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麽多的棺材的?”場面有點震撼,我說話舌頭都有點的不打彎了。
在手電筒能照到的範圍内,就有大概一百多具石棺。地宮這麽大,在我們的視線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具石棺。
古月笑道:“都說了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怎麽樣,是不是很震撼!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吓了一跳。”
葛雷好奇的問道:“那這些棺材裏都有屍體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古月說道:“難道我要一具一具打開看麽?那不累死我!”
我覺得就算是老神棍,一輩子也不可能看到這麽多的棺材。就算是陪葬,這個數量也有點太吓人。這不是一個人的墳墓,有可能是一個家族甚至是一個大部落的墳墓。
這些人的死因也有問題,就算是瘟疫,也不可能造成這麽多人同時受傷。可能隻有一個——屠殺!
古月語氣一變,問道:“你們休息好了麽?沒問題就走吧。”
“再等會!”葛雷說道:“他畢竟死了五分鍾,讓他再休息一會兒。”
“我死了?”聽到自己的死訊,感覺很古怪,詫異中又帶有點恐懼。
葛雷很肯定的說道:“是的,大概死了有四分鍾的時間,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我們輪流給你做心肺複蘇,你才活了過來。”
我愣了一會兒,問道:“你也墜入血河裏,你沒事?”
葛雷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你是憋傻了,這麽簡單的問題也要問,我肺活量比你大,水性也比你好啊!”
我哦了一聲,又想起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充滿滄桑的青銅大門,恐怖的大手,還有鑽進我身體裏的黑氣。
瞬間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團黑氣到底是什麽東西?
“喂,你怎麽了?”葛雷看出我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
“在那幾分鍾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盯着古月,簡單的把我的經曆說了一遍。從她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麽。我故意隐去黑氣和青銅大門的事情沒有說。
“我靠,好牛逼啊!”葛雷這貨神經粗大的家夥,想法也很簡單。
古月有些猶豫,過了一小會兒,像是下了決定,才開口問道:“就沒有再看到點别的?”
魚兒上鈎了,她肯定了解比我多,我皺着眉頭說道:“好像還有一扇……一扇青銅大門,打開了一條縫,裏面……”
“那你看到大門裏有什麽嗎?”古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
“我看到……”話到嘴邊,我愣住了。我記得很清楚,青銅大門開了一條縫,我往裏看了一眼,肯定是看到了什麽,但是我怎麽也想不起來看到了什麽。
這很不對勁,記憶是完整的,唯獨記不起這一段畫面。像是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堵住了這段記憶。
古月看我不說話,急了,催促道:“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我真的想起來了,我沒騙你。”
古月很是失望,那段畫面似乎對她特别的重要。
葛雷在一邊解釋道:“我兄弟不會騙你,他說想不起來了,就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你不要逼他,他要是想起來了,會告訴你的。”
“唉!”古月歎口氣說道:“那就算了吧,想不起來也沒事。休息好了嗎。我們該走了。”
古月說的很輕松,但是我能看出她眼神失望之色,青銅大門内的情況,似乎對她很重要。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古月對我們并沒有惡意。我對葛雷使了一個眼色,叫他小心行事。在古墓中遇到的女人,還把古墓當成家,就算看起來正常,肯定也不是正常人。
動身之前,我回頭向血河另一邊望了一眼,大批的骨化蛇已經散去,遠處的重物還在,隻能隐隐約約的看到一個輪廓,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我指着問古月。
古月搖搖頭說道:“這裏非常大,大到你無法想象,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知道每個角落裏到底有什麽。”
我肯定她在撒謊,但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想說我也不好強求。
古月帶着我們靠近棺材,看着無邊無際的棺材,心裏真的慎得慌。這些棺材和九屍迎賓的棺材差不多,唯一的區别就是這些棺材并不是血紅色。
葛雷問道:“非要從棺材中間走麽,慎得慌不說,還晦氣。不知道倒黴要倒多久。”
“沒有别的路了,想要快點離開這裏,必須穿過這些棺材。”古月頭也不回的說道。
古月走在前面,我和葛雷走在後面。我故意不用手電筒給她照路。但這對古月沒有絲毫的影響。
向前走了大概有一刻鍾,眼前看到的畫面基本上就沒變化過。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棺材。
我開口說道:“你說這裏是你家,那你一定對大部分都很熟悉,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差不多,你問吧。”古月有點不情願,還是同意了。
“我們走過生死路,到了生路的盡頭,結果憑空多了一個‘我們’,還試圖要殺死我們,爲什麽?”
“doppelganger
!”從古月的嘴裏吐出一串古怪的音節。
“你說的是什麽?”我和葛雷面面相觑,都沒聽懂。
古月調侃道:“這都聽不懂,笨死了!學校裏現在不教德語嗎?”
“都什麽年代了,現在學的是英語。你能解釋一下嗎?”我很謙虛的問道。
“我剛才說的是德語,意思是兩人同行,指隐藏在每個人心靈中的另一個看不見的自我。是心理學上的一種現象,現實中自己看見自己,但是……”
她故意不往下說,我接着說道:“但是這并不是一種心理學疾病,對吧?”
古月點點頭說道:“doppelganger出現通常帶有惡意,會吸走原身的能量,有時候甚至會殺死原身。doppelganger的出現本是偶然現象,但是生死路有一種神奇的效果,會激發出另一個自己。這似乎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但是我不知道。”
第一個問題算是有一個比較圓滿的解釋,我接着提出第二個問題,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每五年都有五名女生失蹤,她們都遇到得了什麽事?人在哪?”我問道。
“這個……”古月有點猶豫的。
她明顯是知道,但是似乎不太想說出來。
葛雷很嚴肅的說道:“這可是五條人命,我們到這裏就是調查這件事的,我們查不出來,還會有别的人來調查。”
“今年就是五年之期,已經有一個女孩爲了找她的姐姐出事了。問題不解決,悲劇還繼續發生。現在一個家庭一般隻有一個孩子。女兒沒了,家庭也就破碎了。你就忍心看這些人傷心欲絕?”
我們說的可能有點重,古月低着頭,也不說話。我們在她背後,也看不到她是什麽表情。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古月說道:“我一直跟在你們的身後,那個女孩……”
葛雷很緊張的問道:“她怎麽了?”
“這個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有些時候對你好的人并不是真的爲你好。”話都到嘴邊,古月又不說了,但是她的話裏似乎有另一層深意。
我說道:“你都已經開始說了,爲什麽不說清楚一點。你肯定是知情人,你的一句話能拯救很多條人命。”
古月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說道:“這裏畢竟是古墓,有些事我也不想發生,但是我也阻止不了。我也很無奈!”
葛雷有些惱怒的說道:“一句無奈就完了,那可都是人命!”
古月有些無奈的說道:“她們都沒死,但是……但是……并不太好。”
“那就是生不如死吧?”我試探着問道。
古月又不說話了,從她的态度就能看出來,我猜對了。
對于她的身份,我也有了一個猜測,還有一個很大的疑問無法解釋,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爲什麽還這麽年輕?難道不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