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把腐屍砸成爛泥之後,自信心大增,對着黑暗咆哮道:“A貨,有種你出來,我大耳光抽死你!”
面對葛雷的挑釁,賈六沒有任何的回應,我向葛雷的使了一個眼色,讓他繼續挑釁。
葛雷用更大的聲音叫罵道:“怎麽不敢出來,不會是太醜了不敢見人吧!難道說你比腐屍還難看?”
賈六不說話了,外面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賈六的反應讓我奇怪,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罵得再狠一點!”
葛雷直接破口大罵,怎麽難聽怎麽罵,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銀色月光之下,葛雷光着上半身,站在小院裏,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大罵。不帶重樣的足足罵了半個小時,讓人不得不感慨漢語言的博大精深,關鍵還要看個人修養,能将罵人上升到藝術層次的,也隻有他了。
“行了,别罵了。”我一會兒就确定賈六不會中計,沒阻止葛雷,就想看看賈六能忍多久。
葛雷也罵得口幹舌燥,回來對我說道:“這貨的臉皮可真夠厚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清清嗓子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什麽,你是沖着鼎來得吧。”
賈六還是沒回答,但是小院外面有了響動。還真的讓我猜中了,他對鼎十分在意。在得知了謝平安的死訊後,他假扮成賈六,故意向我們透露了鼎的事情,就是爲了尋找鼎。我懷疑真的賈六和謝平安可能都是死于他手。
我朗聲說道:“至于麽,爲了一件古董弄出這麽多人命。”
“唉!”賈六歎口氣說道:“你不懂,那鼎并不是一件簡單的古董,它來自一個不可知之地。對我有特殊的意義。是死了很多的人,但是賈六和謝平安不是我殺得,動手的另有其人。”
肯說話就是好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就是說至少有兩夥人在打鼎的主意。可問題是鼎并不在我們的手中,我們也不知道鼎的下落。
葛雷問道:“你也知道賈六死了,你是個冒牌貨,那我們怎麽稱呼你?”
“就叫我賈五好了,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号。”他說的很輕松,但是就沖這個名字,他和賈六應該有點關系。
我問道:“你憑什麽認定我們就能找到鼎。”
“那件鼎是一件有靈性的東西,你們直接或者間接的接觸鼎很多次,但是依舊還活着,說明你們和鼎有緣分。沒緣分碰到鳌頭鼎早就小命不保。”
葛雷小聲說道:“緣分到了你嘴裏感覺怪怪得,我還是願意和美女有緣分!”
我問道:“這麽說死的兩名小偷也是你派去的?”
“可以這麽說吧!但是我沒想過會害死他們。那是一個意外,我會妥善處理他們的身後事的。”賈五很爽快得直接承認了。
說出來可能真的有些荒唐,但是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感覺賈五對我們似乎并沒有惡意。我說道:“你知道我們零号專案組的厲害,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們會妥善處理的。”
“嘿嘿……”對方發出一串大笑聲,這次不是冷笑,而是赤裸裸的譏笑。
葛雷一聽怒了,氣憤的說道:“這貨嘲笑我們,他看不起我們!”
賈五說道:“沒錯,我就是在嘲笑你們,你們太不自量力了,如果零号專案組的成員都像組長一樣,那我會選擇與你們的合作。可惜一個城市隻有一個組長。”
我有點尴尬,對方對零号專案組的了解竟然比我們還多。聽他話的意思,每個城市都有一個零号專案組,這麽算下來,組長的數量少說也得好幾百。可賈五說還不夠,那說明我們要對付的目标很強大。
我向葛雷使了一個顔色,他心領神會,很不屑的說道:“吹牛逼吧,牛都讓你吹上天了。”
賈五冷笑道:“你們已經見識了對方手段,不是麽?”
