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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黃沙日記與貪婪的綠珍珠


翻開這本無名日記,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呈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我們方才知道這無人泥坊之中,曾經那段被風沙掩埋的過往。

日記中陳述道,這座泥坊的建設年代,應該是上個世紀初,到現在已經有接近百年的時間了。

修建這座泥坊的原因十分簡單,在那個時候,很多沙漠中的旅人,包括在沙漠之中讨生活的當人居民,都需要有這樣一個遮擋風沙的場所。畢竟風沙無情,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被風沙所吞噬,化成一縷飄蕩在沙之國度的怨靈。

所有,便有了第一個在此修建泥坊之人,從月亮河的盆地岸邊取來了白色的泥灰,用駱駝承載着。運到了這裏之後,再砌成一個僅僅容一人栖身的狹小空間。

在此後的幾十年間,因爲這裏距離月亮湖和另外一處水源的路程幾乎完全相同,是一個難得的中轉站,因此而無數人都曾路過這裏進行歇腳。自然這處泥坊的面積和規模,也越變越大。成爲了一整排連續的房屋,也成爲了旅者、當地人、以及通過大漠走私、避禍之人的天堂。

到了五十年代,也就是四五十年前的左右的時候,這片泥坊達到了空前的繁榮,甚至有些當地人專門駐紮在這裏,爲沿途之人提供更好的住宿環境,更多的飲用水源以及充足的食物。

種種的迹象表明,到了六十年代前後,這一整片的泥坊之内,已經成爲了一個接近小村落一般的存在了。

關于爲何後來這林立于黃沙之上的泥坊會埋在深深的地下,這本日記裏面并沒有給出明确的說法。

日記的主人出現在泥坊之内,已經是物是人非的許久之後了。他是作爲左後一批的尋寶者來到這裏的。

看到“尋寶者”的字樣,我們心中一緊,立刻和我們深入大漠的目的聯系在了一起,馬上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更加細心向後面翻看。

日記中提到,在六十年代末和七十年代初的時候,這片人造泥坊所形成的村莊已經消失了,曾經的輝煌也不複存在。

甚至當地人還流傳這裏的泥坊受到了詛咒,才會被上天懲罰一般,沒來由的埋在地下。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住在沙漠邊緣的遊手好閑之人,突發奇想,想要倒賣一些違禁之物,發一筆橫财。而唯一的通貨路徑,就是穿越這條沙漠。

到了月亮湖附近,那邊住着很多靠湖吃飯的當地人,一旦被這些當地人發現自己的行徑,這趟買賣就算是告吹了。

所以,這個遊手好閑之人,隻能對月亮湖避而遠之,選擇另外道路。休息場所最是難找,但是人和駱駝也都需要休息,漸漸的,這個人就想到了那片被遺棄荒廢的泥坊。

從日記上的說法來看,那個時候,泥坊露出地面的部分,比現在還多不少,能夠讓人和駱駝鑽進去,躲避烈日的炙烤,以及風沙的侵襲。

入夜的時候,泥坊之中十分陰冷,于是此人隻能依偎這駱駝進行取暖。

到了後半夜,泥坊深處被一種像是土撥鼠挖洞聲音所充斥着。自然也驚醒了這個本身就膽小怕事的家夥。

他的心中生怕傳說中的那些鬼怪詛咒的說法此刻變成一種現實,連滾帶爬的想要從泥坊中跑出去,卻被駱駝身上的缰繩絆住,摔了一個狗啃泥。

自己帶着的駱駝也從睡夢中驚醒,狠狠的站起身子來。也不知怎麽搞的,在缰繩的羁絆之下,反而将此人拽到了靠近泥坊深處的方向。

此時的泥坊,已經有數年沒有人來到過,裏面的泥牆很多都不再堅固。

這個家夥重重的摔倒之後,便沉到了數層泥闆之下,和自己駱駝分開兩地。

等他從新鼓起勇氣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眼前有一種怪異的景象:很多綠瑩瑩的光點,相是鬼怪的眼睛一樣,沒來由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腳下。

