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葛雷甩了一個刀花,收好了大夏龍雀。
小夕拿出水晶吊墜一看,裏面的黑氣弱了許多,就快要消散了。她這才說道:“似乎是真的走了。”
我小心的收好六面印,撩起衣服一看,被手指擊中的地方散發着一股腥臭味,下面的皮膚也有些發黑。
“靠,又是屍毒!”我都有點無奈了,屍毒中了這麽多次,我有點擔心說不定那天醒來就變成僵屍了。
葛雷滿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問道:“張教授,你該準備糯米了吧。沒人就快讓人送點,不然你的手下都要變成僵屍了。”
“有,當然有糯米。”張教授回過神來,叫人拿來一大袋子糯米。
小夕說道:“讓受傷的人敷在傷口上,等到米粒變成就換掉。”
“你們不用嗎?”張教授問道。
“我們不需要。”小夕有特殊的水晶可以幫我們淨化屍毒,效果比糯米好的多,同的時間更短。
張教授看我們要回去,急忙問道:“剛才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和你說的野鬼差不多,既然帶有屍毒,很有可能是屍體怨氣難消,轉化而成的怪物。”我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可那是一隻手啊!”張教授一時間還難以接受人手形狀的怪物。
葛雷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看的它是一隻手的樣子,并不是說它的本體就是一隻手。邪物也是會變化發展的。”
探險還沒有正式開始,就遭到邪物攻擊。還死了一名手下,很不吉利。
并且我覺得這太巧了,營地在叢林的邊緣。附近不遠處就有人類村莊,還有來旅行的遊客,如果有這麽大的邪物,還是食人者,不可能沒人發現。
這麽一想,黑手怪明顯就是沖着我們來的。我的視線停留在大帳篷上,merry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遇襲這麽大的事也沒露臉,有點不對勁。
我看張教授還有點魂不守舍,就說道:“要是來得及的話,準備一點墨盒槍械對邪物的作用不大?”
“墨盒?是什麽?”張教授一臉的茫然。
原來也有教授不懂的東西,葛雷說道:“墨盒就是以前木匠用來彈墨線的工具,可以湧來對付僵屍。”
“我立刻去安排。”張教授打電話聯系去了。
被葛雷救下的雇傭兵向着我們行禮表示感謝。葛雷隻是随意的擺擺手。他們已經見慣了死亡,對于同伴的慘死一點都不悲傷。隻是将身體殘片聚集在一起,做了一個小墓,連墓碑都沒有。
我們回到越野車上,估計不會再有事發生,葛雷對大夏龍雀相當的滿意。就算再進入到的鬼母制造的空間裏,他也能砍出一條路來。
素白的月光從車窗照進來,窗外的密林還是漆黑一片,但沒過多久就能聽到蟲鳴,這表示安全了。
我放心了,沒過多久我就睡着了,一覺睡到翌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鳥兒在枝頭上雀躍,綠色的葉片上帶着露水,一陣微風吹過,下雨一般落下來。
小夕早就醒了,隻有葛雷還在沉睡,還在打着呼噜。
坐着睡了一晚,渾身酸痛,我下車舒展身體。
到了七點,一輛面包車開到營地,張教授從帳篷裏跑出來,帶着雇傭兵從車上卸下兩個大箱子。
我跑過去一看,箱子裏裝的都是墨鬥。有些一看就用了很久了。這些年木匠都很少了,張教授竟然能弄到這麽多的墨鬥。
雇傭兵一人分了一個還剩下很多,我拿了三個,以備不時之需。
吃早飯的時候,高助拉開帳篷,merry跟在後面也出現了。兩人臉上都帶着微笑。
葛雷聞到食物的香味就醒來了,一邊吃早飯一邊猥瑣的說道:“你說這兩個娘們是不是有一腿。”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我偷偷瞄了merry一眼,她根本就沒往我們這邊看。她似乎并不想搭理我們,那我們也沒有必要去主動招惹她。
merry沒有再穿她的紅裙子,換了一身專爲熱帶雨林活動設計的作戰服。衣領和袖口都可以收緊。她穿着很合身,穿出了一種英姿煞爽的味道。
葛雷咽下口中的食物說道:“高檔貨,她身上的這身衣服是軍用級别。”
“你們也有!”張教授給我們也拿了三套衣服。說道:“吃完了就換上,過一會兒向導來了出發。衣領袖口都要紮好,叢林裏毒蟲很多。”
經過昨晚的事情後,張教授和雇傭兵對我們的态度好了很多。再遇到邪物,隻有我們能保他們的命。
我和葛雷先換了衣服,小夕留在車裏換衣服。向導來了。
向導還不是一人,一下來了三個。其中兩人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剩下的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
領頭的叫波剛,身高和小夕差不多,皮膚黝黑,看上去很瘦。穿着一身綠色的衣服,看着像是軍人。
出發之前波剛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們要去的地方非常的兇險,路上一切都要聽我的。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停下宿營都要聽我的!”
葛雷不以爲然的問道:“要是不聽呢?”
波剛轉過神來盯着葛雷,用陰森的語調說道:“不聽話就要死!”
“哎呦,這老家夥敢威脅我。”葛雷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都冷靜一點!”張教授勸道:“你們都是這次行動的關鍵,少了誰都不行,不要傷了和氣。”
merry也催促道:“快點出發,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波剛陰狠的瞪了我們一眼,轉身向叢林走去。兩名受傷的雇傭兵被留下來照看營地和車輛。
叢林的植被太過密集,張教授選擇的路線基本上都沒有路,無法使用牲畜,各種裝備都要人來背。我和葛雷也分了一大包。隊伍中唯一空着手的就算merry。
我們走在隊伍中間的位置,merry和向導走在最前面。我看沒人注意我們,問道:“剛才你故意的?”
葛雷點點頭說道:“我懷疑三個向導可能不是好人。”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這貨都會分析人了,進步不小。
葛雷有些氣憤的說道:“三個向導明顯都當過兵打過仗,這地方可是離着金三角很近。”
我明白了,葛雷懷疑波剛以前可能是毒販,所以對他的态度才這麽惡劣。
“先不要輕舉妄動,弄清楚他們的意圖再說。”如果葛雷沒看錯,那這支探險隊的人員複雜,不出事根本就不可能。
小夕插嘴道:“那三人中至少有一個人修煉了邪物,或者養了小鬼。”
“這你也能發現?”我問道。
“修煉邪法的人磁場會有變化,用水晶增幅後,我能感覺到。”小夕認真的解釋道。
好吧,邪修也來了,情況更加複雜。
隊伍在密林中移動的速度十分緩慢,需要有人在前方砍出一條路來。
初到叢林的新鮮勁很快退去,叢林裏濕度很大,身上衣服的透氣性很好,但很快就濕透了。
路也不太好走,盡管前面的人已經踩出了一條路。但是地上落葉形成了很深的腐殖層。踩在上面軟乎乎的。仔細一看,還能看到有蟲子在蠕動。
明明是白天,因爲植被的遮擋,叢林中的光線也很黯淡。最多能看到幾米的距離,再遠一點就是一片綠色。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張教授拿出一個發黃的筆記本,不停的對比記錄着什麽。那筆記本一看就有年頭了,我瞄了一眼,看到一大堆的繁體字。封皮上還有三x主義之類的話。
二戰時期的筆記本!<!--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