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讓開,你踩到我的東西了!”我提高了聲音。
“我沒踩着你什麽呀?”王語晴嘴裏這麽說,腳不僅不移開,還使勁地用腳掌踩吊墜,想把吊墜踩壞。
“你走開!你踩着我吊墜了!”我惱火地推了她一把,推得她往後一個趔趄。
林嬌娜擋在王語晴前面,指着保安喝斥:“你們都吃白飯的嗎?還不快把她抓住!”
林大小姐開腔,保安們哪敢多話,一名保安過來把我按着蹲在地上了。
王語晴的站穩腳,假裝驚叫:“呀,我哪有踩到你的吊墜了呀!你的吊墜在哪裏?”
“什麽吊墜?哪有吊墜!”林嬌娜嚷嚷着,趁着混亂迅速蹲下,從地上撿起吊墜,往洗手間裏跑。
她竟然想把我的吊墜丢下水道去!我怒火中燒,爲了掙脫開保安,我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啊——”保安疼得跳起來,放開了我。
我咬牙朝林嬌娜沖過去,将舉起手要扔吊墜的她狠狠推了一把。
林嬌娜往後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我沒管她,彎腰将我的吊墜從她手裏搶了,緊緊拽在手心。
“嬌娜!嬌娜!”王語晴跑過來,蹲下來把林嬌娜抱起摟在懷裏,“你們快去喊我姨媽和姨父過來呀!!”
“哎!”
“快抓住她,别讓她再傷人了!”
人聲喧鬧,我又被保安們按住雙臂了,我被撞傷的頭疼得厲害,眼前陣陣發黑,我咬緊牙,不讓自己暈倒。
林家豪和林夫人快步來了,他們身後跟着林隽睿,他看到我的刹那,搶先一步進來,走到我身邊,推開保安,将我摟入懷中,我渾身乏力,軟綿綿靠在他身上。
他來了,我就不怕有人欺負我了。
“嬌娜!嬌娜!”林夫人跑到女兒身邊,大聲哭喊。
林家豪緊繃着臉站在我和林隽睿面前,他冷聲喝斥林隽睿:“隽睿!你不能徇私護着她了!她的病情這麽嚴重,隻能送到精神病院去!”
堂嬸和周妍趁機過來,兩人故意弄得蓬頭垢面,哭哭啼啼對林家豪說:“林老先生,這件事您一定要做主,她傷了自家的人也就算了,她若是在外面傷到别人就不好了!”
“不是我!是她們打我!還有林嬌娜,她要丢了我的東西!”我顫聲争辯。
“我們打你?還好我們這裏的人剛才都拍了照!明明是你這個白眼狼,忤逆長輩,打我媽媽!”周妍揮舞着她的手機尖叫。
“警察來了!”有人叫了一句。
幾名警官快步過來,林家豪擋住他們說:“煩請各位妥善處理這個案子,行兇者或者承擔刑事責任,或者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不能再在外面傷人了!”
“放心,林老先生,我們會妥善處理。”爲首的警官回答。
一名女警到我面前,抱歉地看着林隽睿。
林隽睿放開我,讓女警官扶着我,他拿出手機,拍攝了一下現場照片。
“都走吧!”他冷銳的目光掃過周妍和我堂嬸。
周妍和堂嬸有林家豪撐腰,都蠻橫地梗着脖子,兩人手挽手跟着警官們出去。
我在女警官的攙扶下,走幾步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我看到房頂一片雪白,我以爲自己又到了精神病院,驚叫一聲坐起。
“别怕。”林隽睿溫潤的聲音,他的手輕輕捏着我的指尖,我手背上紮着針頭,正在吊水。
“我沒打她們,是她們打我!還有你堂妹,是她搶我的吊墜!”我看着林隽睿,焦急地說。我注意到他身後還有一名年輕帥氣的警官,以爲是監守我的人。
“已經沒事了。”林隽睿伸手,輕輕把我的發絲捋順,還把我脖子上戴好的象牙果吊墜摸了摸。
“是嗎?他們相信我嗎?”我忐忑地看着他背後的警官。
警官溫和微笑,說道:“相信,你堂妹和堂嬸因爲故意傷害罪,已經被刑事拘留了。”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林隽睿轉頭介紹:“這是我同學陸靜軒陸警官。”
“陸警官,”我颔首招呼,疑惑地問,“可是她們拍了照呀,說是我打她們!還有,我後來推倒的,可是林家的千金,後來爲什麽會給我翻案呢?”
“呵呵,她們一點傷也沒有,而你額頭和手腕,還有臂膀都有淤痕,周薇,你要相信我們都不是酒囊飯袋,吃白飯的呀。”警官笑着回答。
他看看林隽睿,繼續說:“至于林千金,她搶你的東西在先,你失手推倒她,隻能說她是咎由自取了,不過,林千金日後必定還會找我的麻煩。”
“靜軒,爲難你了,我聽說嬌娜和你在處對象,這事給你添大麻煩了吧?”林隽睿拍拍他的手臂。
陸警官笑了笑說:“不是處對象,是兩家父母的意思,在試着交往,但說句心裏話,林千金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沒意向和她繼續。”
陸警官幾句話,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按理來說,蓮城首富家的乘龍快婿,那是天上掉下的餡餅,攀附都來不及,哪還會拒絕呀!