此人當時便是吓得直跳腳,但是等到安定下來,卻發現這些發光之物,其實是一些閃着綠色熒光的圓形顆粒。

這些顆粒就平鋪在腳下沙土遍布的泥坊廢墟之内,如果用腳去撥弄,還會咕噜噜的滾動起不已。

片刻之後,好奇取代了恐懼之意。此人鼓起勇氣将即刻這樣的綠色熒光珠子取來幾顆,入手便感到溫暖圓潤。

緊接着,他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泥坊之中的陷坑裏面爬出來,當即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還沒等到天色大亮,此人就迫不及待的帶着駱駝立刻離開。

事後,這個人的運氣可以說是倒黴到家了,想要運出沙漠的那一批違禁之物在風沙之中就這樣遺失了。到頭來,發财夢想像是竹籃打水一般成了空談。

此人本來就是遊手好閑,現在更是一貧如洗。

過了好些時日,他才想起從泥坊廢墟之中帶出來的幾個圓珠。想好當時的破衣爛衫還舍不得扔掉,從裏面滾落出來的這幾顆珠子在日光之下,竟然晶瑩潔白,像是大海深處的珍珠一般美麗。

到了夜間去看,這些乳白色的珍珠又會像是螢火蟲一般發出來奪目的綠光,十分的奇異。

有了這樣的幾顆神奇的綠色珍珠,此人立刻擺脫了當時的窘境,賣出了極高的價格。

想到那泥坊深處還有這數不清的值錢珍珠,此人在賣掉珍珠的第二天裏,就趕上駱駝,想要再次前往那無人問津的泥坊。

誰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此人手中的珍珠一定是在村鎮之外獲得的,那麽隻要确定他的去向,便能夠輕易的推測這些綠色珍珠被發現的地點。

這個人是前往月亮湖方向的,但是在月亮湖的駝隊營地之中,卻誰也沒有見到過這個人的影子。

想來想去,那些打定跟蹤主意的旁人,便推測他一定是在泥坊深處進行休整。于是事情到了後來,便再也包不住了。

那些跟蹤而來的人雖然是他的同鄉,卻在錢财面前,在貪婪的驅使之下,沒有留下半點的情面。嚴刑拷打,逼他說出來綠珍珠的秘密。

此人自然經受不住,交代了出來,但是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事實這正是如此,在當初發現綠珍珠的泥坊陷坑之内,此刻卻連一顆綠珍珠都見不到了。

這些閃動着熒光小小寶貝像是自己長了腿腳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也難怪其他人不肯相信。

到了後來,這些人幹脆直接将他丢在陷坑之内,威脅如果找不到綠珍珠,他們是不會相信的。不管此人如何吼叫,哀求,那些人就是鐵石心腸一般,絕對不願将他救上來。如果強行攀爬,那些同鄉就用馬鞭抽動他的手掌,鑽心疼痛。

時間過去了一天一夜,這個人已經快被逼得發瘋,開始不顧一切的挖掘泥坊陷坑之内滲進來的沙土。

這般下意識的瘋狂之舉,居然真的讓他找到了另外的兩顆綠珍珠。

所有人都沸騰了!

原來,這些綠色的價值連城的珍珠,居然就隐藏在泥坊廢墟和黃沙的交界處。在這片泥坊的深處,那深深陷進黃沙之内的深處,靈有一個斷裂的夾層。這處夾層裏面,日積月累之下,已經被灌注了大量的黃沙。

換句話說,在泥坊深處的盡頭,是與沙漠緊緊相連的。這些閃動着幽綠光芒的昂貴珍珠,就是出現在這片黃沙和泥坊的夾層裏面。

也許,是因爲地下沙丘的移動,也許是因爲什麽其他的原因,将神秘的綠色珍珠帶到了泥坊之内的地面上。

恰巧這名過客在珍珠露出地面時候見到了這樣的場景,并且将珍珠帶出泥坊之外,方才讓這樣的神秘珍寶曝光在世人面前。

至于此刻,爲什麽反而見不到珍珠的蹤影?很有可能也是因爲黃沙的流動,将這些珍寶重新埋在了地下。

不過而無論如何,這處泥坊之中能夠找到珍珠的事情,已經是闆上釘釘了。當時聚集在此處的人,接近了瘋狂。

他們不顧一切鑽進了這處泥坊的陷坑之中,瘋狂的挖掘沙土,甚至将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至于黃沙之下都在所不惜。

