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中華武術裏,就有句古話,講究内練一股氣,外熬筋骨皮,在學武這一行裏,資質根骨向來最爲人們津津樂道,一般都認爲,要從小就開始修煉,打下牢固的根基,長大後,才有成就。
可衆人不知,還有一句話,叫做名師出高徒,宋子隆的資質,按理來說,算不上太次,卻也說不上什麽絕世天才,可一經毛小方這位名師調教,那效果,真可以說是進步神速,才短短三天時間,宋子隆不但将那八卦遊龍的身法學得精通,還能配合着步伐,将那套十行拳打得圓轉如意,一氣呵成。
又是一遍拳法下來,噼裏啪啦一通,宋子隆卻絲毫沒有感覺多累,站在場中,細細的體會着體内那股洶湧澎湃的力量,沿着全身經絡,流過自己四肢百骸,一種玄而又玄,說不清楚的舒服感覺,立時充斥全身,身體在一次,似乎又充滿了數不清楚的力量,那感覺,就好像自己能夠打死一隻老虎。
這種感覺,就是氣,老話說的,内練一口氣,說的就是它,宋子隆現在,已經在體内化出了氣。
這種感覺,宋子隆在當初與孟海學習站樁時候就有了,從來,這種站樁養氣,都是學習武術的必然步驟,少林,武當,六合,八卦,這些天下有名的門派,都有各自的站樁功夫,以之養氣。
隻是這畢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剛開始學站樁的一個多月,宋子隆就隐隐的感覺到,體内有一股氣的存在,卻是時有時無,根本捉摸不到,可他與毛小方才學習兩天,就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股氣的存在,并且能夠感受它的運行方式。
當然,有這種驚人的效果,與毛小方不惜耗費元氣,親自爲他過功導引,将他自己多年功力強行灌注宋子隆體内,幫助帶動,引導他體内的氣,按照一定的路線,經絡運行,而不是淤積在身體各處有很大幹系。
據毛小方所說,這種所謂傳度功力,是指師父将其多年功力通過一定方式強行灌注到弟子體内,使弟子瞬間便具備相當的功力水平,提升到一個較高的起點上。
可以說,現在,得到了毛小方的幫助,宋子隆已經擁有了不俗的修爲,雖說比不上孟海,但與郁達初,估計是相差不多了。
“子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毛小方見他又練完一遍,過來問道。
宋子隆興奮道:“師傅,我現在感覺全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很舒服啊。”
毛小方搖搖頭,說:“子隆,這過功傳法,猶如揠苗助長,你别看你現在感覺自己神完氣足,好像用不完力氣一樣,那隻是你才剛剛開始接觸到元氣,由量變到質變,所以感覺産生了錯覺,再過幾天,等你完全熟悉了,你就沒有這種感覺了。好了,現在說這麽多,你也聽不懂,再過兩天,你也就知道了,現在天氣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去吧。”
宋子隆沒說話,興奮不已的他,跟着毛小方,回到了伏羲堂,才來到,還沒坐下來喝杯茶,就看見孟海和郁達初,以及周三元,急急忙忙地從外邊回來,看見毛小方,孟海和郁達初說道:“師父,他們果然是來挖墓的,那裏根本沒有什麽炸藥,挖出來的,盡是一些骸骨骷髅,而且還要繼續深挖下去,陰氣很重,走得時候,還要搜身。”
毛小方問道:“那他們挖到了嗎…”
郁達初搖搖頭,道:“不知道啊,不過今天一天,倒是挖出了一座護陵将軍墓。”
“對啊,毛師傅,那墓碑就是我挖到的,我看了,好像是清朝都統的墓。”周三元也插話道。
毛小方正準備說話,伏羲堂大門外面,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陳軍長帶着徐副官,施施然走進來,那徐副官手裏,還夾着一份大紅色的禮盒。
陳軍長進來,看看幾人,笑着對毛小方道:“毛師傅,你好,你好,鄙人姓陳,是陝西軍二十三陸軍軍長。”
毛小方不卑不亢的點點頭,說:“陳軍長,你好,這麽晚了,來找我有我們事嗎?”
陳軍長坐下,說:“沒什麽,今日專程來拜訪毛師傅,初次見面,一點意思,還請收下。”徐副官适時将禮盒放在桌子上。
“謝謝!”毛小方說着,吩咐旁邊的郁達初道:“倒茶!”
陳軍長卻擺擺手,說:“不要客氣了,毛師傅,我呢,一向對術數都很有興趣,聽說毛師傅你是甘田鎮有名的風水大師,今天專程來拜訪你,是想來請教你一下。”
毛小方說:“好啊!”
陳軍長道:“毛師傅你應該知道,宋朝有個知名的風水大家,叫賴布衣,他有個師兄,毛師傅你知不知道。”
毛小方搖搖頭,說:“不知道!”
陳軍長說:“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他叫賴鐵衣,精通一身金鍾罩鐵布裳的橫練功夫和……他還有個師妹,叫賴燒衣,專門從事給人打小鬼。”
毛小方道:’那又怎麽樣呢?”
