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很随意的問道:“你的男朋友是?”
古月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也沒什麽好顧及的。我說道:“我聽過五柳湖的傳說,你男朋友是那個富家公子?”
古月驚訝的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說名字的時候我就有懷疑,古月兩個字加在一起不就是個胡字麽。這麽簡單的提示我再看不懂,就不配當警察了。”
“想不到那麽早就暴露了,你們的确很厲害!”古月稱贊道。
“一般般吧。”我很謙虛的說道:“雖然知道你是誰,但是還有很多疑問解不開,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古月咬着嘴唇說道:“你問吧,隻要我知道,會如實的告訴你。”
第一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直接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僵屍?”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古月用手指着被巨樹控制的女孩說道:“曾經我和她們一樣,一無所知的活了很久,但是有人救了我,幫我擺脫巨樹的控制。但是有一部分樹根留在我身體裏,從此以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難怪須根不攻擊你,它們把你當成了同類。”我恍然大悟。
“或許是吧!”古月有些惆怅。
古月自己的經曆說明了一個問題,那些失蹤的女孩也許還有救。我急忙問道:“他是用什麽方法救你的?”
“那并不是一個好方法。”古月情緒激動,眼睛有些濕潤,就快要哭出來了。
“不管是什麽方法,都要嘗試一下,那可是三十多條人命!”
“那需要用命來換呢!”古月吼道:“以命抵命,拿一條命換一條命,你還要試嗎?”
“這個……”我沒想用命換命的方法來救人。從古月的反應來看,她說的是真的。
救人就要殺人,這個念頭讓我心裏堵得慌。古月大概是在思念她的男友,也不說話。
沉默了大概有兩三分鍾,葛雷手腳并用的爬了上來。向下面望了一眼問道:“剛才你們說什麽呢?我上來怎麽不說了?”
古月擦掉臉上的淚痕說道:“剛才再讨論救人的事。”
“你們兩個心真大!”葛雷鄙視的說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麽環境,都快成原始森林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關心别人!還是先想着怎麽離開這裏吧。”
我的注意力沒在須根上,聽葛雷這麽一說,我才意識到沙沙的聲音沒有了。
用手電筒往下一照,有一部分須根上長出了綠色的嫩葉,細長的葉片,一看就是柳葉
。
原本是一副欣欣向榮生機盎然的景象,但是沒有陽光,沒有蟲鳴鳥叫,又在一片黑暗中就顯得很詭異。特别葉子綠的鮮亮,綠的妖異。
巨樹的葉子早就掉光了,居然這麽快長出了新的葉子。就在說話的功夫,又有很多新的嫩葉冒出來。
我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古月一臉的詫異,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我不知道,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
“你都沒見過?”問題大條了,枯木逢春是一種吉兆。但是換做在這種環境中,未必是好事。
“你們也太緊張了吧!”葛雷說道:“我覺得綠綠的挺好看的!比以前好看多了。”
“噓!不要說話!”古月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她很認真的在聽什麽。
我閉上眼睛,跟着她一起在聽。
聽了一會兒就睜開眼睛,我根本就不知道要聽什麽的。
等到古月睜開眼睛,我問道:“我什麽都沒有聽到,你聽到什麽了嗎?”
“我也什麽都沒聽到,但肯定要出大事了!”古月很嚴肅的說道。
葛雷怪叫道:“别吓我,你有依據嗎?”
“當然有!”古月說道:“那些被樹根控制的女人一刻不停的在走動,現在聽不到腳步聲。這從來沒發生過,肯定要出事了。”
我也感覺到了,氣氛壓抑,有一種暴風雨到來前的甯靜。越是安靜,越是可怕。我問道:“有可以安全藏身的地方嗎?”
“有!”古月用手指向下一指。
我意識到她說的是洞穴,剛要開口詢問洞穴裏有什麽,話都到嘴邊卻被打斷了。
咔嚓……咔嚓……
樹幹折斷的聲音,接着地面抖動起來,連同我們腳下的碎石塊都在震動。
葛雷調侃道:“不會是這株巨樹感覺到威脅,擡腿要跑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警惕的盯着四周。
咔嚓……
又是木頭折斷的聲音,聽聲音就在我們身邊。我扭頭一看,一根碗口粗細的樹根擡了起來。這些樹根和我最先看到的樹根不一樣,通體都是黑色的,表面還有包裹着一股黑氣。
我和葛雷同時認出了黑氣,葛雷指着樹根說道:“那是煞氣?”
“化煞鼎的碎片可能在這裏。”
葛雷被吓了一跳,叫道:“化煞鼎?這真是要死人了。”
咔嚓……咔嚓……
高高擡起的黑色樹根又動了,向我們抽了過來
。
“小心!”古月把我們推了出去。黑色樹根重重得砸在我們剛才站的位置。
我們摔在下坡上,樹根的攻擊相當沉重。我們連帶着碎石塊都向下滑去。邊緣的碎石塊都墜入黑洞之中。
葛雷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但是沒用,他的動作越大,滑落的速度越快。
“你别動!”我們都受到波及,就快要滑下去快樂。
他立刻不動了,我們向下又滑了一點,不動了。
“他大爺的!”葛雷趴在碎石堆上咒罵道:“死樹精,等我找到機會一把火燒死你!”
我支撐着身體,慢慢的要站起來。在我們上方的黑色樹根再次擡起來。周圍的其他樹根也擡高了。我掃了一眼,至少有十根粗細不一樣樹根向抽了過來。
“我靠!”以樹根的恐怖力量再加上硬度,隻要被抽上一下,就會變成血肉模糊的肉餡,必死無疑。
“向下滑!”古月叫道:“下面并不的高,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剛才我們不想掉下去,過了幾分鍾,我們用手滑動身體,往坑裏滑去。
葛雷第一個到了坑邊,撐住身體問道:“真的不高麽?”
黑色樹根卷了過來,沒時間廢話,我一跳踢在葛雷的屁股上,把他蹬了下去。
“小石,你大爺的,踢到我的傷口了,疼死我了!”大坑中傳來葛雷的慘叫聲。
看來真的不高,我縱身一跳,也躍進大坑裏。古月跟着也跳了下來。
雖然不高,但是坑底都是碎石,摔得很疼。
我還沒站起來,上面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地面一陣搖晃,無數的小碎石從下面滑了下來。
這一擊的威力相當大,幾乎将碎石堆夷平。碎石不斷的落下來。
“靠,不會要被活埋了吧!”葛雷叫道。不到半分鍾的時間,碎石就埋到腰間。
黑色樹根沒有殺死我們,惱羞成怒,不斷的轟擊着碎石堆的。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土腥味。
古月說道:“貼着牆邊站着!”
我們盡量把身體貼在牆上,黑色樹根打不到我們,将怒火轉移到别處,不斷的敲擊着的地面。
碎石沒到胸口就停了下來,我們擺脫了活埋的陰影。
葛雷慢慢的轉過身來問道:“爲什麽黑色樹根不伸進洞裏攻擊我們?”
我也有這個疑問,恐怕隻有古月能回答。我們一起盯着她。
“因爲他!”古月舉起的手,指着洞穴的一角。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具幹屍,屍身上穿着傳教士的衣服。這就是古月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