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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周山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們


霁光境内翠煙迷眼,春花高高低低的一簇簇如綢緞般滿山滿谷的鋪開來。

剛來她還疑惑着,明明離開引胡山的時候已經日落,她中間不過是小憩了一會,怎到了這,天色已是大亮。但看到境内飛蝶滿谷,她便很快将這個不解抛到腦後,追逐蝶兒去了。

阿元指尖觸弄着飛蝶,爛漫道:“白清,這裏好美!”

阿元的情緒感染着白清也爽快起來,伸手道:“來,阿元,我帶你去見你的老朋友。”

“好!”她将手安妥的落入白清的暖手包圍中,任由白清牽着往霁光境内深處拂去。

拂過如紗的飄煙,一處綠意盎然之境呈現在眼前。

白清穩穩的落入其中,阿元從他身上趔趔趄趄的跳下來,幸好白清及時穩住,她這才沒摔倒。“你身子剛恢複,穩着些動,免得摔了。”

阿元甩甩腳洩氣道:“明明比剛才自如多了,可總覺得還有些力不從心。”

“不急,我們慢慢來。”白清安慰着。

“嗯!不急!”阿元甜笑着,一雙眼睛精靈的觀察的這境内處。

這裏倒不似方才那滿山滿谷的曼花輕揚,而是綠竹倚倚,幾處木屋在葉尖若隐若現,日光灑下來綽綽約約甚是别緻。此處與引胡山的山嶽連綿,氣勢磅礴很是不一樣,是獨具一格的靈秀。

阿元看得饒有興趣,什麽都随手捏來玩耍一番,沿着竹間小徑一路玩耍過去。她手中揚着一枝竹枝,轉過一大叢竹林。眼睛一瞥,前方一側有人影在動。

阿元有些好奇的踱到她後面,這麽美的地方,不知道住的是什麽樣的仙呢!也是個小仙女呢,正蹲在地上,手中正忙活着采一種不知名的植物。

她忍不住用竹枝戳戳那小仙女的肩道:“姐姐,你在采什麽呢?”

蹲着的身影一顫,緩緩的回過頭來,杏眼中滿是驚詫與喜悅,她難以抑制的捂着嘴低呼了一聲。

阿元有些驚跳的往後退了一步,滿眼驚心的看着白清道:“白清,這姐姐怎麽了,我是戳痛她了嗎?”

阿元看着手中的竹枝,有些抱歉的将它擲到地上。手還未收回,便被一雙臂膀牢牢的抱住,驚喜交加夾帶着哭腔的嗓音,争前恐後的往阿元耳中鑽。

“上仙?上仙!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阿莺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上仙,你都不知道阿莺有多想你!那麽多年...那麽上萬年,不周山隻有阿莺和琅玕。”

“上仙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阿莺天天夢着你能回來,沒想到...沒想到上仙你真的站在阿莺面前了。”

“太好了!上仙!太好了!”阿元見着眼前這位驚喜欲狂的姐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白清。

白清及時的爲阿元解圍,輕輕的拉回她道:“你莫怕,她隻是太開心了!”

重回到白清身邊,阿元低低呼了口氣,心這才安安穩穩的落下來道:“白清,我真的是她口中的上仙嗎?”

“你是!你是!”阿莺急急的肯定道。

“這兩日大家都在傳白清身邊出現了一位女子,樣貌極像你。阿莺還以爲白清拿果子捏的,對這嗤之以鼻,捏的再像也不是上仙你。”阿莺眼角瞥了眼白清,對于白清她心中始終有些難以釋懷。

“可是上仙你站在阿莺面前,阿莺就知道就是上仙你。”

阿元不确定的望着白清,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才轉而對阿莺道:“這位姐姐,不好意思。我一覺醒來後便不記得許多事情了。我忘了你,你莫見怪。”對于白清她總是莫名的信任。

阿莺眼淚婆娑的激動地搖搖頭道:“阿莺雖然不知道上仙你發生了什麽,但是這些都不礙事!上仙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

阿元見這姐姐總是一腔感情的對着她,心中漸漸生出些暖意來,拉着她的手道:“仙女姐姐,你别傷心,我們相處久了,我就會想起以前的事了,也會想起你了。”

阿莺用力的點點頭道:“會的,會的。阿莺會一直陪在上仙身邊照顧你。”

阿元盈盈笑道:“仙女姐姐,你能和我講講我們以前的事嗎?”