“不愧是我兄弟!”林隽睿搗了他一拳。
“哈哈,我陸某别的沒有,就一身铮铮鐵骨!”陸警官爽朗一笑。
林隽睿的目光移到我身上,盯着我看了一會,憂色彌漫雙眸。
陸警官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樣吧,讓周薇把我的手機号存下快捷,有什麽情況就呼我,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他說到這裏笑了笑,“當然,是你不在的前提下,我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嫂子面前,保護嫂子!”
“我不是嫂子!”我趕緊聲明。
“咳咳!”林隽睿假咳。
“未來的嫂子!”陸警官笑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也不是!”我還是搖頭,“不是,我們是朋友,我是他房東!”
“這……”陸警官目光轉向林隽睿,“我弄錯了嗎?”
他的話沒說完,林隽睿扣住他手腕,打斷他的話:“靜軒,你可以走了!”
“呃……好吧,我不打擾睿哥和嫂子了。”陸警官摸一把後腦勺,笑嘻嘻地出去了。
“陸警官!我不是嫂子!”我沖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他笑着幫我們把門反手鎖上了。
林隽睿手指撐着下巴,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嫂子。”
“滾!”
“哈哈!”
我白眼瞪他,
他和我對視,眸光深邃難測。
我怕掉進他的陷阱,移開目光,轉換話題,“陸警官挺不錯的。”
“說說。”他挑眉。
“顔值高,陽光,正直,還率真可愛,不畏權貴,有骨氣……”我說了一長串,某人的濃眉皺起來了。
“反正就是比你好多了。”我總結一句。
“我怎樣?”
“你嘛,”我眨巴着眼,沉吟一會才說,“就一個字,壞!”
他唇角上揚,笑了起來,張開雙臂一把将我抱在懷裏,低沉而魅惑地在我耳邊說:“怎麽辦,我這個大壞人盯上你了。”
“去!别這樣,我們已經讓人誤會了。”我惱火地推他。
“哎呦!”他突然痛苦地叫一聲,頭仰起來,濃眉皺緊。
“啊!是不是我弄到你傷口了!”我記起他的傷!
他不說話,緩緩地垂下頭,然後趴在我身上,一動不動了。
“喂!林隽睿!你怎麽了?你有沒有事啊!”我吓壞了,抱住他大喊,反手去床頭按叫醫生的按鈕。
他的手卻突然伸出,抓住我手腕。
“你!你個死人啊!你騙我!”
他趴在我身上,不動也不說話。
“林隽睿!”我舉起拳頭,又不舍得捶下去。
他悶悶地笑起來,抱着我側卧,手扣着我後腦勺。
我完全被他禁锢住了,臉和他那張可惡的俊臉隻隔着幾厘米,唇和唇相對,将吻欲吻的距離。
心跳已經失去了正常的頻率,我試圖逃避,但手不敢撐他,腦袋被他扣着,動彈不了,隻有腿可以踢他了。
但我還沒來得及,他已經用他的大長腿,搭在我身上壓着了。
“你……”
以吻封唇,我的話被他堵住。
“嗯……”我還想掙紮。
他手掌壓緊,我唇和他溫潤的唇緊貼,根本無從掙紮了。
我是真的想他了,這樣的深吻,不知在我夢裏缱绻了多少回。
他帶着遊刃有餘又強勢的淺笑,溫柔而霸道地入侵,由輕到重,深深糾纏。
我犟着的脖子逐漸軟了下來,撐着他肩膀的手也不知什麽時候環抱住了他的脖子,理智什麽的都不知道滾去哪個九霄雲外了,全身如電流暖洋洋地流過,心醉得不知今夕何夕,全身綿軟,鼻息裏全是這男人的氣息,無從招架。
唇被他奪走,舌被他奪走,吃了又吃……
“想我嗎?”他的吻滑過臉頰,延伸到了我耳邊,輕輕咬住我耳垂,在我耳邊魅惑低沉地問。
“不想。”我顫顫地回答,自己都能感覺自己的氣息已經灼熱,根本就是言不由衷。
“小騙子!”他的大手撫着我額前的劉海,心疼地看着我額頭的傷,皺着眉頭,朝我的傷處輕輕吹氣,“還疼嗎?”
這溫柔真是讓我抵擋不住,我傻傻地看着他,莫名地鼻子一酸,眼淚蓄滿眼眶。
“别對我好!”我垂下眼睑,兩行淚滑落。不能給我現世安穩,又何必一而再地給我下蠱。
他深深凝視我,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拭掉我的眼淚,眸光帶着難以言喻的沉郁。
我想起了他離開的那晚,也曾這般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