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們都比誰都清楚,所以并沒有搶奪魔劍的欲望。
魔劍是一塊燙手山芋,就算得到,也不見得能吃的下去,最後落在沈文手中,那又能怎麽樣呢?
雖然他們沒有想要争奪魔劍的欲望,但沈文卻沒有打算放過他們,隻要魔劍到手,到時候所有人都要死。
劍玄峰,太虛真人把玩了一會手中的孤鸾,手掌忽然不再閃爍金色的光芒,恢複到正常狀态。
沒了浩然正氣的鎮壓,源源不斷的魔氣從孤鸾中湧入太虛真人的手臂中。
刹那間,太虛真人滿頭白發無風自動,從發根到開始,逐漸變成黑色,還有那身白袍,竟也浮現了許多如墨水點染的痕迹。
大約一盞茶後,再也沒有一絲魔氣從孤鸾中散出,而此刻的孤鸾變得更加鮮紅靈動,隐約間可以看到一條黑色的巨蟒盤繞在劍身之上。
那巨蟒兩眼通紅,信子吞吐間,發出絲絲的響聲。
奇異的是,伴随着巨蟒吞吐信子,孤鸾的劍身也仿佛跟着收縮。
忽然間,太虛真人白袍上刻畫的兩儀突然瘋狂轉動不止,而太虛真人的頭發也跟着變回了白色,那染在白袍上墨迹也開始消散。
沒多久,一切就恢複到最初的模樣,隻不過再也沒有滔天的魔氣從孤鸾中散出。
“孩子,以後能修煉到什麽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不過我卻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飛升……”太虛真人手握着孤鸾,看着無涯峰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說完,太虛真人帶着孤鸾離開劍玄峰,直奔無涯峰而去。
前不久突破到凝元八層修爲的秦淵,正在洞府内修煉,從趙虎那裏得來的小法術。
突然眼前憑空多了一個人,吓了秦淵一大跳,再看清楚來人以後,趕緊起身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師傅。”
看到秦淵,太虛真人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想起在鳳鳴鎮與秦淵生活的那段時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柄劍,交給秦淵說道:“這把龍淵劍你收好,日後爲師不在了,你遇到什麽危險時,就把它拔出鞘,可保你一次不死。”
秦淵又不笨,聽到太虛真人說這些,還有上一次見面時,告訴自己的那個單向傳送陣,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
想到這裏,秦淵眼眶有些濕潤,接過太虛真人遞過來的龍淵劍,眼淚就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爺爺!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身邊!伺候你一輩子!”
太虛真人會心一笑說道:“傻孩子,你不去報仇了嗎?”
他相信如果把秦淵留在自己身邊,秦淵的确會一直伺候到自己隕落,就像在鳳鳴鎮的那幾年一樣。
也正是因爲在鳳鳴鎮的那幾年朝夕相處,這才使得太虛真人改變主意,不去完成自己那個使命。
“今晚我會送你離開劍宗,他日無論何地再見,你我都是陌生人。”
說完,也不給秦淵說話的機會,大袖一揮,帶着秦淵離開無涯峰。
秦淵剛打算說話,隻覺得眼前一晃,然後眼前一黑,當秦淵的視線恢複正常是,已是身在一個大殿内。
一眼望去,大殿内至少有五六十人,修爲最低的,都是一些金丹期的修士。
在秦淵眼裏,這群人沒有什麽區别,修爲深不可測,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大殿的正中央位置,有一張精美的長桌,和許多玉石做成的太師椅,上面坐着大約十來個人,皆是元嬰期修士。
當太虛真人帶着秦淵,身後背着孤鸾出現在大殿之時,近水瞳孔猛的收縮一下,用那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瞬移!”
瞬移是一種非常玄奧的法術,隻有修煉到元嬰後期以後,才有資格修煉,但并不是每一個元嬰後期的大修士都會瞬移,比如近水,他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徹底掌握瞬移這門法術,更别說帶個人一起瞬移了。
太虛真人與秦淵出現在大殿内,在場的所有人通通安靜了下來,那些金丹期的修士,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讓太虛真人走向長桌。
太虛真人走到長桌,随便找個太師椅做下,而秦淵則站立在太虛真人身後。
整個大殿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壓抑,安靜的吓人。
太虛真人環視衆人一圈,率先打破沉默說道:“荒火教、萬象門、神武門、九幽宮、弈劍聽雨閣……好,人也算是齊全了。”
“不知前輩所說的十五位元嬰後期的神秘修士,究竟是真是假?”趙記看着太虛真人恭敬的說道。
他可是曾經在太虛真人手下,爲了保命,自斷了一隻手臂,雖然對于修真者來說,隻需要花費一些時日就可以恢複,但心理的上的創傷,卻是永遠不能恢複了。
在場的其他人,在聽到趙記稱呼太虛真人前輩時,皆流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他可是和太虛真人一樣,都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怎麽卻稱呼太虛真人前輩。
掃了一眼趙記,太虛真人不溫不火地說道:“你若不信,大可現在就帶着萬象門的人離開。”
聽到太虛真人這話,趙記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前輩言重了,前輩之言,趙記怎敢不信。”
趙記這般姿态面對太虛真人,最爲驚訝的,莫過于近水和李白二人,他們都是元嬰後期修爲,實在想不通趙記面對太虛真人,爲何這般卑微。
除太虛真人和清夢外,擁有元嬰後期修爲的就隻有四人,分别是已經隕落的神武門的杜天行,還有萬象門的趙記,弈劍聽雨閣的近水,以及九幽宮的李白。
坐在太師椅上的近水忽然站起身對太虛真人說道:“早就聽先師提起真人的大名,沒能和真人切磋一下,一直是他老人家的一個遺憾,不知真人可否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