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隽睿正膩歪得難舍難分,他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噓!寶貝,稍等!”他停歇下來,拿起手機,看一眼後惱火地挂了,把手機丢在一旁。
“誰呀,怎麽不接聽?”我問。
“林意傑!真是不找時間打擾我。”隽睿嘀咕,繼續來吻我。
偏偏手機鈴又不依不饒地響起來。
“你就接聽一下吧,不然我看他不會罷休。”我推推他。
隽睿無奈,坐到一邊,打開手機接聽。
“咳咳……哥……我已經感覺到你強大的洪荒之力……”
“有屁快放!”
“我憋不住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王語晴已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了,我辦事給力吧?”
“哈哈,給力,回頭賞你!”
“你們繼續吧,我出去遛個彎。”
林意傑挂了,隽睿反轉身子抱住我,高興地說:“你不用背負小三的罵名了!”
“太好了!”我重重吻他一下。
“我們繼續吧,親愛的……”
“……”已被某人堵住嘴唇。
……
一小時後。
舒适的大床上面,一隻惬意躺着,一隻已癱軟成泥。
“怎麽辦?我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我沒勁和你說了……”我像八爪魚一樣的趴着,一條腿還不客氣地搭在他肚子上,眼皮耷拉,無力地說。
“睡吧睡吧,醒來再說。”他輕拍我的後背。
“醒來你該走了吧?”我郁悶地嘟嘴,和自己男人撒嬌的感覺真好。
“然後等我來了再說。”
“來了你又沒時間讓我說了。”
“……”
某人把臉埋在我頭發裏,被我的埋怨逗笑。
我打起精神,翻轉身子,滾入他懷裏,奇怪地問:“爲什麽我總覺得對葉楚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和她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磁場。”
隽睿的笑容滞在臉上,隻是刹那便自然了,他撫着我的頭發說:“那個女人有一種很特别的柔弱之感,可能每一個人見了,都有種莫名的感覺吧,似乎是保護欲,或者可憐什麽的,是不是?”
我也說不清楚,便點了點頭,“也許吧。”
我想了想又問:“霍江雲對她很寵愛的,爲什麽她卻那麽憂郁呢?她的病是多年的抑郁所緻,并沒有其他。”
隽睿笑笑,溫柔中帶着嚴肅說:“忘了我和你說的吧?你的任務隻是治病,其餘有關霍家的事,一縷不許打聽,這是命令!”
“呃……”
“豪門的内幕,誰也說不清楚,你少操心了,盡你的醫術給他們治病就行。”隽睿拍拍我的後腦勺。
“是……”我忍下滿腹的好奇,不再追問這個問題,換了個問題問他,“那個叫雪君的男人,是霍小姐的男朋友嗎?”
“楊雪君,他和霍奕算是青梅竹馬吧,快要結婚了。”
“好奇怪,霍小姐和葉楚,一點也沒有母女的感覺,葉楚是天性這麽涼薄嗎?”我皺起眉頭,今天在霍家好奇的東西太多了,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豪門裏很多父母子女兄弟的關系,都是很淡薄的,不像平常的家庭,好奇寶寶,你睡吧,操心那麽多。”他笑了笑說。
我看他是不太想回答我這麽多爲什麽了,想想也是,别人家的事,管那麽多幹嘛呢。
我乖乖閉上眼睛,因爲身心都滿足極了,隻一晃眼便睡着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隽睿已經走了。
我洗漱後,穿戴整齊下樓。
看到沙發上坐着的林意傑,和客廳裏彌漫的煙霧,我吓了一跳。
我揮手掃開煙霧,皺眉問:“林意傑,怎麽了?心情不好?”
林意傑鐵青着臉,沒有回答我,繼續吞雲吐霧。
花姐帶着林林在後院的亭台玩耍,估計是怕被屋子裏的煙熏到。
“林意傑?”我沒制止他抽煙,估計是有什麽大事,不然他不會不顧林林。
林意傑兩眼通紅地看我一眼,眸光痛楚,深深地有些顫抖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我走過去,他這樣子,非同尋常,我猜測是不是林家和王家的案子判了。
“我爸,我伯父,王語晴的父親,全都……”林意傑嘴唇哆嗦,說不下去。
我心中已經意識到了結果,心往下沉。
“案子太大了,涉案金額巨大,還涉及多起人命,無力回天……”林意傑哽咽,“我雖然恨他們,但面對這樣的結局,我更多的是痛……”
“你哥知道了嗎?”我問。
“剛知道,他也難過。”林意傑沙啞着嗓子回答。
我想象得到隽睿内心的痛苦,心裏真爲他難受。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我會說服我自己……”林意傑喃喃自語,說着說着,抱頭大哭起來。
“意傑!”我在一旁焦急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看着他這般痛苦,越發擔心隽睿,他該不會去飙車或者喝酒什麽的,發洩心中的痛苦吧。
我趕緊拿起手機,給他電話,但是他關機了!