“嗯!不過上仙你還是喚我阿莺吧,你叫我姐姐要折煞阿莺了。”

阿元笑嘻嘻的答應道:“好的,阿莺。那你也叫我阿元吧,雖然我不知道上仙是什麽意思,但是聽着挺别扭的。”

“這...”阿莺有些猶疑。

“阿元一向與你親厚,她讓你這麽叫,你叫便是了。”白清在阿元身後插口道。

阿莺猶疑的看了他一眼,道:“阿元...”

阿元揚起笑,這一覺醒來的感覺真是輕松呢,無端端的總覺得許多東西失而複得,心中有說不出的滿足感。

“阿莺,你能帶我在這裏玩一下嗎?”阿元漆黑的眼眸溜溜的看着四周,這裏草木茂盛,小築清雅看上去就很好玩的樣子。

“好!好,好!”阿莺連連點頭,内心掩飾不住的激動。

不過半天轉下來,她就有些吓到了。阿莺實在太熱情了,恨不得将她所有所知的不周山好看、好玩、好吃的都拿來給她。

幸好,白清說她身體還未複原,不适合太過勞累,也不适合吃的太補,阿莺這才十分遺憾的作罷。即便是這樣也架不住阿莺的熱情吃了好些個仙果。

最後沒法她隻能裝累,被阿莺安置到了這張床上。

躺在床上她心有餘悸的看着,房中桌子上仍然堆得滿滿一桌的仙芝、仙草。她才僅僅在這竹林處小小的轉悠了一下,阿莺便搬出這麽多的東西,恨不得一股腦的都給她喂下去。

阿莺真是一位好熱情的仙女啊!想必以前同她一起在不周山的時光也是十分快樂的,如此想來,她對以往那段被遺忘的時光,不免又多了幾分好奇。

“阿莺,白清說我是在這裏長大的,可是我都忘了。我受傷不在的時候,不周山隻有你一個人嗎?”

“還有琅玕呀。”阿莺細柔的替她掖了掖被子。

琅玕,對了。她剛才說起來過,她忘了。

“那還好,不然你一個在這多無聊。”

阿莺輕柔的将她的一頭的烏發挽在一邊理好:“那也比不得你在的時候呀,如今你回來了便好了。”

“阿莺你能所說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本來剛才她就想問了,隻是阿莺太熱情了,急着塞各種仙果給她吃,她都沒機會開口。

“好呀!”阿莺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她旁邊,“那是上萬年前的事情,那是我還隻是一隻還未修煉成形的黃莺…”

她聽着阿莺說着她們的相識,眼皮逐漸的重起來。

阿莺輕輕的掩上門扉,以免驚擾了上仙的休息。

上仙重生後似乎特别容易疲累,僅僅在小築四周轉了轉便有些氣虛,而且身子也特别的僵硬,即便是上仙自己似乎對這身子也不十分适應。

“白清仙君拿童果捏了個與昔日天女一模一樣的人出來。”

這傳聞不免又飄進阿莺腦子裏,阿莺甩甩腦袋,她心中雖然疑慮重重,但是非常肯定眼前的就是上仙。說不上來哪裏是,但她心中就是笃定。自上仙出現在她面前,她所有的感覺告訴她,眼前的就是上仙不會錯的。

眼前白清正倚在欄前,阿莺猶疑了下,還是走向白清方向。因着上次天魔大戰之事,阿莺心中對白清仍有許多芥蒂,覺得他也是間接害死上仙兇手之一。

她心中的芥蒂都因上仙而起,如今上仙能由他無恙帶回來,其中曲折她雖然不清楚。但現在爲了上仙之事,她自是能暫時放下對白清的不滿。

“白清仙君。”阿莺的聲音恭恭敬敬。

“你是來問阿元之事。”白清似料得她會來。

“是,還請仙君告知。”

“阿元确實就是元心。”白清将阿元重生之事簡單叙述了遍。阿莺聽得上仙九死一生心有餘悸,萬幸還能才殘留一粒精魂,幸好幸好。

“如今她精魄受損嚴重,十缺之有九分,需以玉蟬慢慢修聚方能重塑靈體。因此她對過往之事皆悉數忘記。”

“阿莺有什麽幫的上的嗎?”若有需要,隻要是能爲上仙好,她萬難不辭。

“你們在這便是對她的守護,我之所以會選擇帶阿元重回不周山,看中的便是你二人對阿元的忠心。六界十方仙山八千福洞,能護住一方清淨,以供阿元恢複、休養卻隻有在此處。”

阿莺明白,這幾天仙界傳的沸沸揚揚,引胡山怕是待不下去了,才會帶阿元會不周山。不過她仍有點不解道:“上仙乃五色石所孕化,用五色石不是比玉蟬對上仙更好。雖說之前五色石被仙君所碎已散落,但若真要找回也并非難事。”