我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地下室中的那具詭異的棺材,我正要問個清楚,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接着聲音越來也越大,四面八方都能聽到。
光聽聲音就很吓人,很多人痛苦的呻吟聲彙聚在一起,那絕對是在地獄之中才能聽到的聲音,有些瘆人。
這絕對不是一兩個人能發出的聲音,我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這下麻煩大了!”賈五說道:“剛才的腐屍隻是小意思,對方放大招了。我閃人了,如果你們能活着出去,或許我會考慮合作的事情,祝你們好運。”
“等等,你說清楚,這是什麽情況?”我喊道。
聲音傳了很遠,但是沒有人回答,聽他這意思是有更兇險的邪物出現了。葛雷大聲叫了幾聲,聲音漸傳漸遠,但是沒有回應。
“别叫了,真的走了。别說話了!”我擔心聲音引來麻煩。
葛雷小聲說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了想說道:“賈五有可能是知道内幕的人,在這一系列事件的背後可能有一個組織。這夥人大概是要滅口了。他其實很想跟我們合作。”
“那這貨還用腐屍惡心我們,太不地道了!”葛雷鄙視道。
“應該不是賈五,可能是另有其人。”我環顧一周,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能把賈五吓走,肯定真有危險。
葛雷轉了一圈,還真的找到幾件武器,一把錘子,一把菜刀還有一把尖刀,都是短武器。
啊……唉唉……
痛苦的呻吟聲更近了,一陣冷風吹過,我打了一個冷顫,氣溫急劇下降,那種冷是滲進骨頭裏,從裏到外都是都冷。明明是盛夏時節,我看到從嘴裏呼出的氣變成了一股白霧。
我能感覺到危險在一步一步的向我們靠近,接着又一陣陰風刮過,我聞到了屍臭味。外面可能有十幾具腐屍。對于這種滿身是屍毒的家夥,我們需要長兵器防身。
“看我的!”葛雷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又找來木棍和鐵絲,把尖刀改裝成了長矛,交給了我。他一手拿着錘子,一手緊握着菜刀。
真要是被腐屍圍攻,就我們兩個肯定受不住。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賈五一樣,盡快離開這裏。
我和葛雷走到院門口,往外一看,門外的小巷狹窄幽長,似乎和我們白天看的不太一樣了。小巷的盡頭是一片詭異的綠色光團,把周圍的一切的都鍍上了一層綠色。痛苦的聲音就是從那邊發出來。
葛雷幾下就跳到了鐵門上,站在門上向遠處眺望。
“你看到什麽了?”我急忙問道。
“好像……好像……有幾個長方形的東西,像是棺材。”葛雷說道。
“過去看看!”我把長矛插在背後,攀上了鐵門。這裏的居民比較少,并不是是無人區,腐屍的攻擊會傷及無辜,我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發生。
我和葛雷從鐵門上跳下來,外面更加的陰冷,陰風陣陣。天上的月亮被一朵黑雲罩住,沒有月光,我們周圍都是黯淡的綠色。
再往前走是一棟老舊的平房,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葛雷再門口叫道:“喂,有人嗎?”
房間裏黑漆漆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繼續前進。距離詭異的綠色熒光越來越近了。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我雙手緊緊的攥着長矛,手心都出汗了,再往前十米,就是發出綠色熒光的地方了。
葛雷壓低了嗓門說道:“走了的這麽久,什麽都沒有,賈五是不是在忽悠我們?”
“答案就在前面!”我也想是被忽悠了,但是種種迹象表明都是真的有事發生。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路口,躲在雜草叢中張望,我看到了綠色熒光的源頭。我怎麽也不會想到發光的竟然會是那個東西。
葛雷看我沒什麽反應,也是探頭一看,當即就叫道:“我擦,棺材也能發光?”
“小點聲!”我也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得。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小片空地,長時間沒人打理,空地上長滿了雜草。中間的位置擺放着十幾具棺材,都是豎着打開的。棺材蓋子就放在一邊的地上。
這些棺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樣式都不太一樣,有的棺材上還帶着泥土,挖出來的時間應該不久。瘆人的綠色熒光就是從棺材中發出來得。
我們的這個位置隻能看到棺材後面,看不到裏面有什麽。
葛雷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這些家夥不會是放僵屍出來了吧。這麽多我們可扛不住。”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瞄準棺材扔了出去。
小石頭準确的擊中了其中一具棺材,發出啵得一聲脆響。
我們趕快壓低了身子伏在草叢中,等待了幾分鍾,什麽都沒有發生。
陰風吹過草叢,發出沙沙的響聲。我慢慢的從草叢中走出來,向着棺材移動過去。
靠近了才會發現這些棺材是按照某個規律擺放得,我繞到最近一具的棺材一看,裏面是空得,放出綠光的是棺材中的綠色符紙。
我把衣兜中的綠符拿出來對比了一下,符文不一樣,但是紙張和書寫風格極其相似,就算不是出自一人之後,那也是同一夥人做的。
葛雷看我安全了,小步跑到我的身邊,捏着鼻子抱怨道:“這些棺材好臭啊!”
都是裝過屍體的棺材,當然臭了。這些棺材打開的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屍臭味還沒有散去。棺材裏不是行屍就是腐屍,單挑我們還有點希望,群毆我們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