在泥坊深處,那與地下黃沙相連的地方去摸索細小的珍珠,其實和大海撈針沒有什麽兩樣,這些人窮盡一天一夜的時間,也沒有再撈到哪怕是一顆閃光的珍珠。

當夜色再次降臨,危險也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整座沙漠像是有生命一般,每一粒的砂石都是會運動的,不管地上和地下的都不例外。

在這片沙地遷徙的片刻時間裏面,一道地下的流沙,經過了深埋地下泥坊。

這道流沙來得毫無聲息,瞬間将其中兩個已經将身體埋在黃沙裏面并且已經疲倦睡着的人,卷進了更深的地下,從此便在也沒有見到過他們的蹤影。是的,這兩個人便成爲了無數死在流沙之中的人們的一員。

剩下的人意識到自己和死神擦肩而過,已經是有一天早晨的事情了。當他們見到陷坑内部出現了更多淤積的黃沙,才知道夜裏發生了什麽。

驚恐之餘,他們的臉上出現了貪婪的笑意,因爲那一刻奪人性命的流沙,将真正的财寶帶進了泥坊!

此時此刻,隻見數十顆綠瑩瑩的珍珠,好想是海灘上面閃動着熒光的彩貝,如此的奪人眼球。剩下的衆人像是野獸一般,瞬間将這些珍寶瓜分了。

從此之後,這處泥坊就像是一個淘金窟,吸引了遠近很多的淘寶者。起初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這是一個低級的玩笑,但是越來越多的人在這大漠深處有所斬獲。因此,“聚寶泥坊”的名字,着實紅火了很久。

最初發現這裏的那幾個當地人,在販賣了幾次珍珠之後,突發奇想,覺得可以利用這裏的有利條件大做文章。于是搖身一變,成爲了經營這片泥坊的主人。

他們發明了一種奇怪的工具,讓人們能夠站在遠離流沙的地方,使用這種木質的工具,并且利用工具上面的細小鐵網,在流沙中進行打撈。

看到這裏,我們方才明白,爲什麽整座泥坊之内的地面上,都會排列着那些形狀像是人腿骨一般的木頭工具了。

原來上面的鐵釘和刻痕,都是爲了固定一張像是抄子一般的鐵網的。随時時間的推移已經風化作用的累積,這些鐵網都化作了塵埃,隻剩下了突兀詭異的木棒。

日記上的主人,其實便是泥坊的經營者之一。

在那個年代之中,此人和他的同鄉們,長期在這裏安營紮寨,向前來淘寶的人,出售這樣的打撈工具,并且進行着“賣票”的生意。

日記上面的很多頁碼裏面,都記錄着這樣的賬目。一張進入泥坊進行打撈的“門票”五元錢,一根打撈工具十元錢。一個月的收入,竟然能夠達到了數千元錢!

這數千元錢,是一個什麽概念?在七十年代的時候,恐怕城市裏面一家人的工資,也隻有幾十塊錢而已。

所以,經營泥坊是一個非常暴利的收入。

但即使來此淘寶的代價是要付出高昂的“進場費”,那些貪婪的人們還是趨之若鹜。因爲每天隻需要花費五元錢,便可以在裏面打撈一天的時間。哪怕隻要得到一枚這樣的綠珍珠,就可以換到一百元以上的收入。因爲在相隔百裏的城鎮裏面,就有專門的商人收購這樣的奇異珍珠,再賣給國内外的富商。

