲音,好家夥原來喚書童去買書是給自己看解悶的。”

“王家一家此時已完全不懂那蘇先生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不敢作聲,又等了好幾個時辰。”

“就在方才,那王公子醒了,竟然知道要水喝了。王家人問他話皆一句一句答得十分清楚,給他們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劉家小姐的事呢?”有人插一句問。

“自然全然不記得了,蘇先生神仙再世,不僅沒讓王公子忘了所有的事,而隻是忘了劉小姐那一段,徹徹底底的治好王公子的病,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衆人聽罷皆啧啧稱奇。

其中一人突然道:“先别誇了,快來算一算今日我該得多少?”他這麽一說,衆人皆想起來,趕緊将那苦着臉的幾個人拉過來算輸赢。

阿元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些人是将王家的事下注了,怪不得一個個如此關心,還坐在茶樓等候。

阿元看着這些激動萬分的争執着錢的問題,不免覺得好笑。不過這蘇碧倒是真有幾分本事,竟然真能治好那王公子的病。

“阿莺,你覺得這蘇碧真有那忘憂丹嗎?”她不免有些好奇。

阿莺也是滿臉疑惑道:“按道理說,應該不可能啊!即便是仙界也沒聽過誰有這一手,除非...”

阿莺壓低聲說:“那蘇碧去偷了孟婆的湯,不過聽那人說王公子什麽事都能答上來,又不像是喝了孟婆湯往事皆忘的樣子,實在看不透他是怎麽做到的。”

孟婆湯!不知對神仙有沒效。

阿元心一動,趕緊摒棄這一想法。阿元要的是徹底弄清楚她和白清之間的事,而不是喝碗孟婆湯一忘置之,再做回之前的阿元。若是有天她又鬧起來要尋找往事,難道又要來這麽一出嗎?

阿莺沒有發現阿元的胡思亂想,起身道:“阿元,天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等琅玕看有沒消息。”

阿元想也是,二人結了賬便往住處而去。

等到入夜,琅玕總算是回來,沒有更多的消息還是和前幾天一樣。三人不免有些失意,早早的便休息下,想着明日一早好趕路。

“你爲什麽要欺騙我?爲什麽?”眼前的白清滿臉的恨意,冰冷的指節在脖間漸漸收緊。

“對不起,對不起。”心中的酸意一陣陣襲至四肢百骸,胸口悶悶的連呼吸都困難。

她驟然睜開眼睛,原來是夢。

她翻了個身,偷偷抹去滿面的淚水,若是白清知道真想會不會真的殺了他,她一想到這種可能便止不住的湧出眼淚。

夢中的那種酸意即便是現在醒來還是停留在心裏,一波波的湧上來,一不留神便要淹沒她。

阿元趕緊起身,深深淺淺呼吸了幾次才稍微好點。她起來穿好衣服,她想出去透透氣,繼續把自己悶在這裏她會受不了的。

“吱呀”門剛開,便聽一旁門開聲。

琅玕關心道:“阿元你要去哪?”

阿元沖他笑笑道:“沒事,我睡不着起來走走。”

“别走太遠,我就在這裏,有事喊我。”琅玕不放心道。

阿元有些感動的點點頭,若有一日當真失去白清,她至少還有阿莺和琅玕,想到這裏心中又有點安慰。

客棧不大,她一會便走完了,就着月光在庭中坐會。冬寒百花謝,庭中隻有一簇秋菊還有幾朵殘花,其他的皆已衰敗。

看的阿元不免神傷了會,冬日真是一個孤寂的季節。

廊中一陣悉索腳步聲,阿元一驚,這麽晚了還有誰。

水藍色的長衫一現,蘇碧的身形出現在月色下。

蘇碧似乎也看到她了,步履有些不穩的過來打招呼:“阿元小姐,這麽晚還沒睡嗎?”

阿元嗅到空氣中漫來的淡淡的酒味,笑道:“蘇先生不也潇灑到現在才歸嗎!”

“呵呵!”蘇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家太熱情,到現在才肯放我回來,被勸了些酒。”

“你救了他麽家的獨苗,再怎麽熱情都不爲過。”

“不過是些小把戲,不足挂齒。”蘇碧倒是一臉不在意的表情,絲毫沒覺得他很了得的樣子。

“蘇先生似乎什麽時候都能保持這種平和、波瀾不驚的樣子。”對這一點阿元還是有點欣賞的。

蘇碧也不言語隻是低頭笑笑,在月光下也能看到他臉頰的微紅,想必也有些醺然了。

一時無語,阿元又想起來方才那個可怕的夢,那種感覺實在太真實了,真實到她都有些害怕。

她看着蘇碧,又想起他之前的話,心中躊躇着是否要冒險。還未決定話已到嘴邊:“蘇先生,我實在好奇你是怎麽治得那王公子的。”她心中一驚,既已說出口,那便要問個明白。

蘇碧垂着眼,嘴角微勾:“阿元小姐難道也相信我有忘憂丹嗎?”

