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鎮上一個年邁的老人,帶着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年走在街道上,看他們所行的方向,應該是要準備前往青峰山。
這少年看起來有些清瘦,但是卻偏偏一副精氣神十足的模樣,身上穿着一件微微泛黃的白衫,背後背着一把長劍,看起來像是一個江湖人士。
他叫秦淵。
“爺爺,您回去吧。”秦淵停下腳步,轉過頭眼中泛着一絲淚花,看着那年邁的老人不舍的說道。
老人摸了摸秦淵的小腦袋,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從腰間掏出快巴掌大小的令牌,這令牌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打造的,竟微微泛着白光,令牌正中間刻着一個劍字,那白色的光芒,就是從這個字上散發出去的。
“這個你可一定要收好了,這是當年救你的那個仙人交給我的,讓你十五歲之後帶着它去劍宗。”
秦淵接過老人遞過來的令牌,小心翼翼的放到腰間,再三确認不會掉出來之後,這才開口道:“爺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帶着它去劍宗。”
“爺爺,你可還記得那個救我回來的仙人長什麽模樣?”
老人眉頭緊鎖,想了又想說道:“這我那能記得清楚,他當初把你交給我的時候,就隻跟我說了你是被他從玉皇山救回來的,然後就留下了這塊令牌,讓你十五歲之後,帶着這塊令牌到青峰山,自會有人接你到劍宗。”
說完之後,老人看到秦淵失望的表情忍不住說道:“那仙人不是讓你去劍宗嗎?或許在哪裏你可以遇到他。”
秦淵點點頭,揉了揉那微微泛紅的眼睛,向後退了一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感謝您這七年來的收養,若不是背負着血海深仇,秦淵一定守在您身邊,爲您養老送終,這七年的養育之恩,秦淵怕是有生之年無以爲報了。”
話還沒有說完,秦淵早已是泣不成聲。
老人見狀趕緊扶起秦淵,輕輕擦去秦淵臉頰上的眼淚:“傻孩子,爺爺這輩子沒有妻兒,我還要感謝你這幾年的陪伴呢。聽爺爺的話,趕緊上路吧。”
“爺爺保重。”
......
送走秦淵之後,那老人笑了笑,然後捋了捋胡須,竟然瞬間消失在原地,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某處閣樓上,兩個老頭面對面坐着下棋。
其中一個老頭突然說道:“麻煩..麻煩..真是麻煩,太虛老頭,你也太麻煩了,不就是收個徒弟,至于這麽麻煩嗎?”
“請叫我太虛真人,或者太虛。”太虛真人拿起一顆棋子,看似随意的落在棋盤上之後說道。
“好好好,虛真人你讓他去劍宗幹嘛?直接帶在身邊不就完事了?”
“清夢,你不懂。”
“什麽?你說我不懂?我一生中收徒無數,我會不懂?”
“可是他們都還沒修煉你的功法就死了。”
......
秦淵離開鳳鳴鎮之後,剛走進青峰山的範圍内,腰間的令牌突然飛了出來,懸立在秦淵身前,秦淵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抓那令牌,可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就隻見那令牌突然發出一陣耀眼的白芒。
那光芒刺的秦淵睜不開眼睛,原本伸出的手,瞬間收了回來,捂住眼睛往後退了一步。
不一會的功夫,那光芒便消失了,令牌也重新回到秦淵懷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在那光芒消失的幾息後,秦淵看到遠處天邊有一道紅光正疾馳而來,等離近些之後,這才看清楚原來那道紅光是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中年修士,腳下踩着一柄紅色巨劍禦劍而飛。
幾息之後,那人站在巨劍上,懸空而立,低下頭仔細打量幾番之後,發現秦淵竟是一個從來沒有修煉過得凡人,臉上露出一副饒有興緻的表情對秦淵說道:“這位小友,你既然擁有我劍宗的霸王令,那麽現在我問你可願拜在劍宗門下,做一個外門弟子。”
“我願意!”秦淵急忙答應,畢竟拜入劍宗門下是當年救下自己的那位仙人要求,或許還能在劍宗裏遇到那個仙人。
得到秦淵的準确答複之後,那中年修士站在巨劍上伸出手,隔空遙遙指了下秦淵,然後沉聲道:“起!”
