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距離最近,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想要幫忙把雇傭兵推開。手剛碰到雇傭兵,隻聽咔嚓一聲,雇傭兵的腦袋扭了過來,面目猙獰,雙目之中放着兇光。“啊!”張教授吓得慘叫一聲,手一下被彈開,身體向會後退去,結果重心不穩,一下摔倒在地上。我也看到雇傭兵猙獰的表情,被吓了一跳。特别是他的眼睛,瞳孔深處泛着紅光。讓我想起鐵門外的被葵水陰符控制的小鬼子。難怪剛才我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雇傭兵也中招了,被葵水陰符的控制了。“這該怎麽辦?”我急忙問道。雇傭兵力大無窮,波剛被掐得直翻白眼,隻有出的氣沒有進氣,就快要挂了。merry三兩步就沖了過來,用手電筒往雇傭兵的脖子後面一照,果真有一個白色的小紙人。紙人似乎能感覺到燈光,往下移動了一點,鑽進雇傭兵的頭發裏。靠近仔細一看,紙人的腦袋鑽進雇傭兵脖子的肉裏。“救……救……救我!”波剛漲紅了臉。腦袋上血管暴起,眼球裏都是血絲,向外凸的很厲害,就快要鼓出來了,最多還能堅持半分鍾的時間。merry還有些遲疑,我沖她吼道:“快點想辦法,人命關天,他就要死了。”“隻有高僧法力才可以化解陰符的怨氣!可這時候去哪找高僧?”“那就隻有用六面印了。”我猛得就要朝小紙人蓋下去。“等等!”merry拉着我的手說道:“那邊有佛頭,上面肯定有佛家念力,說不定可以化解嬰兒的怨氣。”“如果沒用就要用六面印了。”我提前打聲招呼,讓母性大發的merry提前有個心理準備。說完我就大步跑過去,抱起一個佛頭放在雇傭兵的身邊。幾秒鍾後,雇傭兵臉上的表情稍稍的緩和了一點。“看來有用!”張教授跑過去,又抱了一個小一點的佛頭方在波剛身邊。“啊物!”葵水陰符中的嬰靈大概感覺到不适,連帶着雇傭兵發出一陣咆哮。老神棍總是以老道士的形象出現,可他對佛教也有所了解。根據他說佛家神像有特殊之處,可以吸收信衆的念力,時間越長念力越多。上百年老寺廟的佛像因爲念力的不斷加持,會有一些靈驗之處。沒想到這些佛頭放在密室近百年,上面還有強大的念力。我們索性把所有的佛頭都抱過來,在雇傭兵的身邊圍了一個圈。雇傭兵脖子後面的小紙人發出吱吱的聲音,很像是小孩痛哭聲,聽起來有些瘆人。緊接着雇傭兵的手一松,松開了掐着波剛脖子的手。波剛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用手電筒一照,小紙人蠕動着,就是不肯把腦袋抽出來。“先把向導弄出來。”我和張教授分别你别抓住向導的肩膀,把他架出來放在一邊的地上。“老波,你沒事吧?”張教授輕聲叫道。波剛沒有反應,人已經昏迷了。我伸手在波剛鼻子前試探一下,還有呼吸,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在整個過程中的波剛隻在被壓制前象征性的反抗了幾下,被掐住脖子之後就一點反抗都沒有。這又出乎我的意料,我曾經懷疑波剛可能也是十三擡棺人之一。可是在生死關頭,他竟然一點反抗都沒有,看來我猜錯了。“波剛……波剛……”張教授一連叫了幾聲,波剛一點反應都沒有。用手電筒一照,波剛脖子上被掐的地方高高腫起,我用手按了一下,瘀血形成的腫塊硬邦邦得。雇傭兵的攻擊有可能傷到脊椎骨,就算大難不死,傷也是很嚴重,有可能癱瘓。就眼下這種情況,癱瘓就等于死,但絕對比死還難受。昏迷不醒的波剛暫時放在一邊,我轉身去看雇傭兵。佛頭釋放出能量徹底壓制住了葵水陰符,雇傭兵像是死狗一樣癱在地上。過了大概幾分鍾,雇傭兵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你怎麽樣?”我關切的問道。“我……我……”雇傭兵嘴唇顫抖幾下,發出一陣哭聲,還是小孩子的聲音。他的臉跟着一變,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哭。哇哇……哇哇……凄厲的哭聲在密室中回響,聲音有些瘆人。“這是什麽情況?被附身了?”雇傭兵的動作也越來越像嬰兒,身體卷縮起來,把大拇指放進嘴裏吮吸着。“不是!比附身還邪。”merry的臉色很不好,眉頭皺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爲難的表情。我往眼睛裏摸了一點牛眼淚,低頭再看,果然看到了邪靈。一個一歲的小孩子,長得白白胖胖得,就騎在雇傭兵的脖子上。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緊緊的插在雇傭兵的脖子裏。嬰靈大概是察覺我在看它,腦袋猛的一轉,一雙慘白的眸子盯着我。我毫無防備,被吓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嬰兒的一隻眼球猛得鼓了出來,垂在臉前,微微搖擺着。接着一隻肥大的蛆蟲從眼眶裏鑽出來。大概身體太肥,卡住了。搖晃着身體想要鑽出來。嬰兒嘴一張,露出滿口尖利的牙齒。這些牙齒雖然不大,但是像食人魚一樣,很是恐怖。“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急忙問道。“你何必這麽執着呢!”merry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我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我知道你死的很慘,你都沒來及好好看這個世界,對你的确不公平。但是眼下對你來說是個機會,隻要你放棄心中執念,你就可以獲得解脫。”聽merry說了這麽一大堆,我聽明白了,她不是跟我們說話,是實在和雇傭兵背後的嬰靈談判。這就牛逼了,撞邪見鬼的人多了。但是能和邪靈交流的人不多。一些經過修煉的神婆巫漢通過特殊的手段能做到,但是像merry這樣直接和邪靈交流的人可不多。在人類中的概率大概和熊貓血一樣稀少。雇傭兵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嬰靈插進他脖子裏的手越來越深,就快要到手指的位置了。等到嬰靈全身都鑽進雇傭兵的身體,雇傭兵就要完蛋了。比附身還邪的就是奪舍了。再加上merry剛才說的話,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就算這些孩子死的很慘,罪魁禍首也不是使我們,就算是複仇也找不到我們頭上。我不能看着同伴慘死,從一個成年人變成心智不全的小孩。我拿着六面印,在嬰靈的面前晃了幾下,嬰靈向後躲了一下,說明它害怕六面印。“如果它不肯定離開,我就得用點手段了。”奪舍很傷人元氣,就算失敗了,雇傭兵也要大病一場。張教授扶着波剛說道:“快點動手吧,不能再出意外了。”接連兩人重傷,就算活下來也廢了。探險小隊就剩下我、merry和張教授了。“乖,你要聽話,隻要你肯離開這個人的身體,我給你一個更好的歸宿。”merry柔聲對嬰靈說道。嬰靈的表情不再猙獰,明顯有些心動了。能和嬰靈溝通的人有一種說服力,能讓陰靈相信。merry繼續說道:“你能感應到我的能力,我答應你的一定能做到,你可以暫時寄生在我的手上。”說着她就攤開手掌,伸到雇傭兵面前。她還有這樣的能力,讓邪靈寄居,隻控制在身體的一部分。這能力太神奇了。嬰靈在她的一番勸說下,居然被的說動了,離開了雇傭兵的脖子。一切都很順利,就在這時石兵突然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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