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都吓成習慣了,我也是拍不死的小強。”我笑着調侃一句。
雖是心有餘悸,但這結局緩解了我所有的恐懼。
“沒事就好,離開蓮城,希望再也不要出事,能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周姐抱了抱我。
“陸警官說了,這裏很安全,以後應該不會再出事了。”我環顧一眼别墅,輕松地說。
我想着爸爸的誕辰,我還沒有拜祭,便讓周姐安排小張出外去買點紙錢和白酒,就在别墅的院子裏,朝天拜祭一番。
幾乎如與世隔絕的日子,一晃又是兩個月。
冰棍兒的仔仔已經出生了,兩隻小純白博美,萌得不要不要的。
我每天就是逗逗小狗,看看醫書,然後關注着蓮城的新聞。
林隽睿上鏡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幾乎已經代表了整個王氏。
所有的商務場合,王語晴都與他出雙入對,那個女人始終帶着溫婉優雅的笑容,有着真正的名流淑媛氣度,跟随在林隽睿身邊,郎才女貌,如王子公主,成了蓮城新近最脍炙人口的愛情童話。
王語晴新近還特别熱衷慈善,各種慈善活動中,都有她的身影,那聖母一般的笑臉每天都出現在蓮城各種媒體上。
她的官方微博,更是火得一塌糊塗,除了她那些慈善活動的照片與視頻,她的各種賣萌自拍,和林隽睿的恩愛合影,更是每天更新n次,虐殺着蓮城無數單身狗的眼睛與心髒。
“唉,一看先生的眼睛,就知道他和王語晴根本就是敷衍,可是他們這場戲,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呀?”周姐陪着我刷微博,小聲嘀咕。
我也在日日夜夜地盼着他這場戲早點收場,眼看着天氣漸冷,快要過年了,離生産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我好想他能陪我過年,然後在來年的春天,和我一起迎接寶寶的到來。
但每天看新聞,每天都是太平盛世,每天都沒有我期待的大事出現在新聞裏。
“今晚有強降溫呢,天氣預報說會下雪,我出去多買些菜蔬回來。”周姐放下手機,起身張羅着出去。
會下雪嗎?我站在窗邊,看着黑沉沉的天色,期待着下雪,更期待着某人能神奇地出現在我身邊,陪我一起看雪。
到傍晚時分,外面真的下雪了,雪籽沙沙的,伴随着呼呼的北風,分外讓人心神不甯。
天比往常黑得早,周姐也早早的讓保姆做好了晚飯。
晚飯之後,我到窗台看看,外面已是淺淺的一層白了。
“明天估計會下大雪,這種雪籽沒意思。”周姐給我拿了件羽絨服披上,陪在我身邊,望向窗外。
我沒說話,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爲什麽,今天似乎特别想他,想得心一陣一陣的發慌。
“先生有段日子沒和你聯系了,是不是心裏很不安呀?”周姐柔聲問。
我點了點頭,“嗯。”
“别擔心,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不定你晚上睡着了,他就悄悄到你身邊了呢。”周姐安慰我。
我笑了笑,我也這麽想呀,每天晚上都這麽想,希望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我身邊,可是都兩個月了,他連個影兒都沒有。
“說不定今晚他會跑來,和你一起看雪。”周姐笑着說。
“不會吧,這裏畢竟不是蓮城,和蓮城隔着幾百公裏呢。”
……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
寶寶的胎動越來越厲害,有點鬧得睡不好,而且,最近上洗手間也越來越頻繁,一晚上要上好多次。
再一次從洗手間出來,我摸着肚子嘀咕:“林弦思啊林弦思,你一定是個小調皮搗蛋鬼。”
陽台上響起一個沉沉的聲音:“怎麽就一定是林弦思,不是林蔓芩?”
我冷不丁吓了一跳,但随即便是狂喜了!
“隽睿!”我朝陽台快步走去。
他從窗簾後面出來了,笑吟吟看着我,橙色的燈光下,男人長身玉立,俊美如斯!