五色石,白清臉色隐隐劃過一絲恨意。

“你道我是私心也罷,如今我隻願阿元做一逍遙快活的小仙女。精魂我會幫她重聚,時日漫長我也會守護着她。”

“而五色石,我不願她留以往的記憶,也不願她再背負天女的枷鎖。昔日的元心已泯滅,現在她是阿元。”

“而你能否做到,隻将她當成是一名普通的小仙女。”

阿莺擡頭望向白清,想不到他竟如此坦白。于上仙來說,以五色石養靈是最好的。但是如白清所說,這勢必會帶來以往的記憶。

阿莺想到天帝的使詐,天界将重任壓于上仙之肩,白清的利用。她不願意那張重拾歡顔的臉再讓這些壓的窒息,她隻要上仙快樂便好。

阿莺略一躬身,恭敬道:“阿莺别無所求,隻求阿元笑顔長在,福源綿長。還請白清仙君悉心守護。”

阿元僵着手将仙果遞到眼前這位俊氣的哥哥面前,這位哥哥保持這副表情已經一個時辰了。

“這位哥哥,你吃些水果吧。你的臉該不會也像我的胳膊和手一樣僵硬掉了吧。”阿元有些同情的說。

“那樣也挺難受的。”阿元把仙果往他面前推了推,“阿莺說吃了這些果子,身子會好的快些。”

“你看我來這裏後吃了幾個,手軟多了。”阿元怕他不相信般,捏了捏自己的手向他證明。

“喂!接阿元的果子呀!”阿莺猛拍了下琅玕,“修習太久,傻啦!”

“喔!”琅玕慌忙接過阿元手中的果子,不敢置信的再問阿莺:“阿莺,她真的是上仙嗎?”

阿莺睨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真的傻了吧,阿元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你還問這種蠢話。”

“嗯!我是真的!”阿元用力的點頭肯定阿莺的話。憨嬌的語态惹得阿莺洋溢了一腔柔愛,搬了更多的果子堆到阿元面前。

再見到上仙的感覺真好!

琅玕還是有些呆愣,看着手中的果子,喃喃道:“我真的不是在發夢。”

白清撥了下小爐的木炭,讓它燃的更旺些,“她确确實實在你眼前,琅玕你沒有做夢。”

阿莺不失時機的将那些仙芝仙草盡力塞到瓷罐内,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是受刺激太大了,一時緩不過來。”

阿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臉色:“有那個時間在那震驚,還不如過來幫忙加些仙芝仙草煮給上仙補補。”一邊說着,一邊又塞了一大把芝草進去。

“我是太開心了,一時反應不過來。”琅玕難得的傻氣的抓了抓腦袋。琅玕有些不好意思的向白清道:“白清仙君,此次上仙能平安歸來,多虧有你,琅玕在此謝過。”

他内心與阿莺一般,因着上次交戰之事,對白清頗有些敵意。但這次确實多虧了白清,上仙才能重新回到不周山。

“你既開心阿元能回來,便改了那口喚她阿元。”

“嗯!琅玕,要改口叫阿元,這樣才是爲了阿元好。”阿莺在旁一臉認真的強調道。

琅玕想起方才回來之時,阿莺對他所說的上仙之事,他亦是十分贊同白清的想法。隻是他一向尊敬上仙,突然開口直呼其名,卻是有些生硬。

“嗯...阿元?”琅玕嘗試性的喚了聲。

“嗯,什麽事?”阿元聽見有人喚她,自果堆裏擡頭問道。

白清清笑着自罐中舀起一碗湯遞到她面前道:“喚你喝湯呢!”

忽而想到什麽莞爾笑道:“這爐與罐以往是阿元用來溫酒之用,如今暫替着熬芝草了。就是不知這罐内還殘留着多少酒氣,可别喝醉了。”

阿莺有些慚愧道:“我們這甚少用小爐熬什麽,今日匆忙之找出這個,我已經洗過多遍,應當沒事。”

阿元扁着嘴,看着白清手中那碗湯。這湯初初一喝還覺得清涼可口,可自從她醒來,他們已經連續喂她喝了三四碗了,再好喝也會膩的嘛!

阿莺見她不願喝那湯,好聲哄道:“阿元,再來喝一碗好嗎?這碗保證與方才的甜膩不同味,可是酸甜可口呢,阿莺放了好些酸酸的果子呢!”

阿莺又指指琅玕道:“阿元,你以前最喜歡吃琅玕做的果醬糕,你喝了這一碗,讓琅玕給你做好不好!”

果醬糕!聽着都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呢!阿元瞅着眼前的湯,爲了果醬糕,一口悶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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