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一個墓,你跟我說墓主是個女人?”葛雷問道。
我說道:“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墳墓中的壁畫不都是與墓主有關系。那這個很有可能就是墓主。”
“是有這一說的,可這麽大規模的墳墓爲了一個女人?太誇張一點了吧。”
“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我覺得這個問題沒必要争論,等找到墓主的棺材,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話鋒一戰,說到另一個問題。“我大概知道這個大墓是什麽時期的了。”
“哦,那個朝代?你怎麽看出來得?”葛雷追問道。
“我看到大量的青銅器,基本上可以确定一個大緻的時期。剛才看到那套編鍾,我就知道是什麽時期了。”
葛雷催促道:“别賣關子了,快說!”
“我覺得可能是春秋時期,具體是那一國還不能确定。但從墳墓的規模上說,肯定是一個大國。其他小國沒有國力完成這麽大工程。依據就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套編鍾,我知道一套很出名的青銅編鍾,就是春秋時期的!”
“那會不會是楚國?”葛雷問道。
“你爲什麽會認爲楚國,有什麽依據?”
葛雷雙手一攤說道:“沒有依據,就是猜得。上次遇到的熬頭鼎不就是楚國的麽,我就是随口這麽一問。”
我轉念一想,還真的有可能是楚國,我依稀記得楚國人崇尚鳳凰。楚人自古尊鳳崇鳳,大學班上有個同學是湖北人,這是他告訴我的。
熬頭鼎是楚國的,這座大墓也是楚國的,小保安還真有可能把化煞鼎的碎片放在這裏。
葛雷咒罵道:“他大爺的,我們怎麽和楚國幹上了!”
“要真是楚國就麻煩了。”熬頭鼎事件之後,我看了一些關于楚國的資料。史書上記載楚人信鬼神而嗜蔔筮,信封巫術,軍中會配有随軍巫師。也就是說在這一方面楚國非常強。
上次還隻是一個鼎,這次直接進到楚國的墳墓裏了。
“或許不是楚國,你又不是專家,全是瞎猜。我們快走吧。”葛雷自我安慰道。
我們用手機把壁畫拍了下來,這才繼續前進。這一路上我們有手機拍了不少照片,都是重要的資料。
因爲擔心地宮之中會有機關,我們貼着牆邊走,走的很慢。
葛雷在前面探路,我還在想着楚國的事。
眉間尺的故事我專門調查過,資料裏并沒有直接說楚王的名字,甚至連名号都沒有,隻說是周宣王時期的楚王
。也有資料說是魏王,各種說法都有,這一段記錄特别混亂,我懷疑是被人故意抹去了這段内容。
這中間或許有一個大秘密,可能與三王墓有關。我胡亂猜想,三王墓中到底有什麽?
地宮之中實在是太安靜了,我想事情不說話,就更安靜了,安靜到隻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
葛雷忽然不走了,停了下來。我根本就沒注意到,還再往前走,撞在他的身上,把她吓了一跳。
“你想什麽呢?怎麽在古墓裏也走神?不要命了。”葛雷質問道。
“我在想楚國的事!”我環顧一周問道:“怎麽停下來了?”
“本來我還想問你,有沒有聽到怪異的聲音?”
我皺着眉頭問道:“什麽怪異的聲音?”
葛雷小聲說道:“我要知道還問你?總覺得好像有‘東西’跟着我們。”
我相信葛雷的話,他認爲我們被跟蹤,那就真的有可能被跟跟蹤了。
“該怎麽辦?”我壓低聲音問道。
“繼續走!”葛雷向前邁了一大步。
我跟着往前走,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身後。豎着耳朵,想要聽到葛雷說的怪聲。
沙沙……沙沙……
我隻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并沒有聽到任何怪聲。
“怎麽沒動靜了,是察覺我們發現了?”葛雷自語道。
要是按照葛雷這麽說,後面的有可能是‘我們’,這些家夥追上來要幹掉我們了。他們兩個可能有和我們一樣的記憶,甚至連思想可能都複制了,那就很難對付了。
我隻能按照最壞的情況預計,這樣才有可能活下去,不被另一個自己幹掉。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必須要想辦法把敵人引出來。
“走慢點,在這附近轉一圈。”想要設陷阱,必須要熟悉周圍的環境。
“明白!”葛雷繼續往前走。
沙沙……沙沙……
走了一小會兒,我逐漸聽出聲音不太對,我邁一步,聲音傳到遠處就變成了兩聲,可又不像是回聲,也不像是腳步聲。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麽聲音。
我剛聽出點門道,葛雷停下了腳步,不走了。
“怎麽又停下了?”我仔細一聽,重音消失了。
葛雷捂着鼻子說道:“前面沒路了!”
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手電筒往前一照。前面有一道五六米寬的水渠,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麽多年了,水應該早就幹了。我向前走了幾步,手電筒中一片血紅色
。這水渠之中竟然是一條血河,絲毫沒有幹枯的迹象。
“我靠!”我用手電筒順着水渠照過去。血河上一座橋也沒有,想要過去,隻有從血水中遊過去。
葛雷咒罵道:“他大爺的,我聽說過護城河,可沒聽過護城河挖在建築裏,還是在地宮墳墓中。”
五六米的寬度,肯定就不是排水渠了。叫護城河差不多,這種不合理的設計,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很可能是爲了保護另一邊的某樣東西,我向血河另一邊照過去,太遠了,什麽都看不到。
該怎麽辦?在血河邊不能停留太久。引起身後邪物的警覺,一切都白費了。
血河中的紅水肯定不是普通的血水,不然早就幹了。我對葛雷說道:“找個東西試一下這血水。”
“那就隻有洛陽鏟了。”葛雷拿着鏟子在血水中攪動了幾下,血水中冒出一串泡泡。把鏟子收回來,除了一股血腥味之外沒有變化,看起來沒有危險。
葛雷攪動的力度特别大,血水中的沉澱物都被攪了起來。一些黃色顆粒浮了起來,還有一些紅色的肉沫子。
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些肉沫子很有可能是人的。血河下面可能還有屍體。我懷疑人進入到血河中,就會被血水分解,隻留下一點殘渣。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是不會跳進血河中得。
葛雷說道:“行了,别看了,再看也過不去。太惡心人了!接着怎麽做?”
“調頭往回走吧!”我剛轉過身,那個怪異的聲音又出現了。
沙沙……沙沙……
聲音越來越近,向我們靠了過來。
“哎呦,自己送上門來了。”葛雷面露喜色。
我一點都不開心,這可不是一個戰鬥的好場所,我們連退路都沒有。
沙沙……沙沙……
聲音更近了,可是聽聲音不止一兩個人,有一群人過來了。
葛雷臉色一邊,說道:“不會九屍也跟着來了吧,這是要群毆!”
聽聲音到了我們身前,我用手電筒向聲音傳來方向照過去,沒看到有人。
我意識到從一開始可能判斷錯了,追我們的并不是人。
“那會是什麽?”葛雷把手電筒用胳膊夾住,舉起了烏茲沖鋒槍。
“問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衣兜有些發熱,用手一摸,是玉佩在發熱。
沙沙……沙沙……
聲音就在身前,可還是隻能聽見聲音,看不到對方的影蹤。
能發出聲音,肯定是有實體的東西,并且速度很快。
我和葛雷背靠背,手電筒隻照着身前的一小塊範圍。讓我們心跳加速的邪物露出它的真面目。一條白色像蛇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