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這貨爲了給我們多一點相處時間,故意來得很慢。我和呂潔已經等了快十分鍾了,他還沒來。
我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你過的怎麽樣?”
沒想到呂潔也同時開口,說了同樣的話。我們兩人一愣,旋即笑了起來。無形之中的隔閡消失了。
呂潔笑起來還是那麽好看,我有一種回到學校的感覺。
我感慨道:“你笑的還是那麽好看!”
呂潔臉頰一抹绯紅,露出嬌羞之态,模樣更加迷人。我們對視一眼,呂潔美麗的雙眼如一泓秋水,我就要融化在裏面。我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
就在這時候,葛雷出現了,開着車停到我們面前,探頭問道:“你們說什麽呢?”
呂潔紅着臉說道:“沒什麽,随便聊幾句。”
葛雷這貨絕對是故意的,我瞪了他一眼。
“這車怎麽看着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呂潔注意到車了。
“一輛破車,滿大街都是,先上車吧。”我打開車門。
呂潔正要進去,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雖然很快就消失了,可我還是看到了。
我向她看的方向望去,白衣女鬼都見過,能吓到她的應該不多。
可是我什麽都沒看到,呂潔看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她在對着空氣發呆。
葛雷看了我們一眼問道:“你們看什麽呢?”
呂潔急忙擺手說道:“沒什麽,走吧。”
她匆匆忙忙的鑽進車裏,我環顧一周,沒發現有問題,也坐進車裏。
葛雷發動汽車,緩慢的試過呂潔剛才看的地方,她低着頭,臉上全是冷汗,不敢擡頭往外看。
“你沒事吧?不舒服麽?”我關切的問道。
呂潔輕輕點點頭,斜靠着座椅,也不說話。
葛雷說道:“是旅行太累了吧。平時裏肯定也注意身體,我們雖然年輕,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呂潔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我覺得不像是過度疲勞,更像是受到驚吓,她的印堂更黑了,這是時運不濟,最近要倒黴,還有可能要撞鬼
。
等到車子離開機場,呂潔狀态稍微恢複了一點。臉上有了一點血色。
“你這次是來查什麽案子,需要我們幫助嗎?”葛雷問道。
“隻是來辦點事,沒有案子。”呂潔欲言又止,想問什麽又不好意思開口。
我說道:“你和我們就不用客氣了,有事直接說。”
“你們有沒有見過警校的同學?”呂潔問道。
“哦,你想搞個聚會啊!”葛雷恍然大悟,說道:“好像是有幾個人留下來了,我可以聯系一下,等你方便的時候搞個聚會。”
“好……好吧……”呂潔很勉強的答應了。
看她這意思,并不像見大學同學,我有點好奇她到底想要問什麽?
“這次你回來能待多久?告訴我給你安排一下。”葛雷又問道。
“我大概能待一個多星期,你們不用弄得很麻煩!”
葛雷叫道:“看你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我們可是生死之交!必須要好好的招待你。”
我看呂潔的反應不太自然,說道:“你先忙處理你的事情,剩下的事等你忙完再說。”
“哦!”呂潔平淡的淡淡頭。
鈴……
我的身邊響起手機聲,是從呂潔包中傳來。
呂潔第一反應不是去接電話,而是把包拎起來,扔到了另一邊。同時她露出非常驚恐的表情,身體向後縮,要不是車開着,她可能就打開車門就跑了。
鈴聲在車廂中一遍一遍的響着,呂潔是真的吓壞了。就算是神經粗大的葛雷,也能看出呂潔不對勁。
我一伸手把包拿出來,從裏面找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大隊長。屏幕上的背景是呂潔穿着警服的自拍照。
“好像是你領導,要接嗎?”我詢問道。
“不接!我不接!把它拿遠點。”呂潔拼命的搖頭。
我趕快挂斷了電話,鈴聲停止了。呂潔猛得撲上來,從我手中搶過手機,打開車窗扔了出去。手機重重的摔在路面上,頃刻間摔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片。
葛雷惋惜的說道:“挺好的手機,怎麽就扔了。”
呂潔稍稍冷靜一點,顫抖的說道:“那不是我的手機,我來的時候就沒帶手機。”
手機在我手中停留的時間沒超過兩分鍾,但我能确定那就是呂潔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圖案,還有手機上帶有淡淡的香味,我都能确定是呂潔的。
這麽一分析,呂潔的問題和手機有關。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不會這麽巧,和鬼來電有關吧!
呂潔慢慢冷靜下來,擦掉臉上的汗珠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
葛雷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你這什麽情況,一個電話就吓成這樣,你不會是畏罪潛逃吧。”
呂潔感概一笑,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并沒有案子,我是專程來找你們的。”
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試探着問道:“你來找我們不會和‘那件事’有關系吧。”
“那件事?”呂潔反問道。
“就是畢業之前發生的事。”我很委婉的說道。
“畢業之前發生了好多事,那一件?”葛雷回頭問道。
這貨的心眼比他的腰圍都粗,我就沒搭理他。呂潔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掀起了萬丈波瀾,我正準備重新調查章雄之死。呂潔就來了,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這一切發展。
在呂潔的催促下的,我問道:“你也當警察也有段時間了,有沒有聽說過零号專案組。”
“零号專案組?”呂潔搖搖頭。
葛雷有些得意的說道:“零号專案組是一個特殊的部門,專門處理特殊案件,我們就是專案組的人。”
呂潔一頭霧水,不明白爲什麽要說這些。
“章雄的案子就是零号專案組辦的,在接你之前,我們剛看過他的卷宗。他的死有問題!”我簡單說道。
“果然是這樣!”呂潔說道“我見到章雄了!”
“你說什麽?”葛雷一腳踩了刹車,車子停在路邊。
“我見到章雄了!”呂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大約在兩個多月前,我感覺有人跟蹤我。當時我們剛破獲一個犯罪團夥,我以爲是漏網之魚要伺機報複。我設下陷阱,想要抓住他。但是一次都沒有成功。他似乎無所不在,但又毫無影蹤。監控探頭都無法拍下他的蹤迹。我害怕了,向隊長報告了這件事。得到的答複是犯罪團夥無一漏網,是我的精神太緊張了。隊裏給我放了幾天假,讓我休息一下。”
呂潔說到這裏停下了,她在努力調整情緒。
這段叙述聽不出來什麽,有太多的可能性了。我在意的是呂潔說的時間,差不多是零号專案組尋找化煞鼎碎片的時間。
葛雷問道:“他一直跟着你,你有看到他的臉嗎?”
“沒有!”呂潔說道:“休假并沒有讓我放松下來,事态進一步的惡化,就算是白天,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就在我的身邊,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沒過多久,到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的手機會準時想起,就是那個号碼!”
“你是說010-67679910?”我清楚的記得這個号碼。
呂潔點點頭說道:“關手機沒用,把電話扔了都沒用,每到十二點,手機鈴聲會準時想起,我就快要瘋了!”
我趕快安慰她,說到這裏,還是沒有說清楚她怎麽确定那人就是已經死亡的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