“難道不是嗎?今日城中也傳的沸沸揚揚。”她實在很想知道。

“不過是些小把戲而已。”

“不知阿元小姐,知不知道夢魇。”蘇碧擡眼問道。

阿元點點頭,她覺得她方才的便是可怕的夢魇。

“跟這個差不多。”

蘇碧淡笑道:“不過是使些法讓王公子似睡非睡,再讀幾篇風花雪月的文章。王公子在這種狀态下,最分不清夢與現實。”

“他再醒來,有無數的風月故事如夢魇般纏在那腦間,讓他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所以摻雜劉小姐之事,他便也以爲隻是夢中之事而已。”

“那若是旁人提及劉小姐,若是與他說,他也會想起這件事的呀!”阿元疑問道。

“所以王家以養病之由已連夜将王公子送往遠親處。”

“時間會沖淡一切。”蘇碧淡淡道。

“會嗎?”她不信若當真如此,白清也不會費了那麽多事要尋回她,她心中亦不會留下紅蔻的印記了。

“若是這個世界上有至死不渝的感情,而另一個人回報不了他這樣的感情,那對這個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阿元又低落道:“她也不是不想回報,她隻是弄不清自己的心意。”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麽會弄不清楚。”在蘇碧看着這是極簡單的事情。

阿元心情有些許傷感,歎着氣道:“你不懂,有時候當局者迷。”

“他以爲的兩情相悅,其實隻是他的一人的以爲而已。”

“那個當局者不喜歡他嗎?”蘇碧輕聲問道。

阿元搖搖頭:“不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她因爲某些原因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意罷了。”

“阿元小姐,這是你的有感而發吧?”蘇碧嘴角微抿,淡淡的看着她笑道。

阿元心一跳,這蘇碧怎聯想的這麽快。

蘇碧忽而笑道:“阿元小姐别緊張,蘇碧沒别的意思,隻是有些同情小姐你而已。”

“同情?”

蘇碧點點頭:“倘若真如你方才所講,其實更值得同情的不應該是你嗎?”

“他畢竟什麽都不知道,是處在兩情相悅的幸福中。”

“而你是連自己的真實心意都不能确定,難道不是更煎熬嗎?”

“呵!”阿元輕笑道,“蘇先生倒是見解獨到。”

“不過是看多了這人世愛恨離合。”蘇碧有些自嘲道。

“蘇先生,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藥好叫人看清自己的内心的。”阿元望着月低歎道,冷月的光亮打在她臉上有種令人憐取的軟弱。

蘇碧看着她的側臉,輕聲道:“你可以告訴他真相。”

“告訴他真相!”那個可怕的夢又回來了,她不想。

看着她猶豫的表情,蘇碧輕笑道:“你不說他怎麽知道,不論這件事究竟怎麽樣至少要讓他自己選擇。”

阿元沉默不語,無力的趴在石桌上,半晌才幽幽道:“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無論他做何種選擇于我都沒有意義。”

蘇碧垂眸看着失意的阿元,淨白的手覆上她頭頂道:“别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

阿元吓了一跳,這蘇碧怎麽突然有此舉,有些尴尬的偏擡起頭道:“多謝蘇先生了,天色已晚,我也該歇息了,明早還要趕路。”

蘇碧也不在意她的舉動,極自然地收回手,隻是有些訝異道:“你明早要走了嗎?”

阿元點點頭道:“我們本來就是路過這裏,逗留了這麽多日也該走了。”

蘇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揚起笑容道:“那麽早些休息吧。”

阿元嗯了聲,便有些逃似的快速走回房間。

翌日,阿元睡眼惺忪的揉揉眼,昨晚睡下去倒是香甜無夢。渾身都舒展,她伸伸懶腰,不經意滑到陽光下,強烈的陽光刺激的她趕緊伸手擋擋了。

今日陽光真好,阿元翻了個身。

陽光!她驚跳起來,已經這麽遲了,不是說今日離開嗎?怎麽沒人叫她。

阿莺呢?

“阿莺?”阿元有些着急。

“吱呀”一聲,阿莺端着一盆水進來,趕緊道:“阿元怎麽了?”

阿元看到她這才心安下來,有些奇怪道:“我們今日不是要離開了嗎?怎麽都不叫醒我。”

阿莺擰了一條布巾遞給她道:“琅玕有發現,他去探查了,我們且再等一天。”

“什麽發現,什麽時候的事情,确切嗎?”阿元聽了又喜又急,拉着阿莺之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琅玕走之前隻交待了一句,讓我們等消息,确切的消息得等他回來才知道。”

這一天,兩人是在坐立不安,翹首以盼中度過。

看着夜幕降臨,琅玕還是沒回來,阿元不免有點沉不住氣:“琅玕一般傍晚時分肯定回來了,這都這麽晚,不會出事吧。”

阿莺倒是不擔心:“琅玕應付得了外面的狀況,這麽晚想必是有大收獲,肯定有許多情況需要證實。”

阿元按捺住有些浮躁的心,繼續等待着琅玕的歸來。

直到月至中天,萬籁寂靜,窗外隻剩偶爾響起的打更人的梆聲,兩人這時才真的有些擔心起來。

阿莺安撫着她道:“阿元你在房間裏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有什麽情況,很快就回來。”

阿元點點頭讓阿莺放心去。

阿莺剛合上門不久,突然庭中傳來一陣打鬥聲,阿元吓了一跳,難道真的出事了!

