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故事之後,我對岩麗的印象倒是有了很大的改觀,沒想到她竟然還挺有人文主義情懷的。[燃^文^書庫][]貪财大概是人的本性,我自己就是個财迷。隻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要價高點又怎麽了?雖然不知道岩麗要那麽多錢來幹什麽,但這些錢又不是她偷來搶來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旁人誰也管不着。
這樣我就更加好奇了,岩麗養了那些吸食人精血的蠱,究竟想用來幹什麽呢?
之前已經說過,需要用人血飼喂的蠱蟲并不算少,但是需要奪取旁人精血來喂的蠱蟲卻基本都不是什麽好貨色。就算是在養蠱人的圈子裏,用這種方法養蠱的,也會被“同行”們視爲離經叛道的邪魔外道。
而且用此種方法培養出來的蠱蟲,沒有一個不是兇險異常的貨色,你想啊,尋常的蠱不過是蟲子吃蟲子,養出來的就那麽兇惡了,喝人血長大的還能得了?
岩麗既然說自己輕易不會害人性命,那她弄出這麽些蠱蟲,又是想幹點什麽呢?
“岩麗師父,既然你不喜歡我吞吞吐吐的,那麽我就照實說了。”我見岩麗的心情好像還不錯,于是壯着膽子說道。
“這還像點樣子!”岩麗點頭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贊賞還是揶揄。
“岩麗師父,你開的ktv,難道就是用來吸人血養蠱的嗎?”
“這怎麽可能呢?”岩麗朝我瞪了瞪眼睛,仿佛在瞧一個二傻子,道:“我聽說你也是一個商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商人重利,我花了那麽多錢弄一個ktv出來,當然是爲了賺錢的。”
“爲了賺錢?那你還......”說到這裏,我特意換了個比較溫和的口吻,又道:“老有客人在ktv裏被迷倒,這種事情傳出去,難道對生意沒有影響嗎?”
“當然會有影響,要不然我怎麽會讓小吳她們用迷藥呢?那些忘憂散可是我親手調配的,隻要聞上一點,就足夠你睡上一天一夜的,而且保準醒來之後記不得之前的事情。更妙的是,我配置出來的忘憂散,味道馨香清甜,小姑娘們擦在身上和臉蛋上,就是絕佳的香粉,還給我省了不少的開支呢。”說到這裏,岩麗的臉上還浮現出的一點小小的得意。
我稍微有些汗顔,心想難怪昨天那些小姑娘身上的味道都那麽好聞,感情都是塗得迷藥,我還以爲是書裏寫的女娃娃身上的體香呢。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岩麗竟然和我一樣,生意上的算盤打的那叫一個噼啪響,能把迷藥弄出香粉的味道,估計也能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雖然我的手下們都着了這種香粉迷藥的道兒,但是岩麗的做法還是得到了我的贊同。
“岩麗師父您都已經是臨滄的女首富了,在小細節上還能考慮得這麽周全,實在是讓人佩服啊。”我說這話可不是爲了拍岩麗的馬屁,而是真正表達了一個商界後輩對前輩的欽佩之情。
“那是,誰還會嫌錢多啊?小金子,我現在發現你的脾氣倒是挺合我的胃口的,比你那又硬又臭的師父實在是好了太多了。”岩麗笑的很是燦爛。
“嘿嘿,那就謝謝岩麗師父的誇獎了。其實我自己開店販藥的時候,也想過不少辦法,就爲能多賺一點。前兩年人參好賣,我進了點新的,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了幾天,又撒了點土,就當老山參賣了,小小的賺了一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下自己那段不算光彩的生意經。
“我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這個小家夥可比你師父當年有意思多了。”岩麗瞧着我,臉上簡直樂開了一朵花。
“哼,說來說去,不就是賣假藥麽?”站在我身後的阿幼朵冷哼一聲,頗爲不屑的說道。
“小妮子,你懂什麽?”我扭過頭說了小百靈一句“現在的年景,市場上鋪天蓋地的假人參,用大蘿蔔冒充的都有。我不過是把真人參做做舊,算是非常講良心的了,算什麽賣假藥?!”
