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楠楠真的是鬼?”葛雷還是不太願意接受現實。
我不想打擊他,所以很委婉的說道:“也不一定,隻能說是有嫌疑。地面上的腳印并不能說明問題,痕迹也是可以僞造的!”進了零号專案組,我又學到一條,就算眼睛看到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我就說麽!”葛雷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容,可是嘴角剛一彎曲,他想到了什麽,笑容消失了。愁眉苦臉的說道:“就算楠楠不是鬼,那她爲什麽要做這些?”
“這個……等你下次見到她,你自己去問她。”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許隻有楠楠她自己本人清楚。
“你的意思是還能見到楠楠?”葛雷一臉的向往,這貨又要開始發花癡了。
“如果楠楠是有目的接近我們,那就還會見到她。”我覺得這事不簡單,但是又說不出什麽來,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反正我一點也不着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目前來看,我們占據着主動。
我覺得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葛雷,“你要留個心眼,不要因爲對方是美女你就沒了底線,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腦子也要放聰明一點。”
葛雷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是不會洩密得,反正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人都别想從我嘴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呃……”我有點無奈,但是這話卻是真的。
葛雷的得意的一笑,向前走去。我拍了兩張照片,沿着路邊回到大學城的校園。
在學校裏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楠楠,葛雷向幾名學生描述了楠楠的長相,但是沒有人認得她。
我詢問和異度社有關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知。這些學生根本就沒聽說過學校裏有這類社團。
“那有沒有十大兇地,或者荒宅鬼樓這樣的地方?”我問道
。
學生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看來還真有。
一番交流之後,我的可惜目标上多了十幾個,午夜歌聲、紅傘女孩、鬼腳印、13号宿舍樓、殺人月光曲、廁所的幽靈、五柳湖和小荒山等等。聽的我腦袋都大了。
聽到十三号宿舍樓,葛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很猥瑣的笑了,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流成瀑布了。“我們就從宿舍查起,不是有女生在宿舍失蹤麽!”
這貨說完了還在自言自語,我依稀聽到夏天、女生宿舍、小内什麽幾個字。我立刻就知道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你别想多,十三号宿舍是男生宿舍!”
“啊?”葛雷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把你的腦子都用到正地方,幫我想想這麽多的地方,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調查。”
葛雷裝得痛苦的樣子說道:“聽得我腦核疼,不是所有的内容都要調查吧,這學校裏是建在鬼門關上嗎?”
我也有點發愁,這些内容裏面就沒有一個和女生失蹤有關。學生們似乎對失蹤案也毫不知情。
聽了葛雷的抱怨,我說道:“如果你認真的看資料,就會知道華夏地區有三分之一的學校是建造在墳地或者是亂葬崗之上。更有少數是直接建立在大兇之地上。目的是用學生身上的陽氣來壓制邪氣。所以學校裏的鬼故事多一點。這些地方也比較容易發生靈異事件。”
“還有這種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葛雷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說了可能不信。我們的警校就是建立在一個亂葬崗上的,以前死過不少人!”
“難怪他們會死于非命!”葛雷話出口了才意識不到不對。學校的事已經過去,人都死了,再提起隻會徒增傷感。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們的大學生活将會更加的完美。
大學城激起我們的回憶,死去的人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沉默了幾分鍾後。我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回警局吧,就算這些地方真的有問題,我們白天也查不到什麽,晚上再來。”
“那就回去吧!”葛雷有點失落,遇上一個美女,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我們回到警局,已經是下午了,辦公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花姐都出去了。
我們隻好拿着老鼠的骨頭去後面的法醫室找陽*醫。還沒走到法醫室,我就意識到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牛眼淚還沒失效!
遠遠的望去,看到法醫室的小樓被一層濃密的黑氣包裹着,就算是在白天,陽光都沒有辦法驅散這股黑氣。
大門是敞開着的,暗紅色的血液彙集成一條血紅,從門裏流淌出來,繞着法醫室一圈。我們想要過去,就要踏過血河。
我聽老神棍說法醫室的情況很嚴重,但是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程度。我估計這場景可以媲美地獄的風光。
“我靠!這也太倒胃口了!還要過去嗎?”葛雷抱怨道。
靠近黑氣和血河對我們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主要是心理不太舒服
。
“當然要去,難道你不想破案了。”我擡頭目視着正前方。就當作沒看到血河,大步走了過去。
到了血河邊緣,我才發覺血河中還飄着一些碎肉和内髒,還有白骨片。腹内一陣翻騰,我硬咬着牙走了過去。
葛雷一看我都過去了,他隻能咬着牙跟在後面。
到了門口,我再也忍不住了,血河中有一具死嬰漂浮在水面上,死嬰隻有半個腦袋露出來,一雙眼睛特别的大,幾乎占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眼球是混沌的灰色,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直接在門邊就吐了,葛雷聞到酸臭味,跟着也吐了。我倆吐的翻江倒海,膽汁都快意吐出來了。
嘔吐聲驚動了陽法醫。出來一看,我們兩個正在大吐特吐。
“我靠!不要吐在門口,太惡心了!”陽法醫很鄙視的說道:“你們兩個不舒服該去找醫生,法醫雖然也帶個醫字,但是我們隻看死人!”
“誰說找你看病了!”總算是不吐了,我站起來看到陽法醫,接着又吐了。
陽法醫的身上挂滿人的内髒,腸子盤在腰間,肺頂在腦袋上,有一顆心髒還在跳動,就在他的嘴邊。而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這……”我剛一張嘴,肚子就是一陣翻騰,接着就又吐了。
葛雷好奇要擡起頭,我按着他的腦袋說道:“聽我的,别他看,看了你會後悔得!”
“聽你得!”葛雷點點頭,看我痛苦的樣子他就能猜到大概。
陽法醫幹這行太久了,整日接觸屍體,難免要接觸到怨念。這些東西在他身上不斷積累,逐漸就形成了這些東西,它們沒有意識,隻是簡單的怨氣集合體。雖說不一定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但是要是讓人看到了可能會吓死人。
還好之前血河給我們提了一個醒,讓我有了心理準備。我又吐了一刻鍾的,吐的腰都快直不起來,總算是不吐了。
我低着頭,盡量不看陽法醫。低着頭說道:“我們找你看個東西。”
“那真是來得巧了,我手上剛好沒活。你們進來吧!”
“非要進去看麽?”我有點猶豫,外面都這樣了,法醫室裏面該是怎麽一副場景?
陽法醫大聲說道:“沒工具怎麽看,查案可不能靠猜得。”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跟着陽法醫走進法醫室。裏面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恐怖。隻不過牆壁、樓梯、屋頂都在散發着黑氣。隐約能看到一個人影,應該是慘死的受害者,但是并不敢靠近我們。
“你們想放我看什麽?”陽法醫問道。
“這個!”我直接把塑料袋遞了上去。
陽法醫打開袋子,直接用手把骨頭捏出來。掃了一眼說道:“我靠,第一眼看上去以爲是嬰兒的骨頭,仔細一看是老鼠的骨頭,你讓我看這東西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