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的聲音很大,至少半個山村的人都聽到了,但是依然沒有反應。
這個村子看起來就不富裕,全村都是平房,沒看到二層以上的建築。大部分房子是磚石結構的,還有少量用黃土夯成的老房子,看上去就相當古老。
葛雷有點無奈的說道:“村民直接無視我們的存在,把我們當空氣了。要不去找章雄的家人?”
“暫時不要!”我改變了主意。找到章雄的家人,就會暴露我們的意圖。我們對村子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我不甘心,又大喊了兩聲,還是沒人搭理。
“算了,你别叫了,他們不肯出來,你就是喊破嗓子都沒用。”呂潔建議道:“通常村子不都有村委會,找村長或許有用。”
“那就不能開車了。”村子的主路也就五十多米,已經開到頭了。要去找村委會,就要靠雙腳走了。
我重新衡量了一下危險性,目前是白天正午,是一天之中陽氣最重的時候,邪物不會出現,村裏的居民都躲在家裏不肯出來,所以我們暫時很安全。
“下車!”我做了決定。怎麽說都是零号專案組的探員,要是什麽都沒查到就被吓跑了,也太丢人了。
葛雷拎着折疊鏟下車,随手就交給了我,囑咐道:“我們沒有防身的家夥,你就用這個吧。”
“那我呢?”呂潔問道。
“你跟好了就行,我們保護你。”葛雷在這一方面十分的大男子主義。
“切!”呂潔不屑的說道:“真要動起手來,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葛雷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當作什麽都沒聽到。
我們三人走到村中的胡同裏,身邊是狹長的小路。陽光從背後照過來,将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最要命的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靜到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看樣子不僅僅的是寵物被殺死,就連牛羊一類的家禽也被幹掉了,所以才能這麽安靜。
走了幾步,葛雷先受不了了,叫道:“你們說兩句話呗,這滋味真不好受。”
“你就安靜一點呗!”呂潔說道:“安靜也有安靜的好處,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聽得很清楚。”
我沒說話,不輪走到什麽地方,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但我轉向視線來的方向時,被窺視的感覺瞬間消失了,隻留下晃動的窗簾。
還有灰色的霧氣包裹着我們,沒有異常的感覺。絕對不是自然形成得,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玩意,竟然風吹不散,陽光直射也沒有變化。
轉了一會兒就發現村中的每一條小路樣子都差不多,不熟悉的很容易就迷路。
這村子怎麽看都不像是章雄口中無憂無慮快樂的小山村。死氣沉沉的到有一種到了墓地的感覺。
“前面有一個小賣部,好像門開着。”呂潔指着前面叫道
。
我順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門虛掩着,還能看到裏面擺放着的商品。
葛雷三步并做兩步,到門口輕輕的一推,房門咯吱一聲開了。
“請問有人嗎?”葛雷大叫一聲走進去,不到一分鍾又退了出來。捏着鼻子叫道:“這是什麽味!”
我走到門口,一股多種氣味混合形成的怪異味道鑽進鼻腔,實在是太難聞了,一種用語言沒有辦法描述出來的味道,威力堪比毒氣彈。
因爲空氣不流通,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一般人根本就忍受不住。
我們把門敞開,讓新鮮空氣灌進去。在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鍾,難聞的氣味才弱了許多。
“警察,請問有人嗎?”我拿出警官證,在門口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葛雷緊随其後,在身後保護着我。呂潔鼓起勇氣邁進屋裏,待了沒半分鍾,又被熏出去了。
小商店并不大,除了食物和日常洗漱用品,竟然還有化肥農藥一類東西,難怪氣味如此的難聞。
“請問有人嗎?”我大聲叫道,聲音傳得很遠。但依舊是沒有人回答。
“你這麽說不行,看我得!”葛雷大聲叫道:“人呢,買東西了。”
一樣是沒有人回答。
我櫃台旁邊還有一扇門,用力一推,門開了。
向裏一看,應該是村民住的地方。門外是個小院子,再往前一點是正屋,房門禁閉,拉着窗簾。
我向葛雷使了一個眼色,擡腳走了進去。穿過一個小院,到了村民的家裏。
家裏漆黑一片,空氣有一股淡淡的黴味。長時間不見陽光,空氣又不流通,空氣污濁。
我環顧一周,家中的擺設十分簡單,家具的表面有薄薄的一層灰塵,看樣子有段時間沒人了。
房子裏更加的安靜,我都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葛雷站在門口,探頭往裏看了一眼說道:“人不在家竟然門都不鎖,還真是路不拾遺?”
似乎有人在暗處窺視我,我在家裏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
“走吧,到别的地方去看看。”葛雷說道。
我走到門口正要出去,被窺視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背後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着我。
“等等!”我慢慢的轉過身去,站在原地不動,隻用眼觀察。
用了很長時間我發現在土炕的下有一個洞,洞裏似乎有會活物。
“我沒有惡意,不會傷害你的!”我一步步的移到洞口,側耳傾聽,我聽到了呼吸聲。
這麽小的洞,成年人肯定是鑽不進去的,裏面應該是一個小孩子。
葛雷說道:“我們是警察,專門對付壞人得
!”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從洞裏鑽出來,向我的手撲了過來。
光線不好,加上白影的速度很快,我向後一倒,躲了過去。
咔!
我聽到牙齒的撞擊聲,這小屁孩竟然敢咬我!
一翻身站起來,小孩已經跑到門口,正站在那裏看着我們。
小孩也就三四歲,沒穿衣服,皮膚白得吓人,頭發都是白得。一雙眼睛卻是血紅色得,正盯着我們。
葛雷也被白毛小孩吓了一跳,很緊張的問道:“一個得了白化病的小孩?”
“有可能!”我也不太确定,剛才速度太快了,就算是成年人,也不可能那麽快。
白毛小孩盯着我們看了一會兒,張嘴說道:“走、走、離開!”
“你是讓我們離開這裏麽?”我問道。
“走!快走!”他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讓我們走你至少給個理由。”葛雷一點一點的移動,到了一個非常近的距離,他有把握抓到小孩。
“走!”小孩又說了一遍,轉身就向外跑去。
葛雷一個箭步就追了出去,我剛邁步,聽到外面咚得一聲傳來悶響。
我跑到門口一看,葛雷正抱着腿在地上哼哼。我趕快扶起他來問道:“怎麽回事?”
“跑的太快撞門上了!”
“靠,那小孩呢?”我急忙問道。
“跑出去了。呂潔在門口,應該會攔住。”
我一松手,大步跑出去,呂潔站在原地,用手捂着鼻子。
“出事了?”呂潔急忙問道。
“你沒看到一個全身發白沒穿衣服的小孩,大概這麽高!”我用手比劃了一下小孩的身高。
呂潔一臉的茫然說道:“沒看到,我就站在門口,有人出來肯定看到了。”
“沒出來?”我轉身看着小賣部,就這巴掌大的地方,能藏下一個人?
葛雷正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呂潔守着門口,我們把的房子裏裏外外的翻了一遍,沒有找到小孩。
怪了,難道那小孩不是人?
轉念一想,還是不對,隻有我抹了牛眼淚,可是葛雷也看到了。
“小孩的速度真的很快!”葛雷說道:“會不會是個白毛粽子?”
“那也不可能在白天出現!”小孩三次讓我們走,意思很明确,他不想我們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