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中有各種各種的障礙物,鐵釘、鐵架子之類東西,一不撞上了,頭破血流都是輕得。跑動的時候手電光晃動,光線忽明忽暗,更是增加了難度。我一不小心腦袋撞到三角鐵,瞬間腫起一個大包,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還得咬得牙追。
我拼盡了全力,但是體能不是我的長項,拐過一個路口之後,第四個影子還是融入了黑暗之中找不到了。
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百米冠軍也不一定能追上它。況且我腳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康複,這會兒在隐隐作痛。
我一手捂着腦袋,另一支手拿着手電筒往前照。第四個影子消失的甬道幽暗狹長,手電光還是照不到盡頭。制造幻覺的綠符還沒找到,我擔心再次中招,就沒有沖進去
。
葛雷和小保安追了過來,小保安首先看了一眼腳下,看到地上隻有三個影子。他才放心得問道:“多出得那個影子呢?”
“在前面!”不知道怎麽回事,站在這裏我的心底泛出一股涼意,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這可能是一種征兆,我們已經很接近目标了。熬頭鼎就在前面的某個地方。
葛雷擡手擦掉額頭的冷汗,問道:“你感覺到了嗎?”
我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感覺到了!很強烈!”
“你們在說什麽?說的清楚一點。”小保安聽不懂我們說什麽,一頭的霧水。
我反問道:“你害怕嗎?”
“當然害怕!”小保安問道:“這有什麽不對麽?你們不害怕?”
我解釋道:“你不用緊張,我們就是在說害怕,在這裏恐懼感會加強!”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小保向後退了幾步,皺着眉頭說道:“爲什麽會這樣?”
“你這問題說的好!我也想知道答案。”我用手指着前面說道:“你知道前面通向什麽地方嗎?”
“前面……前面……”小保安想了一會兒,确定方位之後,皺着眉頭說道:“前面應該沒有建築,你看管道都沒有通進去。這個方向應該已經出了小區了。”
“看來就是這裏了。”我扭頭問道:“你說我們進還是不進?”畢竟找到熬頭鼎也意味着危險離我們更近了。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得了的。
葛雷認真的想過後說道:“都已經到門口了,還有退回去的道理?面癱男一直小看咱們,必須要證明一下實力了。不然以後也不還在零号專案組裏混下去。”
都做到這一步了,确實沒有退縮的理由,棺材大陣都挺過來了,不可能在下水道裏翻船。
爲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對小保安說道:“前面有危險,你就不用進去了,回去吧!”
小保安聽到可以回去了,瞬間輕松了許多,臉上還露出了笑意。遲疑了幾秒鍾才問道:“那你們……”
“如果你換班前我們還沒出來,你就撥打這個電話,把情況告訴他們。”爲了以防萬一,我把零号專案組的号碼留給了小保安。
葛雷囑咐道:“你可記好了,這可關系到我們的性命。”
“那你們現在怎麽不打?”小保安好奇的問道。
“就你話多!”我說道:“這是警方的幾米,不該知道的别打聽!”
“我記住了!”小保安的表情十分得嚴肅。“你們先走,我在這待一會兒,再陪你們一會兒。”
我和葛雷大步走進甬道中,一股冰冷的氣息從我臉龐吹過。說明這條甬道不是完全封閉的,還有空氣流動。
沒有了管道的阻礙,甬道寬暢了許多,我們兩個可以并排前進。走了大概不到十米的距離,在手電筒發出的光圈中就出現奇怪的東西,空氣中漂浮着黑色的顆粒,是還沒形成的黑雪
。
看來就在前面了,我提高警惕,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了什麽。葛雷看起來很淡定,隻是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再前走就到了甬道的盡頭,原本是一條死路,但是是牆壁被砸出一個大洞。冰冷的氣息和黑色的物質都是從洞中冒出來得。
葛雷小聲說道:“找到了!”
