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是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我們面前的地闆上就躺了三十多隻飛天僵屍。到了地闆承受重量的極限,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着就快要斷掉了。
這第二層被稱作是禁區,肯定是有它的理由。僵屍在地上苦苦掙紮,鋒利的爪子在地闆留下一道一道的抓痕,但就是站不起來。
我們趁機休息了一會兒,恢複了一點體力。葛雷長出一口氣說道:“這次哥們親身體驗到什麽叫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剛才真是吓死我了!”
“沒死就行,别歇着了,站起來走!”我催促道。
一停下來疲勞感就像是潮水一般襲來,又累又餓還特别的渴。倒在地上就不想起來了,我們并沒有安全,楚王妃随時會出現。
“再休息五分鍾吧!”葛雷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可憐的娃娃,因爲屁股上的傷,連坐都不能坐。
“那就再休息五分鍾。”我的四肢像是灌了鉛,一下都動不了。
我側着身子躺下了,眼睛盯着樓梯口。詭異的紅光從下面照上來,周圍都是一片恐怖的血紅色。或許等紅光消失了,我們才安全了。
葛雷一秒鍾睡着,我有話要和他說,頭還沒轉過來,就聽見這貨打起了呼噜。
簡直無語,在被一群僵屍追殺下還能睡着的人,估計全天下也就隻有葛雷獨一份了。特别是飛天僵屍就在我們身前幾米處,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更不用說它們的眼睛還是血紅色的。
聽着他的呼噜聲,我的眼睛也快要睜不開了,最終還是閉上眼睛。盡管耳邊有僵屍的喘息聲,還有用指甲扣地闆的聲音。
我掙紮着對古月說道:“不行了,我也要小睡一會兒,你要休息嗎?”
古月搖搖頭,表示不用。
“那你盯一會兒,我……”話都沒說話,我就睡着了。
睡着了時間過的飛快,我感覺也就是一小會兒的時間,最多也就睡了一個小時。眼皮還沒睜開,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隻能聽到葛雷的呼噜聲,僵屍發出的聲音消失了。
他大爺的,不會又發生了什麽變故吧!
我睜開眼睛一看,眼前一片模糊的血紅色。飛天僵屍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回事?”我開口問道。
沒有人回答,我這才想起的古月已經不能說話了。我側頭一看,看到了葛雷,中間的古月不見了。
“人呢?”葛雷睡的和死豬一樣,我擡腿揣了葛雷一腳。葛雷沒醒,我腿一陣酸疼,瞬間徹底清醒過來
。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葛雷還在呼呼大睡,我就照着他的屁股來了一腳。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打破沉靜,葛雷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我都被吓了一跳。
慘叫足足持續了半分鍾,我等他不叫了才說道:“至于麽?有那麽疼?”
葛雷捂着屁股,慘兮兮的說道:“疼死我了,我的傷口好像腫了!”
說着碩大的屁股就向我臉壓了過來,我趕快站起來說道:“不用太緊張,正常情況,你實在要是不放心也來點糯米?”
“不用,我又沒有中屍毒!”葛雷捂着屁股叫道:“再說了,要是糯米進入傷口再發芽了怎麽辦?”
“别廢話了!”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心中一陣惡寒,伸手把葛雷拉起來叫道:“僵屍不動了,古月不見了!”
“你慢點說!”葛雷回頭看了一眼僵屍說道:“難道僵屍不動了不是件好事?”
我并不這樣認爲,血紅色的眼睛依舊散發着黯淡的紅光,說明他們都還‘活着’。不過這是次要的,我們首先要解決古月的問題。
“我還有一個手電筒!這邊走吧!”葛雷按亮手電筒。
在雪白的燈光下,我們看到地上有三行很清晰的腳印,其中兩行隻走了很短的距離。鞋印也比較大,毫無疑問是我和葛雷留下得。
中間的腳印是古月的,從痕迹上看。我們睡着之後,古月回到僵屍身前,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轉身走向二層地宮深處。
我皺着眉頭問道:“她回到僵屍身前幹什麽?還停留了一會兒,難道有發現?”
