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機送我快到家門時,我心裏想着,如果周妍和堂叔堂嬸在我這邊,我就不回家了,先去小姐妹家借宿一晚再說。
車停下了,我付了車費,打開車窗先看一眼房子,窗戶沒有打亮的燈,看來他們沒有過來,但當我的目光收回時,卻看到香樟樹下,吊兒郎當地斜靠着牛仔褲t恤衫的頭牌君林先生。
看到他,我那顆緊張害怕的心,輕松了不少,頭牌君雖然職業不咋的,但我感覺他人不壞。
我随即又覺得自己好笑,這麽多年,一直看何勇溫文儒雅,對我體貼入微,卻不曾料到,他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所以這位幾面之緣的林先生,我又怎麽能斷言他是個好人?
我下車,走到他面前,斜着頭看着他。
“等你老半天了。”他站直身子,咧嘴一笑,柔順不羁的烏發,笑顔和潔白整齊的牙齒,很帥很颠倒衆生。
不過我現在無心欣賞他的帥,我斜睨着他,依舊是揶揄的語氣:“知道我上班的地方不就行了,竟然找到我家裏,怕我跑路嗎?這個黃金時間,我看你還是去做生意劃算。”
“我今天休息。”他笑容收斂了,有點惱火地看着我,沒好氣地回答,然後伸出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頭擡起。
我想躲開,他另一隻手将我禁锢住,仔細看着我被挨打的左臉。
我看到他的眼神變了,那吊兒郎當的邪肆不見了,眼眸逐漸凝聚,似有隐隐的心疼,還有極強的戾氣與冷冽。
“誰又打了你?”他悶悶地問,聽得出他對打我的人,懷着深切的痛恨。
我看着他,沒有回答,隻輕輕歎了一口氣,低垂了眼睑。
他皺眉凝視我一會,轉頭看我的房子,牽着我的手問:“這房子好大,能租一套房間給我住嗎?”
“租給你?”我轉頭,訝異地看着他。
他露出笑容點頭:“是啊,你不是還欠我很多的錢嗎?剛好房租可以抵債。”
我甩開他的手,帶着警惕上下打量他。
“用不着怕我,你有防狼噴霧呀。”他笑着挑眉。
我還是沒敢一口答應,我害怕引狼入室,噴霧都對付不了他。
他的笑又斂了,很認真的樣子看着我,低沉地說:“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欺負你!”
我和他對視,那一刹那有點晃神,感覺他高大如斯,如神祗降臨,專爲保護我而來。
然而我很快想起,他保護我是要收費的。。。。
好吧,現在就算草原最兇猛的狼出現在面前,可能也沒有我身邊那些披着羊皮的狼可怕,所以我決定收留林先生。
我笑笑,對他說:“我們進屋談談房租和保镖的費用問題。”
他和我四目相對,笑容又回來了,手指頭敲敲我的頭說:“這孩子雖然有點二,但還算開竅,開門吧,進屋談。”
我打開防盜門,和他一前一後進去,他擡眼環顧我的别墅,手插在牛仔褲兜,笑着說:“還不錯,我願意付月租五千。”
“八千。”我在他身後淡淡出聲。
“六千。”
“八千。”我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們兩人正議價,防盜門推開了,何勇和周妍、堂叔堂嬸沖了進來。
“周薇……”周妍看到我身邊站着的林先生,怔愣一下,随即指着我冷笑,“好啊!你有本事啊!這男人都帶回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