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僵屍都能滿地跑,說不定就有不怕陽光的白毛粽子。”葛雷反駁道。
呂潔說道:“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聽了你們的描述,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人的身體如果長期補充不到鹽分,毛發就會發白,白毛女就是一個例子。”
“白毛女可跑不了他那麽快!”我轉身對着房子喊道:“我知道你能聽到,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情況特殊,不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我們是不會走得。”
我的聲音傳了漸傳漸遠,直至消失。小山村又恢複了平靜,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覺得那小子能聽懂你的話?”葛雷問道。
“走吧,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天上的日頭已經偏西,再過上兩個多小時。天就要黑了,就連葛雷清楚,天黑之後的村子一定更可怕。
這條胡同并不長,我們走到路口,轉彎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向後瞄了一眼,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這速度已經不是人能達到的。不管怎麽說,白毛小孩是我們進入村子之後遇到的第一個人,雖然隻說了幾句話,也算是交流了。
葛雷問道:“假設剛才那小子真的是白毛粽子,那這附近是不是有一座大墓?”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也有别的可能。”葛雷可能是被大學城下的楚王妃墓弄出心裏陰影了,一提到大墓就神經緊張。
呂潔好奇的問道:“粽子到底是什麽?”
“就是僵屍!”葛雷解釋道:“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衆生六道之外………”
“這詞怎麽聽的這麽耳熟,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呂潔皺着眉頭認真想。
呂潔早晚會想起來,葛雷說的是在網上爛大街的梗了,是某款網遊的廣告,再往下說就是僵屍王将臣出場。
我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了村委會,房子看起來新一點,全部都是磚頭蓋得。門前有一個很小的廣場,地面水泥硬化過,外圍有很多健身器材。
章雄曾經說過,沒事的時候,村民都喜歡到小廣場活動健身,看樣子說的就是這裏。
地方雖然找到了,可惜村委會的大門緊鎖着,看樣子沒人
。在村子裏轉了一圈,更加覺得這個村子古怪。
“你們過來看。”呂潔在大門口的公示牌上有所發現。
我們過去一看,是一份村民的名單,整個村子所有的人都姓章,竟然一個外姓的人都沒有。
呂潔說道:“全村的人都姓章,不可思議。這地方又偏僻,基本上沒有經濟作物,降水少農産品産量又低。村裏的壯勞力竟然不出去打工!”
我直接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村子裏的人應該是一個大家族。因爲某些原因遷居此處,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離開過。”呂潔分析道。
“不對!”葛雷說道:“章雄不就離開了?”
呂潔瞪我們一眼說道:“你們對章雄的了解竟然沒有我多。大一新生見面會上,他就說自己的是村子百年來唯一一個走出來得人。等到大學畢業,他還會回到村子裏。”
我順着呂潔的話繼續往下說:“一個大家族,幾乎過着隐世的生活。基本上不與外界接觸,肯定是有原因的。”
葛雷一拍大腿說道:“我記得章雄說過,他的祖上似乎是一名将軍,奉命到了這個地方,好像要守衛什麽。當時我還以爲他是在吹牛逼,也就沒仔細聽。”
“如果真是這樣……”我腦子裏崩出一個詞——守墓一族!一般都是皇家貴族親信才能得到的差事。要是這樣,這附近有大墓的可能性又提高三成。我的視線最後落到後山上,應該就在這後山之中。
呂潔有些惋惜的說道:“村民肯定知道,要是能找到一個肯開口的,一切都清楚了。”
“實在不行我們就闖進去,我就不信了,還能一個人找不到!”葛雷這是要準備動粗了。
“不打萬不得已,不用這一招。”都是我們太倉促了,關于這裏的一切,事先就應該了解清楚。
“我給你查!”葛雷拿出手機,這地方竟然還有信号的。他在網上搜了一下,竟然沒有任何關于這個村子的介紹。
“我倒是搜到了一點,可隻是一句話。”呂潔說道:“章村爲本地貧困村!”
這村子原來叫章村,我忽然想起花姐,她神通廣大,應該能查到信息。我撥通花姐的電話。
“什麽事?”電話一通,花姐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叫做章村的地方。”
“稍等!”
手機中傳出敲擊鍵盤的聲音,半分鍾後,我聽到花姐發出一聲驚呼。
“查到了?”我急忙問道。
“嗯,但是我不能告訴你!”花姐說話的語調有些變化。
“爲什麽?”我大聲驚呼。
“關于章村的内容屬于機密,我的級别還達不到。”
“你都達不到?”這問題就大條了
。
花姐異常嚴肅的說道:“如果你們就在那個地方,我勸你們最好盡快離開。”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周圍太安靜,我和花姐的對話呂潔和葛雷也聽到了。葛雷很清楚,花姐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我說道:“那就走吧,趁着天還沒黑。”
我們轉身剛走了幾步,身後村委會的房間裏傳來嘩啦一聲,像是有人撞倒了桌子。
“有人!等我一下!”幾步沖到門口,縱身一跳,再用手一撐鐵門,很輕松的翻了過去。邁開大步沖到房間了房間門口,掃了一眼之後大叫道:“這裏有個人,好像還是個幹部!”
找到村民是好事,村民知道的肯定多。但是我怎麽覺的就這麽巧呢,我們正準備要離開。村民就出現了。
我和呂潔對視一眼,我在她的眼中也看到了懷疑。
“跟我出來!”葛雷拽着一個中年人走出來,中年人也就三十出頭,中等身材,帶着一副眼睛,看起來有點學問。
“你們是?”中年人很謹慎的問道。
我出示警官證說道:“我們是警察,來你們村調查一點事情。”
中年人湊的很近,很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把頭轉向了呂潔。
呂潔也出示了警官證,中年人看過問道:“南方重案組,你們還不是一個地方的警察,這是有大案子了?我們村子裏可都是老實人,作奸犯科的事情不做!”
“不該問的别問。”葛雷兇巴巴的問道:“你叫什麽,是幹什麽的?”
中年人推了一下眼鏡說道:“鄙人姓章名翔,是這個村的會計。”
“你們村什麽情況,怎麽大白天一個人都沒有。”葛雷問道。
“你們來得真是不巧,這幾天我們村裏有個特殊的活動,按照規矩白天都不能出門,也不能點火做飯,要保持絕對安靜,等到日落之後才行。”
“我怎麽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活動,你們信教?”我問道。
“什麽都不信,這是我們村子特有的活動!”長翔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家夥可能在說慌,如果真有特殊的活動,章雄早就對我們說了。
我試探着問道:“這種活動全村都要參加嗎,在外地讀書的怎麽辦?”
章翔笑着說道:“全村人一個不少都在。我們村曆史上最高學曆就是我了,也隻是高中畢業。”
葛雷臉色一變,他差點就要戳穿他的謊言,還好呂潔反應快,拉了他一下。
“現在大學都擴招,不是挺好考的麽,你怎麽沒考上?”我又問道。
“我就沒去考!”章翔說道:“這高中還不遠,要是上大學,就必須長時間離開村子,這是不允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