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碾子我知道,這麽大的碾子是幹什麽用的?”葛雷好奇的問道。“一看你就沒有好好的看資料。”我鄙視的說道:“關于這東西,資料裏寫的很清楚!”葛雷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真的看了,還是很認真的看了,隻不過忘記了。”小夕被葛雷的樣子逗的差點笑出聲來。我們周圍十分安靜,整個探險隊也沒人說話,隻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波剛剛說了那麽沉重的話題,氣氛很是壓抑。笑出來的确有些不妥,還好小夕硬是忍住了。等她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小夕說道:“這些石碾子是的用來壓路的,那時候沒有壓路機,隻能用人工。但是這些石碾子太沉重了,修路的又都是婦孺,經常發生意外。”小夕已經說的很直白了,可是葛雷還不明白,追問是什麽樣的意外。“還能有什麽意外,人力壓路出現事故壓的當然是人了。”我隐晦的解釋道。“那這麽重的石碾子還不把人給壓扁了?”葛雷叫道。他剛說完,一陣陰風吹過,凍徹骨髓。所有人一起打了一個寒顫。隊伍停了下來,雇傭兵警惕的看着四周。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密林中陰風陣陣。天色逐漸黯淡下來,叢林中飄蕩起淡淡的霧氣。“我有闖禍了?”葛雷小聲說道。“你這個烏鴉嘴!”小夕郁悶的說道:“這地方的死的人多,陰氣重又怨氣沖天。你還說他們生前的事,會容易會喚醒亡靈。”張教授很緊張的問道:“這是什麽情況?”“可能有邪物要出現。”我大聲說道:“大家不要散開,盡量聚集在一起。”雇傭兵都按照我說的做了,收縮防線,槍口對外,小心戒備着。隻有merry和他的手下沒動。五個壯漢面無表情站着,高助理則是很緊張的抓着merry的手。三名向導很激動的跪在地上,波剛有些激動,一把年紀了留着眼淚,用顫抖的語調說道:“祖靈顯靈,不肖子孫波剛在此,請您們出來一見。”“這家夥是專程來見鬼的!”葛雷吐槽道。張教授說道:“你們都誤會了,波剛是個不錯的人。隻不過此行他們另有目的,有些話不便和外人說。”向導們很虔誠的跪在地上磕頭,陰風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烈,吹的人們睜不開眼睛。“這是祖靈還回應我們!”波剛激動的說道:“請祖靈快快顯身,不肖子孫有事相求。”三人一起喊,聲音也不小,聲音在叢林林間回蕩。除了陰風之外,沒有任何回應。波剛打開了他随身攜帶的包裹,從中拿出幾樣東西擺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但是我們都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又用的是本族語言。葛雷很警惕的說道:“這貨是在招魂吧,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不會弄來鬼魂裏應外合一起對付我們?”祭品擺好之後,陰風弱了下來,但是叢林中傳出呼呼的聲音,像是風吹過樹林的聲音,又像是有人在大聲的呼喊。氣溫急劇下降,呼出嘴氣變成白霧。心裏一陣陣的發毛,就像脖子後面有人在吹涼氣。小夕很認真的說道:“不好,我感覺到有陰靈在我們周圍。”光線更加黯淡,一副猛鬼要出現的畫面。張教授向後走了幾步,躲在我們身後問道:“不會有事吧?”“沒事!”我問道:“向導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都到這一步了,張教授也不想再隐瞞了,對我們說道:“他們一族在修建滇緬公路時死傷慘重,迫不得已将在村中供奉的租器帶到工地。在祖靈庇護下,工地安甯了一段時間。”“那怎麽遺失了?”聽起來祖器是件很牛逼的法器。“這就不清楚,聽波剛講當時出現了一場大變故。去工地的人都沒有回來。從此他們部落一蹶不振,失去了祖器庇佑,他們的村子厄運連連。村民認爲是遺失祖器的詛咒。”葛雷問道:“一個工地上得有不少人吧,難道一個都沒回來?”“不僅人沒回來,當時派出的搜索隊也神秘失蹤,最後連工地都消失了。我也查過檔案,這件事确實有記載。但是真相是什麽,就沒人知道了。”難怪波剛會這麽激動,可眼前的場景怎麽看都不像是祖器出世,更像是災難降臨。我猜測道:“不會是小鬼子偷襲了工地?”張教授搖搖頭說道:“我也想過這種可能,但是這一地區不歸小鬼子控制。隻可能是小股部隊,但是當時工地都有警備隊,偷襲很難得手。查閱了日方的文獻,我發現當時日方也有損失,一個偵查大隊失蹤了。”“也就是說不止我們出事了,小鬼子也倒黴了?”我分析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第三方動手,無差别攻擊。能做到沒有一名幸存者,說明邪靈很強大。葛雷說道:“我們不會運氣這麽好,那邪靈又要動手了?”“你個烏鴉嘴,快别說了。”我又打了一個冷顫,隻好把六面印拿了出來。“要出現了!”小夕提醒道。聲音雖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我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葛雷又抽出了大夏龍雀。光線更加黯淡,不遠處的叢林中傳來異響。衆人都很緊張,merry和她的手下沒有任何舉動。咔嚓……咔嚓……聽着像是灌木林木折斷的聲音,但是隻聞其聲,看不到是什麽東西。“向導,你快起來,有危險!”我雖然讨厭波剛,但是也不能看着他不明不白的死去。“不用管我!”波剛吼道:“隻要虔誠,祖器一定會出現。化解族人身上的詛咒。”我們說話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咔嚓……咔嚓……我面前的林木倒下了,一股巨大的石碾子出現了。碾子上面還沾着一些碎肉,血肉模糊,隐約還能看出一個人的形狀。石碾子一點一點向我們碾過來,這裏并不是平地,無形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推動着它。“這什麽情況,石頭成精了?”葛雷怪叫道。石碾子正對着一名向導,直接就向它碾壓過來。“快把他拉起來。”我叫道。兩名雇傭兵沖過去,硬是把向導給架起來,拖到一邊。小夕說道:“石頭當然不能成精,是石碾上的碎肉。”石碾子到身前兩三米處停了下來,上面黏貼的碎肉吧唧一聲掉了下來。一會兒的功夫,從石碾子上掉下來四灘碎肉,仔細一看,這些肉還在蠕動着。這些碎肉都是被碾死的勞工,大概是死的太慘了,怨氣不散。時間長了,就形成了邪物。各種邪物我也見過不少,可都變成碎肉還能動,也是重新刷新了我的三觀。雇傭兵見過很多血腥的場面,比這還血腥也見過。可這場面太詭異了,他們有些受不了。張教授更是吓得腿軟,靠小夕扶着,才勉強能站立住。其中一堆碎肉中擠出一隻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們。“這什麽情況?”葛雷的頭皮也是一陣陣的發麻。“我也是第一次見!”小夕說道:“這很不正常!”隻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不對勁,可她也說不出這些碎肉是怎麽回事。啪唧!啪唧!四周傳來碎肉落地的聲音,看來這種碎肉怪還不少,我們要被包圍了。目前來看,碎肉怪除了惡心人之外,并沒有多大攻擊力。我有點奇怪,碎肉怪附着在石碾子上可以壓死我們,爲什麽主動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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