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進來後,對我進行了一番檢查和問話,我索性緊閉雙唇,緘默不語。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想到了院長和張姐她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來救我出去。
周妍假惺惺地歎息,詢問醫生:“醫生,我姐姐這病能治好嗎?”
“在藥物控制下能緩解吧,但徹底治愈很難說。”醫生回答。
“唉,我可憐的姐姐。”
真惡心!
我暗暗咬牙,更擔心的是醫生所說的藥物治療,我現在還懷疑,不知道何勇有沒有暗中收買這裏的醫生,給我用不良的藥,讓好好的我,真的成爲病人。
護士送藥進來了,她和周妍詳細說明服用方法後,轉身出去。
周妍倒了一杯水,陰險地笑着坐在床沿,嗲聲說:“姐,吃藥了。”
“我不吃!”我把頭側一邊。
周妍起身,把病床搖起來一些,又坐回床沿,拿着一把藥丸遞到我嘴邊,“乖,張嘴,吃藥哦!”
我咬緊唇,堅決不張嘴。
“不吃藥病怎麽能好呢?快張嘴,乖——”
“滾!我沒病,你才有病!你和何勇是得了喪心病狂的瘋狗病!”我忍不住罵了一句。
周妍“啧啧”兩聲,搖頭說:“怎麽辦呢?瘋子都說自己沒瘋。”
外面紛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傳來,病房門開了,院長和張姐她們快步進來了。
我像是看到親人一般,一瞬便淚盈滿眶。
“院長!張姐!救我!”
周妍趕忙起身,和她們笑着招呼,說道:“院長,張姐,你們都來看望我姐呀,唉,你們和我姐說說話,看她是不是情緒能穩定些。”
“你出去!”我朝周妍狠狠瞪一眼。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我剛好要去上班了。”周妍像是很遷就我的樣子,轉身出去了。
“薇薇,怎麽回事啊!我們聽到這個消息,都吓壞了!”季院長坐下,看着我被捆綁着的手腳,焦急地問。
“怎麽能這樣綁着你!我們來解開吧!”張姐和佳旭她們費勁地幫我解開了繩索。
我流着眼淚,舒展一下麻木了的手腳,顫聲說:“我被何勇陷害了,我沒瘋,我是被他用藥物導緻幻覺,才打傷他母親和冰棍兒!”
“何醫生用藥物害你?薇薇,你有證據嗎?他這樣做可是犯法的呀!”季院長皺眉說。
我皺眉搖頭了,“藥物24小時後就排洩幹淨了,而何勇的媽媽也成了植物人,沒法給我作證。”
“薇薇,那你怎麽知道是何醫生給你吃了藥?”張姐奇怪地問。
我說:“是他親口說的。”我把何勇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她們。
“豈有此理!我們要去告他!”張姐憤然站起。
季院長卻皺眉,沉吟不語。
“院長——”我無助地看着她,“您一定要救我出去!”
“薇薇,你這些話,我感覺邏輯上有問題。”院長緊鎖眉頭看着我。
“什麽問題?這真是他親口承認的!也确實和前天的經過相符合,有什麽邏輯問題?!”我着急地問。
季院長說:“何醫生既然處心積慮的害你,他會親口和你承認他害你嗎?!”
我心一驚,急忙看着季院長問:“季院長,那您不相信我的話嗎?你們該不會相信,我是真的瘋了吧?”
“我們不信!”佳旭和小青、陽陽齊聲回答。
張姐猶豫一下,歎了口氣說:“唉,外面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特别是你那些鄰居們當時親眼目睹,你把你婆婆和你那隻最喜愛的狗狗也打傷了,昨晚還咬傷何醫生,由不得大家不信呀。”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了,我被何勇用藥物所緻幻覺嗎?”我急得猛力搖頭。
季院長沉吟一會說:“我相信薇薇!”
“院長!”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剛才我那話的意思,就是說何醫生陰險狡詐,他故意把一切都告訴你,讓你這麽去和大家說出來,讓你試圖拿這些話去告他,然後反咬一口,你被迫害臆想症嚴重而已!”季院長說。
佳旭咬牙切齒說:“真沒想到,何醫生如此人面獸心!”
大家正說着話,何勇已經黑沉着臉站在病房門口了。
我見到這條惡狗,就忍不住雙眼冒火,恨不得跳起來和他拼了!
張姐輕輕捏捏我的手,示意我冷靜。
“大家都在說什麽呢?和一個病人說我的壞話?”何勇冷笑着,走進來環顧一眼院長她們。
季院長沒說話,隻冷冷盯着他。
何勇看一眼我又說:“她從醒來後就一直死咬一口,說我用藥害她,看到你們,她是不是也這麽說呀?”
季院長冷聲說:“何勇,不管你和薇薇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也要念及你們多年的感情,不要昧着良心做事!”