随着那人的一個起字落下,秦淵竟完全不由控制的騰空而起,落在那巨劍之上。
“走!”
中年修士大袖一揮,踩着腳下的巨劍,再次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天邊而去。
“這....這也太高了吧?”秦淵站在巨劍上,忍不住往下看,下面是萬丈深淵,瞬間感覺到兩條腿有點不争氣的哆嗦起來,雖然剛剛秦淵已經飛了一次了,但根本不能跟現在的高度相提并論。
中年修士感覺到秦淵腿哆嗦,不禁想起當初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然後笑了笑,把速度放慢了許多。
劍宗,位于青峰山頂峰處,至今已存在數萬年之久,是當今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宗門,劍宗雖大,可門下弟子卻少的有些可憐,雖然劍宗擁有數萬雜役,可外門弟子不過就一千個,内門弟子更是隻有七十二人而已。
那中年修士帶着秦淵飛過青峰山脈之後,秦淵隻覺得眼睛如同瞎了一般,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
就在秦淵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眼睛突然自己好了,當視線清晰時,已經來到一處山峰之上,落在地上後,秦淵面色發白,深吸一口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與平時一樣的世界。
這裏的每一處建築都十分高大宏偉,而且上面隐隐能看到刻畫着許多秦淵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字符,一路庭院林立,閣樓無數,青石鋪路,路邊還有許多奇花異草,宛如仙境。
“這就是劍宗嗎?”秦淵感慨道。
秦淵出生在一個修真家族,家族位于距離劍宗不知道有多遠的玉皇山,按道理說秦淵本來應該做個家族少爺,在俗世界混的風生水起,可在秦淵八歲那年,随着一群全身上下散發着黑芒的人闖入,一切都變了。
家族中二百多口人,包括秦淵父母在内,全部慘死在那群黑衣人手下,從小就沒見過血的秦淵,親眼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眼前後,由于驚慌過度昏了過去,當秦淵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個把自己養大的老人家中。
中年修士帶着秦淵走了一會之後,來到一處閣樓前,閣樓上挂着一塊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
問天閣。
“小友,劍宗共有五萬雜役,一千外門弟子,和七十二位内門弟子,每當一個雜役成功晉級成爲外門弟子之後,外門弟子中最弱的一人便要離去,當外門弟子晉級成爲内門弟子之時,内門中最弱的弟子也要重新回到外門修煉,同樣外門最弱弟子回歸雜役,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明白。”秦淵點點頭,表示明白,可這也未免太殘酷了吧?
看着秦淵那一副一切動了解的表情,那中年修士笑了笑說道:“以後你就會真正的明白的。”說完便帶着秦淵走進閣樓。
進入閣樓後,那中年修士交給了秦淵一個巴掌大小的小布袋,和一本名叫《幻日劍訣》的書,然後交代一番,便帶着秦淵走出閣樓。
中年修士帶着秦淵走出問天閣之後,走了一段時間,秦淵越看越興奮,因爲他看到四周的建築明顯比剛剛還要宏偉,難不成自己就要被安排在這裏?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兩人走過那段繁華的建築,來到一處毫不起眼的庭院前,那中年修士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突然那庭院大門從裏面打開了,走出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瘦小男子。
那男子看到中年修士,臉色立馬變了,看來自己的外門弟子生活結束了,不過當他看向秦淵時,發現他竟然是個凡人,立馬興奮起來,看着中年修士滿臉堆笑的說道:“馮長老,好久不見,不知你找我有何事?如果趙虎能夠幫的上忙,肯定義無反顧。”
“收拾一下你的東西,離開這裏,上交所有關于外門弟子的東西,然後回到雜役處。”
“不是...馮長老,就他?一個凡人?把我擠下去了?”趙虎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馮長老,雖然自己在外門中是最弱的弟子,但好歹也是凝元七層修爲,就這麽被一個凡人比下去了?
“他有我劍宗的霸王令,所以可以直接成爲外門弟子,如果你不服,兩年後你可以來挑戰他,如果勝了你就可以再次成爲外門弟子。”
“爲什麽要兩年後才可以挑戰他?”趙虎滿臉疑惑地看着馮長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