我探頭往裏看,山洞是自然形成得,沒有看到人工開鑿的痕迹。隻在洞口下方,有一個簡易的梯子通向下方。
“謝平安還真有本事,硬是弄出了一個藏寶洞!這得藏多少東西。”葛雷說道。
我向下一照,并不是很深,距離洞口大概也就五米。下面除了岩石什麽都沒有。
“我們誰先下去?”我問道。
葛雷說道:“當然是我了!你這小胳膊小腿得怎麽扛得住。”
“你小心點!感覺不對勁趕快往回跑。”
我在上面用手電筒向下照,葛雷先試探了一下梯子,确定能承受的了他的體重,這才順着梯子爬了下去。
葛雷别看塊頭大,是個胖子,但他是比較少見靈活胖子。隻用了幾秒鍾的時間,就順着梯子滑了下去。他用手電筒照了一圈,嘴裏驚訝的發出呀的一聲。
“什麽情況?”我在上面看不清楚,焦急的喊道。
“沒事,不用緊張。”葛雷解釋道:“我隻是感慨一下,下面的空間非常大,比我想象的還大。”
我把手電筒放在嘴裏,踩着的梯子爬了下去。葛雷說的沒錯,下面的空間真的很大。足足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麽大,岩石的表面非常的光滑,像是受水流侵蝕形成的。
葛雷說道:“這麽大空間,小區開發的時候竟然發現?”
“剛才小保安不是說了麽,這裏已經出小區了。”我們的說話聲音漸傳漸遠,這裏有回聲。
“說不定早就有人發現了,故意隐瞞了!”葛雷腦洞大開。
我說道:“探索這麽大的地方需要很長的時間,我們最好現在就開始。”
“沒問題!”葛雷問道:“但是我們要找什麽鼎具體什麽樣,有多麽大?”
“我也不知道,但是等見到了一眼就能認出來,相信我!”我幾次見到熬頭鼎都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每次見到大小和樣子都不一樣。肯定不是熬頭鼎的本體。
鼎一般是禮器,古時候是用來祭祀得,屬于比較神聖的物品,九鼎更是象征着國家。
熬頭鼎是例外,肯定是一件邪物。就算在一堆鼎裏,肯定也能一眼就找出來。甚至我們不用看到,隻要靠近就會有感覺。
“我有一個疑問!”葛雷邊走邊問道:“鼎應該是很重的,謝平安是怎的弄下來得?”
“或許還有别的入口,或許謝平安還有幫手!”我的身體再不受控制的顫抖,心中的恐懼感還在增長,說話能緩解一下這種感覺
。
“你說我們以後都要處理這種案子麽?”葛雷大概也是這種情況,沒話找話的聊天。
“十有*吧!”我的整個後背都是涼得,酥麻的感覺沿着脊椎向上到了後腦,頭皮跟發麻,恐懼感更加強烈了。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覺得有些可疑。
滴答……滴答……
黑暗中的某個角落在滲水,水滴的節奏聲都讓我心跳加速,喘息聲逐漸加重。
“要是我們真的找到了熬頭鼎怎麽辦?”葛雷問道。
“呃……”我被問道了,還真沒想過。如果十三擡屍人來搶,我們未必能守得住。“組裏肯定會有安排的!”我隻能這麽想了。
“你真樂觀……”葛雷還話還沒說完,異變突生。
“啊……”
一股強烈的陰氣吹來,吹得人都睜不開眼睛。接着就是凄慘的叫聲,聲音直透耳膜,聽的特别瘆人。
“你聽到了嗎?”我聽得很清楚,肯定不是幻覺,但是不排除人在極端恐懼的時候會産生幻覺。
“我不聾,當然聽到了,但是我聽不出聲音是從那邊傳來得。”
我也沒的聽清楚,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這肯定不是幻覺,兩人都聽到了。
葛雷又問道:“熬頭鼎還能說話?成精了?”
我被問住了,這聲音聽着不像是謝平安的聲音,也不像是正常人類發出的聲音。
這一聲慘叫就像是打開了開關,從某個黑暗的角落裏傳來各種各樣的慘叫聲。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啊!有人來了,救我!救我!”
“我死得好慘啊!我死得好慘啊!”
“嘿嘿……快來啊,我可漂亮了!”
“多少年了,我在這裏待了多少年了?”
“啊!啊!我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賊老天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想再看一眼太陽!”
“唉?我的身體呢?”
葛雷捂着耳朵說道:“我擦,我們這是到了地獄了?”
我們一直在安靜的環境中,突然聽到了嘈雜的人聲有點受不了。并且這些聲音要麽凄慘,要麽瘋狂,要麽歇斯底裏,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我很肯定的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肯定沒你說的那麽誇張。”
葛雷撓撓頭發,壓低聲音說道:“謝平安這小子就不會販賣人口的吧,這關了一群人蛇。”
我瞪了葛雷一眼,這貨的腦洞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