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怎麽又走神了。”葛雷的呼喚聲把我從回憶中喚醒。
“呂潔找你幹什麽?”我問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來查一個案子,順道來看看咱們。”葛雷撓撓頭說道。
“她什麽時候到?”我們正好閑着沒事,可以接她。
轉眼小半年過去了,呂潔的出現又讓想起了那段往事。毫無疑問,案子是由零号專案組辦的。
“想人家了?”葛雷有些惋惜的說道:“當時看你們倆的樣子,還以爲你們能成,怎麽畢業了就沒聯系了?這次是個不錯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我問道:“你想不想知道章雄之死的真相?”
葛雷一愣,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說道:“你覺得零号專案組裏會有案件的卷宗?”
“肯定有!”我又想起了宴會時拍的照片,章雄背後的那個恐怖影子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要給花姐打個電話,真相就清楚了。
零号專案組也沒有規避原則,我給花姐打了一個電話,她聽過我的叙述,直接告訴了我卷宗的存在的位置。
一年内的卷宗就在花姐辦公桌邊的櫃子裏的,連個鎖都沒有。門上有個紅色巴掌大小的圓形花紋,看着像是符文。但實際上并沒有什麽用,我很輕松的就打開了櫃門。
看到櫃子裏的卷宗我傻眼了,進入零号專案組,我和葛雷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破了兩起案子,以此推算,櫃子裏最多也就十幾分卷宗。而事實上櫃子裏塞滿了卷宗,都快要裝不下了,按照時間編号來看,都是一年的。
“我的個乖乖,就算是刑警隊一年都破不了這麽多的案子!”葛雷驚訝的叫道。
我掃了一眼,大部分的卷宗上都是老神棍的名字,絕大多數的案子都是的他破。剩下是‘死人臉’林火火還有小夕辦的,我和葛雷隻處理了兩件,占了一角。
葛雷覺得顔面無光,說道:“必須要盡快破兩個案子。”
我從櫃子裏找到警校的卷宗,抽了出來,拿在手裏還有些沉重
。打開一看,比我想的厚實多了。
翻到第一頁,我認真的讀了起來。前半部分記載詳實,和我知道一樣,隻有在一些小細節上有點出入。
到了中間部分,出現于波和章雄的驗屍報告,于波的死因很清楚,我們想看的是章雄是怎麽死的。
“你讓開點!”葛雷也湊了過來,瞪着大眼看得很仔細。
在死因一欄上寫的是未知,而在署名一攔,寫着老神棍三個字。這一看就知道是誰做的屍檢,我無奈的笑了笑,老神棍還挺幽默,把我們對他的稱呼當成了署名。
驗屍報告中還有十幾張屍檢現場拍攝的照片。有被解剖的屍體,還有内部器官的特寫,我強忍着心中的反胃,一張一張看得很仔細。看到心髒的照片,我心中就有了疑問。章雄的心髒看起來很健康,上面并沒有黑手印,和于波的死不一樣。
最後一張照片拍的還是屍體,隻不過章雄的屍體被架起來,在燈光照射下皮膚異常的蒼白。屍體胸口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了,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我正要把照片遞給葛雷,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把找照片收了回來。
“有問題嗎?”葛雷問道。
“說不出來,就是覺得這張照片有點不對勁。”我拿着照片認真的觀察,視線最後落在屍體的影子上。雖然照片章雄屍體占據的地方最大,但是拍攝者關注的點并不在屍體上。
老神棍把章雄的屍體弄起來,到底想要拍什麽?
“你到底在找什麽?”葛雷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照片上特殊的東西!”這張照片能放在檔案中,肯定是有意義的。
葛雷看了一眼說道:“照片上除了屍體就是影子,别的什麽都沒有了。”
對,就是影子,老神棍拍的就是影子。我豁然開朗,老神棍要拍的就是屍體的影子。
在燈光之下,章雄屍體的影子輪廓清晰,呈現出完整的人形。我盯着影子看了半天,也沒發覺有異常。
“看不出來就别看了,繼續往下看。實在想知道,就去問組長。”葛雷說道。
我把照片放到一遍,接着看。卷宗再往下就是對章雄的調查報告,細緻到極點,包括章雄家庭情況,性格爲人,人際關系,學習成績。甚至還有他大學之前的情況。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殺人動機。
卷宗的最後一頁是老神棍寫的結案報告,章雄已死,白衣女鬼魂飛魄散,但是案子依舊有疑點,殺人動機不詳。作案手法有待證實。
這句話讓我眼前一亮,連老神棍都沒查出作案手法,那就有些蹊跷了。
當時我就覺得案子并沒有完結,雖然章雄死了,鬼印消失了,鬼來電再也沒有發生過,就是少了點什麽。
“咦,背面好像好有字。”葛雷把紙翻了過來。
後面的字迹非常潦草,大概是老神棍在匆忙中寫下的,草書有些難以辨認,我們兩個連猜帶蒙,勉強讀懂了最後這句話
。
“招魂失敗,極度危險!”
我和葛雷面面相觑,這句話和章雄的案子到底有沒有關系?
猜測沒用,這得去問老神棍,我用手機把這行字拍了下來,等見到他我要問個清楚。
看完卷宗,心裏沉甸甸的,我和葛雷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什麽都不懂青年了,最近也沒什麽事,我準備徹底調查一遍章雄和于波之死。
時間快到中午了,我把卷宗整理好,重新放進檔案櫃裏,就離開了辦公室。
吃過午飯,我們換了警服就去了機場,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呂潔,還有點緊張。
呂潔乘坐的航班準點到達,站在出口前,我下意識的又整理了一遍衣服。
葛雷調侃道:“不用弄了,你已經很帥了!”
說話間閘口打開,一群人走了出來。
我的視線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尋找呂潔的身影。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道靓麗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一段時間不見,呂潔的身形更加的挺拔。
她沒有穿警服,一身職業裝,看着很像是職業女性,但是眉宇間有一種掩藏不住的英氣。呂潔變了,成熟了許多,氣質更加的迷人。
呂潔看到我們,微微一笑,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想了很多開場白,等到呂潔站在面前,我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想不起來了。
葛雷大聲說道:“好久不見,老同學。”
呂潔伸手說道:“好久不見!”
她把手伸到我面前,葛雷碰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好,老同學。”
我稍稍有一點驚訝,呂潔的手掌粗糙了許多,虎口和食指上有老繭,這是經常用槍的人才會有的情況。
“唉,你這握的時間有點長了吧!”葛雷見我不放手,提醒道。
“不要意思我走神了!”我趕快松開了手。
呂潔并不介意,笑着說道:“真沒想到你們倆也成了刑警,穿上這身衣服真帥。”
我覺得有點尴尬,我們并不是真正的刑警,有些心虛的說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裏再說。”
“好!”呂潔很幹脆的就答應了。
她跟在我們的身後,走出了機場大廳。
呂潔肯定有事沒和我們說,剛一見面我就注意到她印堂發黑,笑容背後帶着倦意。直覺告訴我呂潔這次來一定是另有目的。
葛雷去取車,隻剩下我們兩人,誰也不說話。
我在糾結一個問題,要不要告訴她零号專案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