那些淘寶者,多數居住在不遠處的月亮湖附近,每天頂着朝陽和第一縷風沙,便要帶着一天的幹糧額清水來到這裏。幾十人擠作一團,爲了那發财的夢想,任憑汗水流淌。

自然,這些綠色的珍珠不是每天都會出現的,絕大多數人無功而返。

熟悉這處泥坊的淘寶者都知道,越是流沙泛濫的時候,綠珍珠出現的概率就越高。

所以,一旦聽說月亮湖附近,有那個駝隊遭遇到了流沙,或者是有哪個過路的旅人被流沙活埋。那些留在月亮湖的淘寶者都會歡天喜地像是過年一般,朝着泥坊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樣的現狀持續了好幾年的時間,有些幸運的人,最終通過這神奇的珍珠發财緻富。也有更多的人懷抱着發财的夢想,最後一事無成,落得個悲涼收場。

不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泥坊的生意卻依然火爆,幾乎每一個太陽照常升起的日子裏面的,都會有人加入追尋發财夢的隊伍中去。

直到有一天,泥坊之中,發生了一件離奇的怪事。這件怪事起初并沒有引起相應的重視。

但到了後來,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讓泥坊的經營者,也就是這本日記的主人感到了莫明的恐懼。

日記上面的日期,定格在了一九七九年,十月八日。

在接近日記本最後的頁碼上滿記錄着:

今天,有三個進入陷坑中的人失蹤了。就像是陷進了流沙裏面,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但是他們的工具,還有水壺幹糧都還留在坑裏面,無人認領。

問過其他的人,他們都說沒有留意,就好像是同時在一起低頭尋找珍珠的人們,一眨眼的功夫,身邊就少了幾個人那樣。

但是,我認爲那并不是流沙,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因爲我見過流沙把人吞進地下,那需要時間,人會掙紮,會呼喊。況且,泥坊的陷坑裏面,有這麽多人,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将他們救出來的。

難道,真的是鬧鬼了?那些死在這裏的人,向後來者索命、陪葬?不,這不可能!我們都是共産主義的信仰者,這是一個唯物的世界,一定是其他人幹的。沒錯,他們都是殺人兇手!他們把人埋在了黃沙之中,并且奪走了這幾個人的珍珠……

這可能是唯一解釋了,希望這是背後的真相,而不是孤魂作祟!

……

讀到這裏,我們已經能夠得到很多信息了。

這所名爲“聚寶”泥坊的地方,其實并沒有真正的主人,日記的主人經營這裏,有點占山爲王的意思。而在沙漠中死去幾個路人,其實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因此,泥坊的經營者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這件突發事情假裝不知道。

他們不去在意,其他的淘寶者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人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錢,更多的錢!挖掘和打撈還在繼續,日記的日期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日記的主人記錄道:

今天是一個十分炎熱的日子,在十月份的騰格裏是非常罕見的。

更加罕見的是,我們的買賣,我們的泥坊。

今天傍晚的時候,我們數了數收入的鈔票,一共有一百五十五元。三十一個淘寶者進入了我們的泥坊。這個人數便不算多,但也不少。最近沒有聽說流沙經過,所以這些人數是正常的。

我幫助他們爬上泥坊的上方,并且清點人數。數到了第二十六個人的時候,忽然發現陷坑的下面,再也沒有人回應我了。

按照今天的收入來講,應該還有五個人沒有爬上來。

我和合夥的同伴們相互看了一眼。這樣的事情并不罕見,有些人十分在意自己每天五元的“入場費”,于是在夜幕降臨之後,還不願意離開。

他們會躲在我們視線的死角處,讓我們以爲陷坑裏面已經沒有人了。隻要能夠挨過這樣寒冷的一個夜晚,便可以節省出來五元錢。

這種人的心理,我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卻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時常發生。因爲一旦形成了習慣,我們的泥坊便不好管理了。我們希望和氣生财,并不希望動用那些爲了安全考慮,買來的土槍和長刀。

一下子少了五個人,我們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夥早有預謀的人。他們也許覺得,我們這裏隻有四個經營者,并不一定能夠奈何的了他們。

阿旭是我們的大哥,他最能打。他說不慣這些人的毛病,今夜一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厲害。