她蹑手蹑腳的将窗戶扒開一條縫往外看,果然是阿莺,有兩個黑色的影子纏着她打鬥,纏得極緊,阿莺一時間竟有些轉不開身。

阿元有些緊張的放下窗戶,阿莺的修爲她還是有信心的,隻是怎麽會有人纏上阿莺,目的何在?

一路上他們都極低調,以平常人的裝扮,與平常人吃一樣的東西住一樣的地方。凡人絕無可能覺察出不同,一般精怪亦是沒那個能力分辨,除非是年長精怪。

如果是這種的話,阿莺要特别當心才是。

阿元在心裏替阿莺捏了一把汗,在房内來回走不知怎麽才能幫到阿莺,她現在的情況怕是出去還給她造成負擔。

打鬥漸漸遠去,聽得出來正一路往客棧外而去。難道是阿莺引着他們往郊外而去?

她剛想打開門看下情況,還未動,門突然被一股勁力沖開,随之而來的是滿臉淩厲之色的蘇碧,侵身抓向她。

“阿元!”

她還未反應過來,阿莺已在門口。

抓着她的手的蘇碧一瞬間換下那滿身的肅色,急切道:“你沒事吧!”

“快跟我走,等他們再攻來就來不及了。”

阿莺在門口迎着她道:“我方才已将他們引走,他們看樣子還有許多援兵,我們快走。”

她雖疑惑方才蘇碧那一瞬間的狠意,不知是她看錯了還是因着情勢緊急,蘇碧因急切所緻。不過現在情況也容不得她多想,跟上他倆便往房門外去。

三人一路不停歇的往城外而去,一直在一片隐蔽性很好的密林中找到一個可以容身的洞穴這才停下來。

“琅玕回去找不到我們怎麽辦?”阿元的語氣中滿是擔憂,說來也是奇怪,怎麽會有精怪無緣無故偷襲她們。

在來的路上阿莺都同說了,都是一些修爲不高的精怪,但是在她把他們引走之時看到的情況,數量還不少,還是以躲爲妙。

對于蘇碧,她們原本便猜測他并非凡人,跟出現也不奇怪,對于他的相救阿元心裏還是挺感激的。這一路都是他在照應,此處也是他尋得的,所以對于之前那一眼的猙獰,她也不甚放在心上,許是面對這許多精怪心急所緻。

阿莺看了眼在洞外拾幹柴的蘇碧道:“琅玕不必擔心,等天亮了,我們便去尋他。”

蘇碧抱着一堆幹柴進來,有些抱歉道:“委屈二位小姐了,和蘇碧栖身在同一洞穴内。”

阿元有些感激道:“蘇先生你别這麽說,若非你我們也找不到這麽隐蔽的洞穴,若是在外面那些精怪群攻之,也是頗爲狼狽。”

“我也是舉手之勞,難得兩位仙人尊貴之軀,不嫌與我同坐在這裏。”蘇碧的語氣中滿是謙卑。

阿元與阿莺有些詫異,蘇碧并非是凡人她們是知曉,隻不過這蘇碧竟知道她們的身份。

“不是我們有心隐瞞,隻是爲了行事方便。”阿元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他與她們坦誠相待,再繼續隐瞞下去倒顯得她們小家子氣了。

“蘇先生竟能看穿我們的身份,想必也是修爲深厚,能有蘇先生相助是我們的幸運。”阿元也毫不避諱道,現在大家一起面對困境,必得要互相信任。

“阿元小姐擡舉了,沒有我,你身邊的兩位也必能護你周全,蘇碧隻是一時熱血心起,如今看來倒是我自不量力了。”

面對蘇碧滿眼的真誠,阿元忙道:“蘇先生,有你相助,阿元感心在懷,請蘇先生莫要再說這話。”

阿莺也道:“蘇先生,之前我們未表明身份實在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煩,雖與先生身份不一樣,但蘇先生你救了我們,我心中是感激的。”

蘇碧朗笑道:“兩位仙人,豁達之胸懷令蘇碧佩服,我再繼續菲薄下去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若兩位仙人不嫌棄,喚我蘇碧可好,先生先生的叫倒是生分的很。”

阿元兩人聞言皆笑道:“你還不是小姐、仙人的。我們喚你蘇碧,你叫我阿元,她阿莺,到時候還有一位琅玕,如今大家患難兄弟,都不許見外。”

三人雖說是逃難栖身這洞中,但這蘇碧長年走南闖北遇見許多趣事、轶事,講來解悶,三人在這洞中倒不緻十分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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