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王語晴的話,我淡淡冷笑一聲。
當初爲了進入王家,他出賣了自己的婚姻和愛情,如今爲了進入王家内部,估計身子也守不住了吧。
林隽睿看着我的冷笑,濃眉輕挑,他手臂攬着王語晴,用了和她一樣的聲調,溫柔說:“是嗎?那我也可以選擇離婚。”
王語晴:“……”
林隽睿忽然用手指掐住了王語晴的下巴,将她推在牆上,狠狠盯着她,沉沉說:“如果你再做傷害周薇的事情,我們就一拍兩散!”
王語晴瞪着他的雙眼水霧彌漫,充滿怨恨與挫敗。
“要鬥你小媽和繼妹,你掂量一下你自己的力量!如果你離婚了,你覺得你在王家還有立足之地嗎?”林隽睿松開手指,在她俏臉上拍了拍。
王語晴臉漲得通紅,她冷冷笑笑,“呵呵,離婚的話,你也更進不了王家!”
她說完咬牙切齒地瞪我一眼後,轉身快步離開。
林隽睿看着她的背影走遠後,轉頭看向我。
我冷哼一聲,看着他揶揄:“怎麽,爲了進入内部,不考慮把身子給她嗎?這樣僵着,也不是事呀。”
林隽睿笑了笑,忽然伸手将我拖到他面前,俯下頭在我耳邊低沉說:“我身子的主人隻姓周。”
“……”
我推開他,惱火地轉身就走,走幾步又回來,嚴肅地對他說:“林隽睿,我不是開玩笑,你真的離我遠點,我不想我爸爸生氣!”
“明白!”他猛地一個立正,铿锵地回答。
冤家!我白他一眼後,轉身迅疾走遠。
回到樓上病房,爸爸還沒醒,我心煩意亂地在沙發上坐下,揉着太陽穴舒緩神經。
坐了一會,堂叔堂嬸來了,兩人站在病房門口,期期艾艾地不敢進來。
我立即站起,冷着臉走到門口,低聲喝斥他們:“誰讓你們來的!走開!”
堂叔堂嬸竟然像是很怕我,趕忙退開幾步。
“你們若是敢來傷害我爸爸,我就跟你們拼命!”我拽緊拳頭,盯着他們,冷聲說。
“薇,我們就是來看看大哥,哪敢來傷害大哥呀!”堂叔涎着臉對我說。
“是啊,我們聽說大哥病了,上來瞧瞧。”堂嬸把手裏的果籃遞給我。
我接過她的果籃,毫不客氣地丢在垃圾桶,冷笑說:“謝謝!”
堂嬸臉灰灰的,低着頭賠笑。
堂叔手裏拿着一疊文書,恭恭敬敬遞給我。
“這是什麽?”我冷着臉問,心裏在估摸着,這兩個向來嚣張,對我非打即罵的人,今天在我面前卻這麽卑躬屈膝,一定是被林隽睿壓着了。
堂叔哈着腰說:“這是周氏鞋帽廠、服裝廠的産權書,都已經轉讓到你的名下。”
堂嬸陪着笑的臉轉爲哭臉,她抹着眼淚,可憐巴巴地說:“薇薇,廠子這些年我們打理也不容易,當初也就百來号人的小廠,如今做到上千員工,我們也付出了不少,求你看在我們把你養大的份上,給我們老兩口留個職務,混口飯吃。”
“還有你妹妹,在醫院被你趕出來了,剛想回來幫我管理廠子,現在廠子也歸你了,不管你們什麽仇怨,你們始終也是姐妹,你就别記恨她了,給她留個職務好嗎?”堂叔也哭喪着臉說。
“是啊,薇薇,你看你也挺忙的,還要照顧爸爸,廠子你也沒經驗,爲了不把你爸爸的心血事業毀掉,還是讓我和你叔、你妹妹一起打理吧。”堂嬸過來拉住我手臂,說得聲情并茂。
我想了想,淡淡對他們說:“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我先考慮考慮。”
“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爸爸,好不容易回來,可别就這樣走了呀!唉!”堂嬸假惺惺地歎息。
我皺起眉頭,冷冷說:“我爸爸不會走的!”
“好,好,不會走,不會走,大哥很快就會康複!”堂叔說着,拉着堂嬸走了。
我看着他們走遠後,才轉身回到病房,在沙發坐下。
我拿着服裝廠和鞋帽長的産權書,翻開看了看。
這大概就是林隽睿說的,把屬于周薇的東西,都給他吐出來還給周薇吧。
爸爸當年的心血回到我手裏,我當然高興,但也煩惱了,我确實沒有管理廠子的經驗,也沒有時間去管理,這可怎麽辦呢?
