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一下!”merry一伸手直接從我的手中搶過了銅片,在一邊看的很仔細,神情專注。難得一次真情流露,足以說明問題,她和我一樣,了解道盟的這段曆史,可能知道的比我還多。她的反應不僅僅是知道那麽簡單,更像是有某種關系。殘片一出現,我們就停了下來,石門隻被推來了一小道縫隙。波剛問道:“還推嗎?”“等一下!”我想弄清楚爲什麽merry的反應這麽大。張教授接着問道:“這個道盟是什麽?我怎麽從沒聽說過?”我不知道他是真沒聽過還是裝做不知道,merry既然能讓他領隊,多少應該了解一點情況,這可能又是一次試探。我簡略的說道:“道盟是過去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隻留下一點零星的記載。現在道盟是一個禁忌話題,一般沒人願意提起。”張教授捋着胡子說道:“有點意思,我就喜歡研究隐秘!”我看他是八卦才對,不過這話我在心裏沒說出來。merry放下殘片,從背包裏找出一塊布,小心的包起來,看來不打算再給我了。“你收起來我沒意見,你至少也該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吧。”我問道。merry頭也不擡的說道:“這是道盟殺鬼符,既是法器,它的出現說明這裏爆發過一場大戰。”“這個我知道,關鍵是誰和誰大戰?”我繼續問道。“一方是道盟,另一方當然是陰陽師了。”merry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是雙方的某些手段可能還在,小心中招。”張教授有點不相信,問道:“小哥,這可能嗎?”merry這是直接提醒了,或許已經超越了她的底線。我點點頭說道:“有可能,石門内如果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很可能會被保存下來,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明白!”我看所有人都點頭了,這才回到石門前,一起用力推。咔……咔……石門和地面摩擦,發出很輕微的聲音,塵封已久的大門,終于被我們給打開了。濕潤的水氣從臉龐吹過,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黴味,中間還夾雜着淡淡的臭味,我立刻就分辨出是屍臭味。我們就站在門口,沒有往裏走。用手電筒往前一照,就看到到一個人形物體倒在地上,再往邊上一照,還有幾具同樣的物體。我仔細一看,這些是屍體,因爲這裏潮濕特殊的環境并沒有腐爛,而是成了濕屍,完全屍蠟化。雖然還是人的形狀,但是看起來十分的恐怖。臘屍身上的衣服早就**的破爛不堪,有的甚至上面長出了青苔。衣服本來的淹死大概是綠色。而在那個戰争年代,敵我雙方的衣服差不多都是這個顔色,暫時無法分辨出他們是敵是友。再往裏照,屍體的數量越來越多,在一邊的牆角蠟屍堆積成一個小山,手電光照過去,相當恐怖。蠟屍的皮膚呈現黑紫色,成了薄薄一層,緊緊的裹在骨頭上。皮膚表面有類似油脂的一層膜,還反射着微光。有的腦袋露在外面,嘴唇幾乎看不出來,白花花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眼睛更是可怕,腐爛成了兩個黑洞。手電光照去,兩個黑黝黝的洞似乎就在盯着你。一具兩具或許你還能忍受,一下近百具屍體這麽盯着你,誰的心裏都有點不舒服。衆人一下就安靜下來,火熱的尋找寶藏的心被一盆冷水澆滅了。看到這麽多同類的屍體,誰的心裏都是咯噔一下。過了一小會兒,張教授才問道:“小哥,這些人是……”“這些人大概就是外面車隊的人。”在屍體周圍我沒有發現武器,目測這些人的平均身高都超過了一米六。不太可能是小鬼子。波剛有些慌張的問道:“這些人是怎麽死的?”“不知道!”我搖搖頭說道:“屍體表面沒有傷痕,想要知道死因,那就需要屍檢。”雇傭兵問道:“那我們該幹點什麽?就在這裏站着?”“先不要輕舉妄動。”我把手電光往更遠的地方照去,光線擴散開來,什麽都看不到。雇傭兵低聲自語道:“屍體我見多了,比這還慘烈的場面也見過,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爲什麽這會兒我覺得心裏慎得慌呢?”不止是他們,我相信所有人都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就連我的心裏都有點發毛!“你們不要亂動,我去檢查一下。”剛才的鬼火似乎就是這些死屍的怨氣所化,死去這麽長的時間,冤魂還在,說明這這些人死不暝目。我摸了牛眼淚,但是并沒有看到任何亡魂。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這裏有某種能量阻止亡魂顯身。又活着死去的冤魂并不想讓我們看到。不管是那種,情形都不太樂觀。我走到第一具屍體前,蹲下一看,時間太久了,蠟屍的一部分溶解後滲入岩石中,再過上一段時間,蠟屍就會和石頭融爲一體。這一幕看起來有點恐怖,但是至少不用擔心屍體變成僵屍暴起傷人。我抽出匕首,沒怎麽用力就挑開了蠟屍身上的衣服。布料早就腐朽不堪,輕輕一碰就碎了。在燈光下我認真觀察屍體,在體表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至少我沒有發現,怎麽說我也不是專業法醫。但有一點我能肯定,這些人并不是死于槍戰。“你發現什麽了?”張教授問道。我一攤手,表示一無所獲。如果merry說的沒錯,這些人死于術法對抗,那就我就更查不出死因,我隻好放棄了。大步走到屍山前,這些的蠟屍和地上的一樣融化了的屍體組織互相粘合在一起,屍體再也沒辦法分開。每一具的蠟屍表情都很猙獰,無法判斷他們死前就是這樣,還是屍蠟化的過程變成這樣。在兩顆腦袋中間,有一片布片露在外面,我伸手一摸,布片還很結實,我用力把布片拉了出來。呲啦一聲,布片被撕裂,我手中隻拿着一角。用手電光一照,布片被屍體腐化過程中産生的屍液浸透,布片呈現出黑紫色,但是在燈光下模糊的能看到布片上有字迹。這麽多年過去了,字迹早就模糊不清,但是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我确定文字不是日文,是漢字。也就是說這些蠟屍正是上面運輸隊的成員,是我們這一方的人。我深深的對着屍山鞠了一躬,表達我對先烈的敬意。“行了,可以過來了。”我招招手讓張教授等人過來。“你确定身份了?”merry問道。“大概能!”我把布片展示給她看。張教授看過後說道:“那這些人可能是遠征軍和南洋技工!”merry掃了一眼,指着屍山中的一具屍體說道:“這個怎麽看都不像是我們的人。”這個人被周圍的屍體包裹住,隻有腦袋露在外面。我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merry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撬開的旁邊的蠟屍的胳膊,一塊特殊的布料露了出來。一眼就能看出是很高級的布料,和周圍蠟屍身上的差别很大。這衣服一看很古樸,很像是和服。“這是一名陰陽師?”我瞬間反應過來。看情形是這些人一起發力,拖死了這名陰陽師。現在已經無法還原當時情形了,但能看出來,這些人用了同歸于盡方法,以命換命。這麽看來裏面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