“隽睿!”我朝他懷裏撲去。
“二姐,你何以見得,你肚子裏是林弦思?”他抱住我,好笑地看着我。
“讨厭!你什麽時候來的?也不怕吓着我!”我雙手掐着他左臉和右臉。
“剛剛到,進來便聽到你自言自語。”他寵溺地看着我,将我攔腰抱起來。
“是不是很重了?”我問他,但看他的樣子,抱起我們母子并不吃力。
“不重,你男人有勁!”他笑着就地旋轉一圈。
“那是!”我撫着他手臂結實的肌肉,滿滿的自豪,而且,我特别享用他說“你男人”。
他就是我男人,我最心愛的男人!
“是不是想着我會過來陪你看雪?”他抱着我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着窗外。
“是啊,你能感覺得到嗎?”我依偎着他問。
“能!一整天心裏都是你孤零零伫立窗前的身影。”他心疼地看着我。
“所以你就來了?”我箍着他的脖子,凝視着他。
“是!”他也凝視着我,随後俯下頭,唇輕輕噙住我的唇瓣,溫柔相吻。
我緊緊地箍着他的脖子,和他吻了又吻,不舍放開,這麽多日子的思念,折磨得我已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緊緊抱着我,一樣的難舍難棄。
“隽睿,我想你。”
“我也想你。”
他放我下來,捧着我的臉深深凝視後,又吻住我。
肚子動了一下,因爲和他挨得近,他感受到了,他放開我的唇,露出笑容。
“寶貝不樂意了,說我來這麽久,就隻和麻麻親昵,還沒理他!”
“那你快和他說說話,不然以後出生,他和你不親!”我趕忙說。
他牽着我的手到沙發坐下,然後蹲下去,臉貼在我肚皮聽聽。
小家夥好像和他捉迷藏,忽然一點動靜都沒了。
“喂喂!林弦思!林蔓芩!爸爸來了!快和爸爸玩玩!”林隽睿沖着我肚擠眼,和我肚子裏的寶寶打電話了。
“哈哈,我告訴你,不要喊林蔓芩了,一定就是林弦思!他太調皮了,女孩子指定沒有這麽調皮!”我笑着說。
林隽睿笑着捋起衣袖,“是吧!調皮鬼林弦思!等你出來,爸爸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每天踢你媽的肚子,在裏面大鬧天空!”
“你要揍他屁屁嗎?”我想着那樣的畫面,雙眼充滿憧憬。
“必須揍屁屁!”他笑着拿手指輕輕彈了彈我肚皮,“林弦思,快出來,出來就不揍你了!”
他手指彈的地方,忽然凸起拳頭那麽大。
“他來了!他來了!”林隽睿孩子似的叫起來,朝凸起的那塊狠狠親了一下。
“我親到他了!”他擡眼看我,眼睛興奮得亮晶晶的。
我看着他,幸福甜蜜地笑了。
“隽睿,你還要多久才能到我們身邊!”我握住他的手,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林隽睿和我對視,剛才那興奮得笑容凝結在臉上。
“隽睿?”我對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很敏感,忐忑地看着他。
“很快!很快就能回到你身邊了!”他握緊我的手。
但我卻突然不相信他的承諾了,皺眉看着他,不高興地說:“很快是多久?能在孩子出生前回到我身邊嗎?我希望你能陪我生産,我希望孩子出世的時候,能看到他的爸爸。”
林隽睿和我對視,濃黑的眉不自禁地緊鎖了。
“是不是不能?”我很失望地看着他,眼淚盈滿眼眶。
“能!”他低低地,喑啞地說了一個字,眼睛移開我的視線,俯身把臉貼在我肚子上。
“你别騙我!如果不能,就告訴我不能好了,不然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我會更加受不了。”我的手指撫在他烏黑濃密的頭發裏,顫聲對他說。
他沉默,臉埋在我的腹部,良久沒有說話。
寶寶又翻動了幾下,我感覺我貼着肚皮的睡衣有些涼意,竟然是他流淚了!
“隽睿!”我抱着他的頭,把他頭擡起來,顫抖着唇看着他。如此剛毅的男人,我從來以爲他隻會流血,爲什麽此刻卻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