“狡辯!我們苗人雖然窮,但從來不賣假藥。”
阿幼朵這小妞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偏偏在這個問題上跟我嗆上了,不依不饒的一直說我就是個賣假藥的,活該那天晚上差點被龍蛭蠱折騰死,這都是報應。
她不提這事兒還算罷了,一提這事兒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師父及時出現,我現在估計早就成石碑上的小相片兒了。你們花苗人自己不把龍蛭蠱看看好,被偷了之後不顧我的死活,反而奚落了我一頓,真是豈有此理啊。
“我們勞苦大衆背井離鄉賺點辛苦錢容易嗎?那些人用假人參當真的賣,價格自然壓得低,我要不再想點招兒,真要眼睜睜看着自己餓死嗎?小妮子,你能不能從水牛壩那口小井裏跳出來瞧瞧外面的世界?”我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我賣藥又沒礙着她,不知道這小妞較真這個幹什麽。
“你說我坐井觀天?你罵我是青蛙!”阿幼朵小臉一紅,伸手就往口袋裏摸了過去。
看到阿幼朵這動作,我還不知道小妮子是又要放蠱了麽?老實說,我現在雖然比剛與她相見時強了不少,但是真要和阿幼朵打起來,被揍趴了的肯定是我。
誰較小百靈是我南璃師娘悉心調教了十幾年的接班人呢?再想想我那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的師父你,就莫名的覺得一陣心酸。
自學成才可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阿幼朵出手可從來都不含糊,隻見她一甩手,然後一團東西就從半空中朝着我臉上飛了過來。
好大的蜘蛛!
這蜘蛛大概得有我一隻巴掌大,尤其它八隻張牙舞爪的蟲足,毛茸茸的看的人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發慌。
狼蛛,這種赫赫有名的大蜘蛛我在《動物世界》裏可看到過不少次,今天算是瞧着活的了,但是它身上那藍瓦瓦的顔色是怎麽回事?沒聽說過蜘蛛有這種顔色的啊。
這塊頭,這造型再加上這顔色,擺明了就是兩個字——危險啊。
遇到危險,力敵向來不是我的風格。但是阿幼朵出手太快,而我剛才站得離她又太近,這麽短的時間裏,我根本來不及逃。
就算龍蛭蠱能解蠱毒,被這麽大的蜘蛛咬一口的滋味也肯定不好受。
本來我已經做好被咬的心理準備了,誰知道耳邊忽然響起“唔”的一聲,再接着定睛一瞧,那隻大狼蛛被一隻煙灰缸倒扣着壓在了松軟的地毯之上。這煙灰缸怎麽看怎麽眼熟。
我轉過身來一瞧,果然岩麗面前茶幾上的大煙灰缸不見了。雖然我們隔得并不遠,但是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作出反應,又丢得這麽準,簡直是神乎其技,就連阿幼朵都看呆了,以至于忘記了進一步的動作。
“好了。”岩麗拍了拍手,然後從我對面的沙發上站起身來。
“你們兩個小娃娃打情罵俏,我本來是不應該管的。”岩麗走到阿幼朵的面前,臉上挂着一絲古怪的笑意:“不過小金子現在是我的徒弟,而蒙周南璃又是你的師父,所以嗎,我可不能看着他被你欺負。”
“是啊,是啊!”我終于找到了一點仗勢欺人的感覺,站在岩麗的身後一個勁的直點頭,氣的阿幼朵把一雙眼睛瞪得老圓。
“你,你想以大欺小,”估計是剛才番木鼈的餘威猶在,阿幼朵面對起岩麗來,總有些底氣不足,小妮子掙紅了臉,道:“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代表我們水牛壩來的,你還想不想跟我們合作了?”
“小妮子,這次可是你們花苗人求着我的面兒比較大。”岩麗不爲所動,又道:“不過以大欺小這種事情我還不屑于做,那個老女人既然把你送到我這裏來,我自然也會讓你好好的回去,這個你大可放心。”
喲呵,這話裏面的信息量有點大啊。我把耳朵豎了起來,說實在的,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阿幼朵怎麽會出現在岩麗這邊呢。現在聽起來,好像她是代表水牛壩來找岩麗合作的,但是究竟所爲何事,我很是好奇。
“我看你的狼蛛有點意思。”岩麗附身拾起了蓋在地上的煙灰缸,隻見那隻大狼蛛乖乖的待在她的手裏,八隻腳縮成一團,一動都不敢動。
“正好小金子最近也在鼓搗巫蠱,不如你們兩個好好比試一下,看看是我教的徒弟厲害還是她的徒弟厲害?”岩麗笑眯眯的把狼蛛交回到了岩麗的手上。
“他,也會蠱術?”阿幼朵瞥了我一眼,又對岩麗道:“許多金身上雖然有龍蛭蠱,但是我姑奶奶從來沒有教過他半點的用蠱之術,我們苗人的規矩,你應該是知道的。”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岩麗遞給我一件東西,然後又把我拉到了邊上。
我往手心裏一瞧,這不就是我之前帶來的螞蟻蠱麽?讓我用這些小螞蟻跟阿幼朵的大狼蛛鬥?這戰鬥力也太不對等了。先不說我對用蠱的法門一竅不通,光從螞蟻蠱和狼蛛的個頭上來看,這場對決的結果也是毫無懸念的。
事情當然不會隻有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