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葛雷主持的招魂儀式勉強算是成功了,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老鼠,成功全靠運氣。實際上我覺得成功最大的原因是程楠對她姐姐的感情,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超度儀式和招魂不一樣,容不得一點馬虎,中間隻要有一點差錯,不僅無法超度亡魂,還有可能适得其反,引得鬼魂反噬。我理解人蠟,超度就是解脫,她等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一年兩年,有可能是幾百年。
我有點擔心,如果人蠟得知我們不能超度她,會不會遷怒于我們。畢竟可能是存在幾百年了。雖然目前似乎對我們沒有敵意,但是不能代表她真的沒有威脅。
“這個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我們一沒有法器材料,二不懂招魂儀式。如果我們能活着出去,說不定可以找到懂超度的人來幫忙。”我心裏早就有人選,那肯定是老神棍了,我覺得隻要他肯出手,就沒有超度不了的亡魂。
程楠哭的更加傷心,邊哭邊說道:“她說等不了那麽久了,每一分鍾對她來說都是煎熬,你們必須要超度了她。”
葛雷雙手一攤開說道:“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不是已經說清楚了,不是我們不幫,而是我們幫不了。”
墓道牆壁上的影子忽然手舞足蹈起來,一雙手指着人蠟,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又說什麽?”我問程楠。
程楠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葛雷低着人蠟說道:“我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她指的是燈芯吧,是不是讓我們點着?”
“她全身都是蠟油,一點就燒起來了。”我有點不太确定,燒完之後怎麽樣就不得而知
。有個詞叫玩火*,要是燒完之後,不僅沒有超度成功,反而變得更可怕了,我們該怎麽辦?
牆壁上的影子一邊拼命的點頭,一邊将手指着蠟燭的燈芯。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肯定很着急。
“這該怎麽辦?”葛雷問道。
想要活命就應該謹慎一點,但人蠟也算是經曆了苦難。窮苦人家的人都是善良。我選擇相信她一次。
“我們有打火機嗎?”我問道。
葛雷從衣兜裏摸出一個火機,輕輕的一按,咔嚓一聲,冒出金色的火焰。牆上的人影直接跪下,對着我們磕頭。一點聲音都沒有,場面有點詭異。
“點吧!”我下了決定。
葛雷拿着打火機,真要點人蠟嘴裏的燈芯,手還是有點顫抖。金色火苗碰到燈芯,沒着!
“好像點不着!”葛雷說道。
“你再試試!可能太久了,受潮了。”
葛雷聽我的話,又點了一遍,還是沒點着。就算是受潮了,經過長時間的烘烤,應該也着了。除非這不是一般的燈芯。
我問道:“程楠,燈芯點不着,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程楠總算是不哭了,臉上沒有眼淚。但是剛才哭的太傷心了,這會兒還是一抽一抽的。她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就失去那種感覺了。”
失去和人蠟的聯系了,隻能靠推測找出原因。我扭頭一看,牆壁上的人影鼓着嘴做出了一個吹氣的動作的。我對葛雷說道:“她的意思好像是讓我們對着燈芯吹氣,你試試!”
“這個簡單!”葛雷深吸一口氣,對着燈芯猛吹過去。
在沒有火的情況下,燈芯冒出綠色的小火苗。看上去很微弱,一陣風就能吹滅。
看上去很微弱的小火苗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隻有鬼火的火焰是綠色的我們向後退了五六步才停下。
小火苗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股巨大火焰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怪異的香味,特别的誘人。隻聞了一下,我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我聽說以前有一位皇帝的妃子,深受皇帝的喜歡,就是因爲他的身上能散發出一股異香。據說能讓人神魂颠倒。人蠟竟然也能散發出這種香味,和香妃有異曲同工之處。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溫度,人蠟的燃燒速度特别快。轉眼就燒到了人蠟胸口的位置,在鬼火之中,形成了一個少女的形象。如果不是鬼氣森森的,我覺得還挺漂亮的。
鬼火燒的很快,也就燒了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就燒到符紙的位置的。符紙剛被鬼火點燃,爆出一個金色的火球,還好我們躲的遠點,可還是被強勁的氣流吹的向後退了幾步。
符紙被摧毀後,人蠟燃燒的更快了,轉眼間就燒到小腿的位置。鬼火之中的美女少女微笑着向我們盈盈一拜,等她站起來,鬼火正好燒完,火焰逐漸熄滅,人蠟消失了,少女也跟着不見了。隻在地上留下一點蠟油。
人蠟消失了,墓道裏平靜下來,看來我的擔心有點多餘
。我蹲在地上,收集了一點蠟油,準備回去讓陽法醫檢驗一下成分,或者給老神棍看,說不定能看出點名堂。
我剛把蠟油收好,前方傳來低沉的嘶吼聲,聲音雖不大,但是我們都能聽出吼聲中帶着憤怒。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我們點了人蠟之發出憤怒的咆哮,意思很清楚,這是在向我們表達不滿。
“這是什麽聲音?”程楠問道。
葛雷說道:“肯定不是活人的聲音。不管是什麽,我們剛才的行爲惹怒了它。”
程楠追問道:“那它會怎麽樣?”
我無所謂的說道:“管它生不生氣,我們到了這裏,早晚要和它起沖突。想那麽多也沒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
“那我們繼續走吧!”程楠咬着牙說道:“不管是什麽,我都要找到姐姐。”
“那就快點走,手電筒就快堅持不住了!”葛雷大步走在前面。我們加快速度。實際上也沒快到哪去。從上面摔下來,全身的骨頭都在疼,走不了很快。
手電筒的燈光越來越黯淡,走了大概也就一刻鍾的時間,我們走到墓道盡頭,手電筒的光圈中出現一道圓形的拱門。外面是更加廣闊的空間。
走到拱門口,我停下腳步。對于古文化的研究沒有老神棍那麽深厚,圓形的拱門在花園一類的地方比較多,在古墓之中并不多見。
“小心一點!”我提醒大家。
“我在前面,你們的跟在後面。”葛雷大步邁過拱門。進入了墓室之中。我們這是真正的進入小荒山地下墓穴之中。
葛雷沒敢走多遠,在門口附近轉了一圈,确定沒有危險,對我招招手,表示安全。
我和程楠進入墓室之中,我回頭一看。拱門上雕刻的花紋很奇怪,就連整個墓室的建築風格都很奇怪。我不敢說了解曆史,但是古裝戲看了不少,從封神榜、秦皇漢武再到唐宋元明清,我每個朝代的古裝戲都看過,但是沒有一個朝代的風格能和這個墓穴統一起來,這讓我有點想不通。
我的腦子裏還有一堆的問題,這座古墓是什麽朝代的,墓裏又葬得是什麽人?
葛雷見沒有危險,大步向前走了幾步。手電筒的光線更加昏暗了,隻能照亮兩三米的範圍。在暗黃色的光圈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物體的。靠近了再看,是一具紅色的棺材。
這間墓室中的東西都是石頭的,是青灰色的,唯獨棺材這具棺材是紅色的,紅得像是血一樣。并且這種紅色似乎是從棺材裏面滲出來的。
程楠小聲說道:“爲什麽棺材會是血紅色,這麽吓人?”
我們都感覺到了,血紅色的棺材散發着不祥的氣息,棺材裏裝着的肯定不是一個善茬。
葛雷說道:“我聽說盜墓的人會遇到一種特别可怕的屍體,就是全身都是血的血屍,非常的厲害,幾乎是見者必死。”
“你們還盜墓?”程楠的眼睛快瞪出來了。
我很無奈的說道:“你還真信啊,那都是小說裏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