何勇皺眉,搖頭歎息,似很擔憂地樣子看着我,“果然是這樣,該怎麽辦呢?都怪我在她有異樣的初期,疏忽了她,以爲她是無理取鬧。”
“何勇!”我怒聲喝斥,“你夠了!”
何勇看我一眼,說:“你在最近的日子裏,一直對我和周妍頗有微詞,疑神疑鬼,我還以爲你是小心眼發作,卻不料是精神出了問題,前些天更是鬧得離譜,一口咬定我和周妍私通,連婚禮都要取消,我都沒料到你是病了。”
“你滾出去!你才病了!你他麽才病了!”我又忍無可忍了,抓起枕頭朝他打過去。
“薇薇!”季院長急得摟住我,在我耳邊說,“克制,千萬不能這樣!”
何勇跳起來躲開,推着佳旭和張姐她們往外走,“你們先出去,她又要犯病了,小心她傷到你們。”
“我們不怕!薇薇根本沒病!”佳旭和何勇推搡起來。
何勇虎下臉喝斥她:“她有沒有病,這裏的醫生會做出鑒定!對不起,她現在需要休息了,請你們離開!”
季院長摟着我,她悄悄捏了一下我的後背,鼓勵的目光朝我點點頭,才轉身依依不舍離開。
我明白院長的意思,她不會對這件事情不管,讓我堅強!
是,我咬牙,無論賤人們再怎麽激怒我,我都再也不能沖動了,我不僅要堅強,我還得冷靜!
何勇把季院長她們趕走後,關上病房門,脫下西裝,和我面對面坐下,露出惡毒的笑容。
“是不是指望她們救你呀?我告訴你,如今誰也救不了你了,而且從現在開始,再也沒能有誰可以到這裏探望你。”何勇伸手,掐住我的下巴,狠狠說。
我知道現在罵他,打他都無濟于事,隻能麻木地坐着,對他任何話任何動作,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乖乖呆着吧,我有時間就會過來陪你,畢竟我們也處了那麽多年嘛,咱有感情,對不對。”這個無恥的東西拍着我的臉頰,得意而笑。
他的手停在我脖子上,手指掐住我的肉,用勁擰起來,面目也随之猙獰,“我讓你夥同那姓林的欺壓我!”
“啊——”我疼得慘叫。
“每晚睡覺,隻要想到你被别的男人睡了,你還讓那個男人對付我,我就想折磨你,想用針慢慢紮你,一針一針的紮你!”他眼睛眯縫,陰翳地說着,真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長針。
“你幹什麽?你幹什麽?”我吓得抓着被子,趕緊往後退縮,
“我是醫生,給你針灸治病呀。”狗雜種獰笑着,扯住我的睡衣,将扣子都扯散了。
何勇根本不會針灸!他說給我針灸,就是要用針來紮我,虐待我!
“不要!不要!你這個瘋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嗎?”我從床上跳到地下,顫抖着罵他。
“是,我就是沒良心,從我知道你被姓林的染指後,我就對你徹底沒良心了!那天他逼得我跪下,你不是挺爽的嗎?現在我也讓你跪在我腳邊求饒!”何勇抓住我的雙臂,将我一把推倒在床,一隻手掌壓着我胸口,另一隻手裏拿着的長針,朝我肩膀刺下去!
“啊——”我慘叫一聲,隻覺錐心刺骨。
他拔出針,又接二連三地紮了幾下。
“放開我!你這個畜生!”
他舉着長針,把針上殘留的獻血放在口裏吮/吸,像一頭嗜血的野獸。
外面傳來敲門聲,他立即起身,将長針藏在我的枕頭下面,小聲在我耳邊警告:“你若是敢說是我紮你,我就說是你偷偷自殘,然後讓醫生再把你綁起來,讓他們每天都綁着你!”
我渾身顫抖,狠狠盯着這個惡魔,說不出話。
“乖乖的,綁起手腳可不舒服哦。”
何勇陰險地笑着,坐在床沿,将我摟入懷裏,答應外面敲門的人:“進來。”
門開了,是護士進來給我打針,她看到床頭櫃上的藥,責備地說:“病人怎麽還沒吃藥呢?”
“哦,她情緒不太穩定,不願意吃藥,正和我鬧呢。”何勇回答。
我很想說他虐待我,用針紮我,但我怕說出來,這個傻護士卻聽信何勇的話,反而說我自殘,将我綁起來。
“要吃藥才能恢複健康哦,你這樣子怎麽能好轉呢?”護士說。
我身子被何勇壓着,護士很順利地給我肌注了,然後又叮囑何勇,讓他務必把藥喂我吃了。
護士出去後,何勇放開我,站起來活動筋骨,還伸着懶腰,惬意地說:“今天折磨得差不多了,點到爲止,我也不是完全沒良心吧?”
他伸懶腰的時候,我咬牙,手早已摸索到枕頭下的長針,趁他不背,隔着襯衣猛地紮向他的腰椎某處穴道。
“啊——”何勇驚叫,随後軟綿綿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