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頭向後仰到極限,後腦幾乎就要貼在後背上了。在燈光下,她的表情非常的猙獰。五官都扭曲到極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透着驚恐和絕望。
最恐怖的是女人的嘴。她的嘴張得特别大,下颚肯定是脫臼了,臉皮呈現出一種青灰色,幾乎都要撕裂了。
程楠推斷的沒錯,這個女人最多也就二十歲,模樣還不錯。看上去很清秀。隻要稍加化妝,絕對是美女,這麽年輕卻死得這麽慘,太可惜了。
讓我覺得沒有人性的她的死亡的方式,女孩的嘴巴張得很大,是因爲她得嘴裏被塞了進了一根燈芯,然後灌進了蠟油。從她猙獰的表情開看,女人是活着的時候被灌進滾燙的蠟油,然後再插入燈芯。之後整個人再被浸入蠟油之中。完全隔絕空氣,不論過多少年,屍體都會*。
這種方法人不會立刻就死,五髒六腑會被蠟油一點一點燙熟。臨死前一定非常的痛苦,估計要一段時間才會死透。
這個念頭讓我不寒而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沖腦門,是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冷。
我們三人站在女孩的屍體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壓的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來。都知道過去的曆史很黑暗,但是沒想到會黑暗到這種程度。
人類擁有高度的智慧,在自相殘殺上更有想象力。我覺得能想出這種殺人方法的已經不是人,就算是魔鬼都不一定能想出這種辦法。把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折磨死,最後變成了人蠟!滅絕人性,慘絕人寰這些詞已經不能形容這個慘烈的程度。
過了許久,葛雷才開口說道:“死得這麽慘,心中一定充滿了怨氣。剛才我們看到的就是她的鬼魂吧?”
“或許吧?”我有點不太确定。按照老神棍的說法,鬼魂有很多種。有厲鬼、惡鬼、兇鬼,也有比較的溫和一些的束地靈、背後靈,這些靈魂或多或少都保留着生前的樣子
。沒聽說過會變成一個影子,我想不出她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程楠是個女生,比較心細,心腸也軟,她不敢看人蠟,眼睛盯着地面,竟然讓她有了發現。用手指着後面小聲說道:“後……後面……”
“後面怎麽了?”葛雷用手電筒向後一照,什麽都沒有。除了黑暗就沒别的了。
程楠手指向下一指,說道:“在地下!”
我低頭一看,地面上有破碎的石闆,應該是有一塊石碑立在這裏,但是被人破壞掉了。
“給我照着地面!”我對葛雷說道。
仔細一看,人蠟後面的地面上堆滿了碎石,有些碎塊上還文字。石碑被摔碎之後沒有移動過。字也不是很多,把這個幾個字拼出來應該不難。
“我們走嗎?”程楠問道。
“走,必須要走,但是我們要在這等一會兒,弄清楚這是什麽情況再說。”我側着身繞過人蠟。想要把破碎的石碑重新拼接起來。
程楠主動說道:“拼圖這種活我最擅長了,交給我吧。你們調查她……她……就行了。”
“行,交給你了!”我扶着程楠躍過人臘。背對着人蠟,她稍稍輕松了一點。
我和葛雷一前一後仔細檢查人蠟,在屍體的背後,我又有了新的發現。
女屍的背後中部,脊椎的位置上貼着一張符文,用蠟油封住了。
人死了還不夠,還要貼上一張符文。雖然看不懂,但是我覺得這章符多半不會是什麽好東西。道理很簡單,好東西肯定不會用在一個殉葬者的身上。
我對殉葬者略有了解,一般都是用沒有地位的奴隸,或者身份特别低下的奴仆。女孩雖然漂亮,她的出生就注定是個悲劇。
我說出了自己的推論之後,葛雷說道:“不太可能吧,這麽漂亮的小姑娘會是奴隸,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可是絲綢,也不像是幹活的樣子。”
“那就更可憐了,有可能她被人養大的目的就是殉葬,也有可能是别的什麽……”我就不用說下去了。漂亮的女人生在有錢有勢的人家,有可能會幸福。要是落在窮苦人家那就是一件悲劇。
葛雷不說話了,他明白我的意思,這讓他心裏有點不太舒服。
“我拼好了!”程楠拍拍手站了起來。
地上的石碑上的字是血紅色的,程楠完成大部分,但已經可以認出這個字了。還好不是之前看過的鬼字體,這幾個字雖然是繁體,但是可以辨認出來。
“擅入者死!”
隻有簡單的四個字,卻給我們非常大的壓力,盡管我們很不情願,但我們也是擅入者。
程楠捂着嘴說道:“這不會是圖坦卡蒙的詛咒吧?”
“圖什麽東西?怎麽起這麽個破名字!”葛雷吐槽道。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圖坦卡蒙是埃及的一位法老,考古專家在發掘他的墳墓時看到類似的文字,大概說打擾法老沉睡的人将死于非命
。一段文字當然不可能吓到專家,他們進入了法老的陵墓,沒把詛咒當作一回事,但是不久之後,專家和工人一個個慘死,無一幸免。這是非常出命的圖坦卡蒙詛咒。”
“轉了一圈還是回到詛咒上了,石碑說明出口就前面,還走不?”葛雷問道。
“走啊,我們有别的選擇嗎?”專家在進入圖坦卡蒙陵墓前可以選擇後退,而我們隻能一條路走到底,往前是死,往後也是死。
“唉,那就繼續走吧!反正有人已經進去過了。”在我的幫助下,葛雷很簡單的繞過人蠟。我們向前走了幾步,發覺程楠沒有跟上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牆壁發呆。
有點不太對勁!
我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麽不走可?你是在害怕?”
程楠搖搖頭,舉起手臂指着墓道的牆壁。上面有個影子,是人蠟的,正常情況下,葛雷的手電筒從側面照過來,影子是側面斜着得。而我看到的是人蠟正面的影子,像是皮影戲帖在牆上。
影子有古怪,我之前看到撲向葛雷的黑影就是她。
我拿出小金劍,做好了突擊的準備。葛雷見情形不對,也靠了上來,手電筒離得很近,但是影子沒有變化。
程楠說道:“她……她……沒有威脅。”
“你怎麽知道的?”我問道。
“我……我就是知道!”程楠眼睛紅紅的,就快要哭出來了。
就在這時,牆壁上的影子忽然動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
我向後跳了一大步,葛雷拖開了程楠。影子雖然是動了,卻是向我們彎腰作揖。明顯是有求于我們。
原來隻是一場虛驚,葛雷捂着胸口叫道:“差點把我吓出心髒病來,這影子怎麽會動了,又求我們幹什麽?”
我接過話茬分析道:“這地方本來就邪得很,她死的這麽慘,身上還貼着一張鬼符,影子能動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至于她要求我們做什麽就不知道了。”
葛雷收起小金劍說道:“真是可憐!如果她還有感覺的話,每天都會過的很痛苦,動不能動,又隻有她一個人!那滋味肯定不好過!”
他話音剛落,影子不作揖了,拼命的點點頭。還真讓他給猜中了。
程楠情緒忽然崩潰了的,哭着說道:“我可能知道她求我們幹什麽?”
“你怎麽知道?”葛雷好奇的問道。
程楠淚流滿面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知道的,但是我就是知道她想要什麽!”
“那她想要什麽?”我問道。
“她不想這樣下去了,她想要一個解脫!”
“解脫?那就是超度?”我的頭有點大了,我們根本就不懂怎麽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