唉!不想了,明天先去廠裏看看,再做決定吧。
我看看時間,該去給何勇做針灸了,看看病床上,爸爸睡得很香甜,我輕手輕腳退出病房,在護士台請了一名護士,拜托她守在病房照看一會我爸爸。
“拜托你守一會,一定不要離開,不要讓閑雜人等進來,我很快回來。”
“好的,周董,你放心去吧。”護士笑着答應我。
我快步走往電梯,一邊給何勇打電話,何勇卻半天沒接聽。
我皺眉,我一會到了理療室,他若不在,我可懶得等他。
進了電梯,我按了理療室的樓層。
等我進去理療室,何勇果然不在,我郁悶地再次撥打他的号碼。
“周董,您找何醫生嗎?他剛才來了,但是被周妍和她爸媽推走了。”理療室的護士告訴我。
“被他們推走了?”我忽然感覺不祥,“知道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護士搖搖頭。
我趕緊跑出去,往電梯口奔跑。
到了樓下,我直接進了保安室,讓他們調取監控看看,何勇有沒有下樓,被周妍他們推到哪裏去了。
保安查看監控之後告訴我,他們進了電梯,但是沒有下樓,而是從頂樓出來的電梯。
“你們來兩個人,跟我上頂樓看看!”
我帶着兩名保安,快步跑往電梯。
從頂樓的電梯出來,我已經聽到周妍尖銳的叫罵。
“何勇!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你竟然敢和那賤人告密!讓我們一家落到這個地步,我掐死你!掐死你!”
“打死這隻白眼狼!沒用的東西,活在這世上也是多餘!”這是堂叔的聲音。
我跑上平頂,看到何勇已被他們三人推倒在地,周妍在掐着他的脖子,堂嬸在左右扇着他的耳光,堂叔在狠命踢他。
“救命……救命……”何勇滿嘴是血,沙啞地呼喊。
“放開他!”我一聲咆哮。
跟我上來的兩名保安,趕緊跑過去把我堂叔堂嬸和周妍拖開。
“周薇,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着你管!”周妍嚣張地對我嚷嚷。
堂嬸白了她一眼,喝斥她一句:“妍妍!”
堂叔陪着笑對我說:“薇薇,我們這是替你教訓他呢,他當初對你那麽狠毒,你不要輕易放過他!”
“是啊,薇薇,你别以爲他告訴你爸爸的消息,你就要對他感恩戴德,他心眼壞着呢,他就是爲了報複我們而已!”堂嬸附和說。
“都閉嘴!”我怒聲喝斥,“你們都等着,我馬上讓陸警官來處理這件事!你們真是眼裏都沒有王法了!”
我邊說邊給陸警官打電話。
何勇掙紮着,在地下摸索他的眼鏡。
眼鏡已經碎了,我走過去,蹲下來對他說:“碎了,得去配過一副了。”
何勇顫聲嗚咽,蜷縮着身子坐在地下。
我讓保安把他扶起來,坐在輪椅,先送他下去驗傷。
“薇薇……”堂叔堂嬸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隻有周妍犟着脖子,白眼瞪着我。
她轉頭怒斥她爸媽:“你們用得着在她面前這個樣子嗎?沒有工廠,你們就活不下去了是嗎?不要低聲下氣去求這個賤人,以後我養你們!”
“呵呵,你還挺有骨氣的呀,”我看着她輕蔑一笑,又瞅一眼堂叔堂嬸,淡淡說,“周妍說得對,你們沒必要跟我低聲下氣,我怎麽可能還會讓你們進廠呢?”
“周薇!”
“周薇!你别忘了你是誰養大的!”
堂叔堂嬸臉色頓變,兩人都狠狠指着我。
“我不早說了,這些年你們從我爸爸工廠所得的收益,足夠養活不知道多少個周薇了,以後少拿這句話惡心我!”我冷笑。
幾名民警上來,和我微笑打了個招呼。
“周小姐,你好,我們是陸警官派過來的。”
“好,他們幾個剛才家暴,傷者已經驗傷去了,你們去處理吧。”我對他們說。
“好的,周小姐。”
我輕蔑地瞅堂叔他們一眼,轉身下樓。
走到爸爸病室門口,陸警官剛好提着餐盒從走廊來了,他身後還跟着陸爸爸和陸媽媽。
“陸爸,陸媽,你們來了呀!”我高興地迎上他們。
“噓!老人家還沒醒吧。”陸媽媽做了個噓聲。
“還沒呢。”我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那我們在外面等等,别吵着老人家了。”陸爸爸忙小聲說。
“我進去看看,也睡了好幾個小時了呢。”我笑笑,蹑手蹑腳進去病房。
“薇——”爸爸已經醒了。
“爸爸。”我忙過去。
“誰……來……”爸爸問。
“是靜軒的爸媽來了。”我笑着告訴他。
“進……來……”爸爸高興得咧嘴笑了,伸出手讓我把他扶起來。
陸警官帶着他父母進來,陸爸陸媽笑吟吟地和我爸爸問好。
我把爸爸的病床搖起來一些,讓他半躺着。
我給陸爸陸媽泡了茶,正寒暄着,門口慌慌張張跑來一名護士,焦急地看着我招手,“周董,您來一下!”
“怎麽了?”我忙出去。
護士在我耳邊低語一句,我頓時大驚失色,撒開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