“你看我像是知道麽?”葛雷翻着白眼說道。
手電光掃過僵屍,我發覺僵屍的體表有些異常。
我艱難的蹲下,僵屍距離我不到十厘米,擡頭對葛雷說道:“給我照着僵屍!”
“你要幹嘛?”葛雷照着僵屍問道。
僵屍進化到飛天僵屍,體表的那一層絨毛都會掉光。靠近了一看,發現飛天僵屍體表長出一層密密的絨毛。看起來像是透明的,但是稍微遠一點,這層絨毛就變成金黃色。
“我靠!”我大叫一聲,重心不穩,向後摔倒在地。
“怎麽了?”葛雷警惕的問到。
我手腳并用,用最快的速度爬起來說道:“快走,這些僵屍沒死,還在進化中。”
“動都不能動,還能進化?再進化變成什麽?旱魃嗎?”葛雷不相信我的判斷。
“先離開這裏再說!”第二層的力量可以壓制飛天僵屍,對更高級的僵屍有沒有用還是未知。所以必須要盡快離開。
想法總是好的,實現無比殘酷。每邁出一步,都是一陣劇痛,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一般,我有一種快要疼暈過去的感覺
。
一刻鍾過去了,我們才走了不到十米的距離。這速度也就比蝸牛快一點。僵屍就算用蹦的,追上我們都是輕而易舉。
“他大爺的,爲什麽這麽疼?”葛雷叫罵道:“生孩子也就這麽疼了吧!”
身體超負荷運轉,再加上高空墜落的瘀傷,沒殘廢已經不錯了。
順着腳印走了半個多小時,照這個速度,我們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古月。
我咬着牙說道:“得加快速度,這樣不行!”
“再快我就要爆炸了。”葛雷邊走邊抱怨道:“好好躺着多好,沒事亂跑什麽!”
我推測道:“這裏是禁區,古月可能覺得睡覺浪費時間,她獨自去探查了。”
葛雷伸了一個懶腰說道:“睡覺多好,這一覺睡的好爽,我們睡了多久?”
手機早就沒電了,時間是能靠感覺判斷。我覺的也就是一小會兒的時間,究竟多長就不清楚了。
“希望她真的能有所發現。”葛雷說道。
又走了一會兒,逐漸能忍受肌肉的疼痛,稍稍加快了一點速度。
我大聲叫道:“古月,你在那裏?”
聲音漸傳漸遠,但是沒有回答。
“别叫了,叫了她也沒辦法回答你!”葛雷說道。
“你傻啊,就算不能說話。隻要弄出一點聲音,我們就知道他的位置了!”
“你叫這麽大聲,要是真能聽到,早就回答你了。”
“什麽意思?”
葛雷搖搖頭沒說話。
我們繼續尋找,順着腳印大概走到地宮二層中心的位置,很詭異的情況有發生,腳印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一個人走着走着,擡起腳正要邁出下一步,一瞬間人不見了。
“人飛了?”葛雷擡頭向上看,上面是高大的房梁。看上去沒有異常。
我沒有冒然靠過去,繞着腳印轉了一圈,甚至趴在地上看了半天,沒看出任何破綻,排除作假的可能。
“不可能啊!一個人就這麽不見了?”我叫道。
葛雷說道:“這裏不是禁區麽,某種程度上說古月也是邪物,說不定她被淨化了!”
有這種可能,但是從腳印的步幅來看,間隔幾乎一緻,說明她走的很平靜,如果身體不舒服活着情緒波動比較大,步幅就會很亂。這麽看來古月是在平靜的情況下消失的。
我已經把古月當成了夥伴,要是沒有她,我們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我不能看着她失蹤而不管。
葛雷說道:“這裏既然是禁區,肯定有什麽東西。說不定找到了那件物品,就能找到古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