陳軍長又道:“賴布衣在家中排行第五,他還有個當和尚的三哥叫賴布施的,精通古文,擅長吟書作對,我這裏呢正好有他的一篇古詩文,想請毛師傅你過過目,看看明不明白。”
那陳軍長東拉西扯,也不知從哪裏整出一窩賴布衣的衣字輩師兄妹,最後才引出那首慈禧墓的簽文,給毛小方看。
毛小方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說:“對不起,陳軍長,這首詩太過深奧,我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意思。”
陳軍長又道:“是這樣的,毛師傅,其實這首詩呢,是我死去的爸爸留下的,他老人家理解不透,所以死的時候,也是不冥目,所以我想請毛師傅你幫幫忙。”
毛小方道:“我盡量幫你看看古書吧,我有消息一定馬上通知你。”
“那就最好了,不妨礙你們了,還請毛師傅你抓緊一點。”
毛小方點點頭,說:“好,我一定。”
“告辭…”陳軍長說着,帶着徐副官離去。
陳軍長走後,郁達初接過那頁紙,問道:“這是什麽呀,師傅。”
毛小方看着簽文,宋子隆湊過去,見上面寫着“始作終時終亦始,天涯咫尺不勝遠,蟠龍懼懈逼自吞,爲山九仞欠一篑。破甲入闖菊黃花,笑對天下不如歸。”下面還畫着一條咬住自己尾巴,圍成一圈的蛇,毛小方看了一會,道:“這是墓穴主陵的位置,我看,那陵墓主人的地位,一定不簡單。”
“那我們該怎麽辦呢,師傅!”孟海問道。
“毛小方搖搖頭,說:“這種事我們最好别管,要不然就後患無窮。”說完,他就将那紙條揉搓成一團,扔在一邊。
宋子隆不用毛小方說,也知道慈禧墓就在那守護陵下面,他也不想管這些,就帶着周三元,與毛小方告别而去,他這次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警察局裏等着,叫**去工地上盯着,有什麽消息,趕快來報道。
事情如劇情發展的一樣,孟海和郁達初耐不住好奇心,又去撿起那張紙條查看,毛小方見他們執着,也就用蛇在自己身下挖個洞保護自己的蛋這個典故,來點撥他們,告訴他們慈禧墓就在守護陵下面,可惜,好奇的孟海與郁達初沒有忍住一探真假的好奇心,居然真的跑去挖墓,沒想到,正好中了陳軍長的奸計。
宋子隆趕到現場時,孟海和郁達初,以及許多村民,正在十幾條槍口的威逼下挖墓地,過一會兒,毛小方也急匆匆趕來,對陳軍長道:“不能挖,别挖千萬别挖,你們别在挖了。”
陳軍長冷哼道:“爲什麽不能挖!”
毛小方道:“墓裏面機關重重,進去一定出事啊。”
陳軍長指着毛小方,怒道:“你别在這裏危言聳聽了。”
毛小方說:“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我看過籤文,那個風水穴裏面非常厲害,如果我們處理的不好的話,裏面的屍體很可能都會變成僵屍。”
陳軍長一臉怒色的逼近毛小方,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一槍斃了你。”說着,他拔出槍來,指着毛小方。
毛小方依然不懼,道:“我沒有胡說。”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陳軍長更加憤怒,手槍直接頂着毛小方頭顱,正在這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手,輕輕一下,就抓住槍口,扭向一邊,說:“陳軍長,你何必生氣,我師傅也隻是實話實說嘛,你沒必要這樣子。”
來人正是宋子隆,他見自己師傅被人用槍頂着,趕忙跳出來,毛小方可以說是他一開始就選定的躲避傘,可不允許他出事。
那陳軍長一見宋子隆,也就收起了槍,說:“宋隊長,你是搞什麽吃的,還不快把毛小方帶走。”
宋子隆點點頭,毛小方說:“師傅,他們人多,咱們走吧!”
毛小方還執意不走,那邊士兵中一陣歡呼,有人報告道:“挖到了,挖到慈禧墓了。”
陳軍長一喜,說:“哈哈,好好,快,派人下去,炸開他。”
毛小方又勸道:“陳軍長,炸不得,要出事的。”
那陳軍長一聽,又拔出槍,指着毛小方與宋子隆,道:“^閉嘴,現在這裏不需要你們了,你們給我快些離開,聽着,有誰膽敢靠近一步,我就斃了他。”
陳軍長說完,興沖沖的跑到那邊,組織人手炸墓,郁達初從那邊退下來,問道:“師傅,我們現在怎麽辦?”
毛小方搖搖頭,無奈道:“說了他們也不會聽,我們還是走吧,子隆,你組織大家,快些退出去,别被他們誤傷了。”
宋子隆點點頭,立刻去呼喚甘田鎮的村民離開,待所有人都走了,宋子隆正打算離開,遠遠的看見那邊草叢中,趴着一個人,依稀居然是阿秀,宋子隆大吃一驚,趕忙過去,拉住她,喝問道:“你怎麽在這裏,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
阿秀說:“我見這裏聚集着許多人,就來看看。”
“走,别在這裏,很危險!”宋子隆說着,拉着她就走,一直将她拉到她住處的山洞,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