已經很久麽有見到大哥這樣生氣,我們知道誰也阻止不了他。隻能看着他别着兩把砍刀,後腰上還挂着一隻土槍,順着繩子進入了陷坑深處。

底下的聲音很嘈雜,像是好幾個人踩在黃沙上面追逐奔跑。隐約的回音裏面,是有人在大聲的叫罵,不知道是大哥還是其他那些淘寶者。

到了後來,響起了土槍的槍聲,緊接着便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我們三個在上面的聽的心中發毛,不由得爲大哥捏了一把汗,我看了看表,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阿旭大哥還是沒有給我們一絲信号。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決定一起下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帶着不安的心情,順着繩子慢慢的下降。我們發現,自己竟然是陷坑之下,唯一能夠呼吸的人。

下面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五隻撈網,還有五隻水壺,就這樣淩亂的分布在地面上,我們想象中那幾個龜縮在裏面不可出來的家夥,根本就連影子都沒有。

他們不見了,徹底的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不見的,還有我們的大哥阿旭。一柄長刀插在沙土裏面,土槍也遺落了。

大哥像是被黃沙帶走了一樣,毫無蹤影。

我們三個人的驚慌失措,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了。我們怎麽也想象不到,這樣離奇的命運會降臨在我們兄弟的頭上。

再次查看了周圍的一切,我們發現了另外一件恐怖的事情。

在泥坊的一個角落上面,有一攤黏糊糊的液體。憑着直覺,在手電的光照之下,我覺得那是一灘血迹,一灘烏黑發亮的血迹。

泥牆裏面還有一個小坑,裏面嵌着土槍的鉛彈。

很顯然,能夠發出這一槍的人,一定是我們的大哥。而他絕不可能自己攻擊自己,朝着自己的身體開槍吧?

那麽,這些血迹就一定是另外的人留下來的。

在那個時候,大哥攻擊了什麽人?爲什麽又從這封閉的空間裏面消失了?我們找不到答案,隻是覺的害怕。

經營這處泥坊這麽多年,作爲一個大老爺們,我第一次覺得害怕。

……

我們翻過了這一頁日記,被裏面記錄的故事吸引住了,迫不及待的向後看。

誰知道,日記的最後幾頁是空白的,要麽就是日記的主人不再記錄,要麽就是更換了新的日記本。

還是曼珠沙華的目光敏銳,發現了其中隐藏的部分。最後一頁的字迹似乎已經因爲接觸那張木桌,更加的潮濕,上面的字體被印在了封皮上面。

我們隻能推敲這大概的内容。

這些内容僅僅隻有半頁,而且分外潦草,顯然日記的主人在記錄的時候,帶着十分複雜而又緊張的心情。

上面寫着:十月二十八日。

大哥已經離開我們半個月了,幾乎每天都夢見大哥會回來找我們。

他的臉上都是黑色的血迹,他在怪我們沒有去救他。可是,我們怎麽才能去救他,是他字自己想下去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想下去,我們誰會逼他呢?

二哥和四弟也走了,他們拿走了今年屬于他們那一份錢,說以後再也不在這裏幹了。這筆錢可以在城裏買一個房子,娶一個媳婦。

他們讓我也走,說殺死大哥的不是人,是鬼!

是沙漠之鬼!來無影去無蹤的沙漠之鬼!隻有沙漠之鬼才能将人無聲的帶走,帶到屬于黃沙的地獄裏面,也隻有沙漠之鬼是殺不死的,隻是流出了黑色的血。

他們都說,沙漠之鬼是來報仇的,因爲我們這些人偷走了他們的财富。我們是人,敵不過鬼。

今天,隻有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不知道爲什麽,雖然明知道最近泥坊中死了人,這些淘寶的人怎麽還會這麽執着?

對了,我知道了。他們以爲是流沙,以爲流沙來了,綠色的珍珠就來了!

什麽聲音?怎麽陷坑那裏再吵?該不會是沙漠之鬼又來了吧……

最後的半頁日記到了這裏戛然而止,故事也留下了一個讓我們無盡想象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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