“意傑,你哥呢?”我碰碰他的手臂,焦急問。
林意傑哽咽着搖頭。
我焦急地在屋子裏踱步,恨不能跑出去尋找隽睿。
“你放心,我哥這個人,心裏再大的痛苦也能忍着,不會像我這般浮躁。”林意傑安慰我。
傭人準備好了晚餐,過來小心翼翼說了聲:“二少爺,周小姐,晚餐好了。”
“薇姐,你去吃點東西,你别着急,哥不會有事。”林意傑擡起布滿血絲的眼睛。
我哪有心思吃飯,站在門口踮着腳尖朝外面張望,希望看到隽睿回來。
手機鈴忽然響了,我趕忙拿起來,卻不是隽睿,而是王語晴。
“誰?”林意傑看我猶豫的樣子,問道。
“王語晴……”我說。
“别聽。”他說。
我想想,還是接聽了,因爲不聽,估計她也會再打過來。
我沒說話,等着她說,也不打算和她唇槍舌戰,她辱罵也罷,仇恨也罷,我都當左耳進右耳出。
“周薇!”
王語晴的聲音沙啞,大概也是看到父親的判決心裏痛苦。
“我今天承受了兩件事情,我一個孕婦,就這樣被你們一夥,在這最痛苦的時候,重重補了一刀!”
她顫聲說着,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爲我而造成。
我依然沒說話,聽她說。
“你記住,今天的一切仇恨,我都會加倍的讨回來!”
“王語晴,這一切仇恨,無論與我還是與隽睿,都……”我的話還沒說完,王語晴已經挂斷。
“别理她,這一切跟你毫無關系,她要恨,也隻能來恨我!”林意傑皺眉說。
“嗯。”我放下手機。
“你去吃飯,你别餓着林林!”他說。
花姐抱着林林回來了,煙霧嗆得他直咳嗽。
林意傑把手裏的煙頭掐滅,讓花姐先抱着林林上樓去。
我怕餓斷奶,胡亂吃了些湯水和飯,回來廳裏時,林意傑已站到外面陽台抽煙去了。
“你上樓去吧,我想安靜。”他聽到我腳步聲,淡淡說。
我看他背影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便先上樓去了。
喂了林林後,我便抱着孩子在陽台走動,一面望着回家的路,希望看到隽睿回來。
林林咿咿呀呀了一會後,在我懷裏睡了,我把他交給花姐,繼續等待。
差不多等到半夜,我才看到遠處有車燈射向這邊。
“隽睿!”我趕忙往樓下跑。
果然是他回來了,車很快開進院子,隽睿從車裏下來,緩緩進屋。
我站在門口,看着他血紅的眼睛,緊繃的面容,已感受到他内心的痛楚。
“隽睿!”我跑過去,去拉他的手,發現他的手背和手指骨節處,竟然血肉模糊。
“你的手!”
他沒說話,手握緊我的手,和我一起進屋。
一直在陽台抽煙的林意傑,也跟着進來。
“哥!”林意傑坐在沙發,抱着頭孩子似地哭起來。
隽睿沒有哭,他坐下來,受傷的手拿起火機,有些顫抖地點燃一支煙,臉色深沉。
“哥,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裏比我更難受!”林意傑哭着說。
隽睿隻抽煙,什麽都不說。
我趕忙去找了醫藥箱,拿出紗布給他的手包紮。
我估摸這這傷口,應該是他心裏太痛,一拳捶打在牆上造成的,也許是想**的疼痛,去緩解心髒的疼痛吧。
我小心爲他消毒,然後綁上紗布,心疼地看着他。
“去休息吧,我和意傑說說話。”隽睿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去吧,快去休息,男人的事你别管。”林意傑擡眼說。
我想着他們兄弟有話要說,心疼地又看了隽睿一眼,收拾了醫藥箱後,先上樓去了。
“如果媽知道林氏倒閉,爸爸和伯父伏法,都是因爲你……一定不會原諒你……”
“還有,王語晴若是知道了内情,估計會要發瘋,她傷不到你,但有可能對薇姐和林林下手,我們一定要提防!”
我在樓梯口,聽到林意傑和他哥哥說的話,心髒一陣亂跳,我能想象得到,王語晴那喪心病狂的樣子!
我慶幸我是決定留在了曼谷,在這裏最少有隽睿保護我們母子,等他任務完成後,我想我們一家子到時都隐姓埋名,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安靜地去過點與世無争的生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