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并沒有持續多久,後面的車廂傳來咚咚的聲音。
鍾軍從側鏡向後一看,五六個小鬼子死死的抓着車廂,正向駕駛室爬過來。
這些小鬼子已經不是單純的死屍了,外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身子變得細長,肚子縮得很小,整個身體都呈現流線型,像是獵豹一樣的身材。
吓人的是小鬼子的腦袋,已經沒有人形了。嘴唇被撕裂,傷口一直延伸到耳後,嘴裏都是尖利的牙齒,像匕首一般鋒利。眼球确是綠色的,有點像是貓的演眼睛,還散發着綠光。其中一部分舌頭變得非常長,伸在嘴外面,上面沾滿了惡心人的粘液。
小鬼子的手也很恐怖,指甲又長又鋒利,比野獸的爪子還要恐怖。很輕松的就可以将人撕碎。它們就是靠爪子挂在車廂上。
“一點人樣都沒有,這下更像是鬼了!”鍾軍猛得一打方向盤,想要把小鬼子從車上甩下去。
咚!咚!
車後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小鬼子重重的撞在車廂上,停止了移動,但是撞擊并沒有造成重創,反而激怒了小鬼子。
嘶嘶……嘶嘶……
小鬼子沒有辦法說話,從它們的口中傳來的低沉的吼聲。
“我才不會被你們吓到,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手段。”鍾軍左右轉動方向盤,貨車在路上走s型,車後一連串的撞擊聲。小鬼子被晃得夠嗆。
盡管很成功,但也隻是減緩了小鬼子的速度而已。它們一點一點的挪動,距離駕駛室越來越近,近到可以聞到小鬼子身上散發出惡心人的臭味
。
“你們這些年都躲在茅坑裏麽?這些年都是在吃大便度日麽?”鍾軍快要被熏吐了,如果讓小鬼子鑽進駕駛室,臭也能把人給臭死。
離着最近的小鬼子縱身一跳,躍到駕駛室邊。鍾軍猛得一打方向盤,小鬼子的腦袋撞在車窗上。巨大的沖擊力撞碎了車窗,小鬼子從車上掉了下去,接着被後輪碾壓,他聽到了骨頭被壓碎的聲音。
“解決的一個!”車上還有四隻,鍾軍不會放棄。
車窗碎了,夜風灌了進來,驅散了那股惡心人的屍臭味。小鬼子根本就不給鍾軍喘息的時間,又一隻跳了過來,猩紅的舌頭卷了過來。
駕駛室裏空間狹小,他又在開車,根本就無處躲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側一下頭。
猩紅的舌頭抽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接着又卷住了他的胳膊。
雖然僅僅隻是一條舌頭,但是力量大的出奇。鍾軍根本就掙脫不開。穩定住車後,他用另一支後手緊握着改錐,用力刺了過去。
舌頭是血肉組成,一下就被刺透了。小鬼子嘴裏發出吱吱的慘叫聲。
“原來你也知道疼!”鍾軍順勢往上一挑,接着又把改錐轉了幾圈,舌頭扭成了一團。
暗紅色的液體從傷口滴出來,散發着刺鼻的腥臭味。小鬼子叫得聲音很凄慘。
鍾軍有點後悔了,怎麽不多準備一把改錐,這樣就可以又幹掉一個了。
劇痛之下,小姑子的爪子伸進駕駛室裏,一爪子抓在鍾軍的胳膊上。
衣服一下被抓破了,鍾軍感覺到一陣劇痛,血一下就冒了出來。車子向路邊的一塊大石頭撞了過去。
眼看就要車毀人亡,鍾軍咬着牙一打方向盤,險險得躲開了大石頭。但是小鬼子被石頭和貨車夾成了内餅。暗紅色的血液和惡心人的膿液噴了他一身。
張軍被濃密的屍臭味熏得一陣陣的幹嘔,他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在付出一條胳膊的代價,又幹掉了一個。心愛的貨車已經被折騰的不成樣子了。
左手的傷口剛開始很疼,這會兒又麻又癢,鑽心得癢。這很不對勁。
前面的道路很平坦,鍾軍掀開傷口周邊的碎布片,他并沒有止血,但是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高高腫起,變成了黑紫色。
“我靠,這是中屍毒了?”鍾軍想起了在僵屍片中看到過,屍毒相當的恐怖,中了屍毒之後如果不立刻用糯米拔毒,很快也會變成僵屍。可這荒山野嶺的都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去哪找可以拔毒的糯米?
“看來我是回不去了!”鍾軍認清了現實。車上還有三個小鬼子,距離駕駛室已經很近了。并沒有立刻發動攻擊,看來是打算一起上。就算能解決了它們三個,他也會變成和小鬼子一樣的僵屍。
成了僵屍還會是自己嗎?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鍾軍也想過和小鬼子同歸于盡,但是他舍不得家,舍不得妻子兒女。可如果變成和小鬼子一樣的僵屍,還是死了算了。
麻痹感順着手臂蔓延到肩膀,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
英雄并不是那麽好做的,到了生死關頭,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路邊出現一個和車頭那麽大的石碾子,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得。在一瞬間,他下了決定。
嘶嘶……嘶嘶……
小鬼子同時發出低沉的聲音,它們就要發動攻擊。鍾軍果斷将油門踩到底,貨車猛得撞在路邊的大石頭上。
劇烈的撞擊把小鬼子甩了出去。兩個砸在大石頭上,上身粉碎,變成了一堆肉醬。剩下的一隻腿被車頭壓住,動彈不得。
鍾軍承受了巨大沖擊力,意識一陣恍惚,就快要暈過去了。他爬在方向盤上。僅存的一個小鬼子就在他面前拼命的掙紮。這家夥就要把傷腿給撕下裏,那樣就可以攻擊他了。
“嘿嘿!”鍾軍冷笑兩聲,沖着小鬼子豎起了中指。
啪啪啪!
小鬼子的胳膊拍打着車頭,嘴裏流出惡心人的粘液。這一個小小的舉動耗盡了他最後一點意識,腦袋變得有千金重,他再也擡不起頭來。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鍾,他看到從森林中飄出一些黑色的東西,像是霧氣一般。小鬼子掙紮的更劇烈了,它很害怕這些黑色的東西。
鍾軍很想看清楚這些黑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麽,視線很模糊,黑色物質将小鬼子包裹起來。很快就離開了,留下一堆白骨。而鍾軍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報告到這裏就結束了,我長出一口氣。這個故事太傳奇了,傳奇到有點假。
“這……這是真的嗎?”葛雷問道。
“都交到你們手中,你們覺得呢?”花姐反問道。
葛雷問的有點多餘,我問道:“是怎麽确定這條公路就是滇緬公路?”
“這個問題還向樣。”花姐說道:“貨車被發現時就停在路中央。痕迹學顯示車沒有移動過,但是車頭被撞扁了。鑒定組的人還在車的周邊找到了熱帶植物的碎片。”
我又問道:“當事人是不是還活着?”
“嗯,老神棍親自爲他解的毒,現在還在療養之中,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
“好!”我覺得很有必要去見一下當事人,卷宗看完了,但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慘死的村民,小鬼子變成的僵屍,還有最後提到的恐怖黑色物質,想一下就危險重重。
花姐看到我和葛雷表情凝重,對我們說道:“你們别想太多,不是讓你們調查滇緬公路怎麽樣,是讓你們去調查滇緬公路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聽她這麽一說,感覺簡單了很多,天知道無盡的原始叢林中會藏着什麽東西。不用和這些邪物打交道。頓時感覺輕松了許多。
“那我們該從什麽地方開始查呢?”葛雷問道。
“或許先從公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