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很清楚,聲音就是從棺材裏發出來得!葛雷小聲說道:“屍……屍變了?”
我得心跳開始加速,脖子後面直冒冷氣。我加快移動速度,棺材很厚重,但是不一定就能關住裏面的東西。
眼看着我就要移動到門口,棺材裏又發出一聲悶響。
“咚!”
撞擊的力度比剛才大了一倍,巨棺都晃動了幾下。
葛雷腦洞大開,對我說道:“不會在裏面關了一個人吧!”
“就算真關了一個人,那也是死人了!”我們剛才檢查過棺材,沒有找到任何縫隙,密封性特别好,裏面就算是有人,早就憋死了。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必須不盡快離開這裏,再過一會兒可能就走不了了。要是棺材蓋打開,那就死定了。我從沒有産生過這麽強烈的恐懼感,更可怕的是連恐懼源頭是什麽都不知道。
咚!
撞擊聲更大了,大概有幾噸重的棺材被撞的跳了的起來,重重的砸在地上。地面上的灰塵都被激起的氣流吹得到處都是。看這個情況,巨棺也撐不了多久。
我和棺材之間的距離隻有一巴掌的間隙,這次撞擊讓巨棺移動了位置,斜着擋住了我的去路,最窄的地方,棺材距離我的退不到五厘米。
沒有退路了,除非我能像壁虎一樣從牆上爬過去。
幾秒鍾後,棺材裏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尖利的聲音就像是一根釘子紮進了我的腦袋裏。我可以想象到棺材裏的畫面,尖利的指甲正在用力刮着棺材蓋。
葛雷急忙大聲喊道:“老妖怪就要出來了,你快點!”
我試探着擡起腿,試圖從棺材上邁過去。
剛剛擡起腳來,棺材的表面冒出一股黑氣,濃稠的黑氣圍繞着棺材,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我不得不收回腳來,黑色就快要碰到腿了。我不敢冒險,用手中的木棍碰了一下黑氣。
幾乎就是在木棍接觸黑氣的瞬間,黑氣就鑽進了木棺裏,木棍以肉眼可以的速度腐朽,眨眼間變成黑色的粉末。黑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到了手邊。
我的反應速度還不慢,用力一甩将木棍扔了出去,棍子在半空中就變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緩緩的飄落下來。
完蛋了,不管棺材裏面有什麽,它都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故意封死我的去路。再放出恐怖的黑氣,我多半是出不去了,葛雷還有希望。我在心裏默算了一下,人要是沾上這種黑氣,大概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就會化作一灘血水。
“你趕快走!”我們兩個人總要出去一個,不然沒有人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我不走,我要救你出來。”葛雷四處尋找工具,想要救我。
“沒用得,你快點給老神棍打電話,他肯定有辦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隻能想一個借口忽悠他。
葛雷遲疑了一下,拿出手機撥打組長的電話,但是這裏是地下的,根本就沒有信号。他舉着手機四處找信号去了。
我向後退了幾步,棺材裏摩擦的聲音停止了,黑氣卻是更加濃稠了,就像是一團抹不開的墨汁。
在死亡面前,沒人不會害怕,這是生命對死亡的敬畏,是生命的本能反應。
我深吸一口氣,不能在這站着等死,拼一把沒準我能跳過去。我把小桌子挪到一邊,後退幾步,準備從棺材上躍過去。
“沒有信号,門也出不去了。”就在我要動的時候,葛雷又回來了。
“門怎麽了?”
葛雷指着棺材說道:“我們進來的門口也有這種黑氣,被徹底的封死了。”
我低頭一看,從棺材的一角散出一道黑氣,貼着牆壁延伸到外面。門口的情況我看不清楚,很可能就是這股黑氣封死了出路。
中計了!棺材裏的家夥還很有計謀。
棺材裏的家夥是鐵了心的要幹掉我們。我們兩個都有危險。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生死攸關之際,腦子特别的好用,很快想到了一個主意。
“外面不是有多的櫃子麽,你用櫃子頂着,說不定可以沖出去!”我估算至少有六成的可能是可以沖出去的。
“哦了!”葛雷轉身走出小屋,就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面對恐怖的棺材。
外面響起搬動東西的聲音,接着就是金屬碰撞的聲音。瓷器搬動起來太過麻煩。他選了一個全是金器的架子,直接把上面擺放的物品倒在了地上。
聰明!我稱贊了一聲。這會兒時間就是生命。棺材還在輸送黑氣,擋在門口的黑氣越多,沖出去的可能性就越低。
一想到等葛雷出去之後,就要我獨自面對恐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聽着葛雷的腳步聲有些沉重,但是方向不對,它朝我走了過來。
“你要幹什麽?你往外沖啊!”我大聲喊道。
“叫什麽叫!”葛雷很不屑的說道:“我能扔下你跑麽?我可不是那種人。你準備好了,我要來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葛雷要幹什麽。隻見他用力一抛,手中抱着的的架子就飛了出來,準确無誤的砸在棺材上,黑氣立刻纏上去腐蝕。
“你快過來啊!”葛雷大聲吼道。
我瞬間就明白了,一個加速就沖了出去,速度比警校測百米的時候快多了。我一個箭步就跳在了架子上,邁開大步沖了過去。到了棺材的另一邊,架子失去了平衡,向一邊傾斜,我跟着重重的摔了出去。
葛雷這貨完全可以拉我一把,但是這個家夥沒動,我以一個非常不雅觀的姿勢摔在了他的面前。
我眼前一黑,差點就暈了過去,滿嘴的血腥味。疼得我直咧嘴。
葛雷一伸手把我拽起來,得意的說道:“這下扯平了,我們一人摔倒一次!”
我要氣瘋了,他摔倒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這家夥竟然惡意報複。我正要和他理論,身後傳來啵的一聲,架子在黑氣的腐蝕下散掉了。
我明白了,架子有一部分是金屬的,腐蝕的速度比木頭慢,正是因爲這一點,我才有機會逃出來。
剛才半隻腳就蹋進鬼門關了,我長出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這到底是什麽鬼玩意?”葛雷問道。
我也不知道答案,隻知道這玩意邪得很,就我們兩個什麽都不懂的二貨根本就不可能和它抗衡,隻能硬抗,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咚!
棺材裏面又發出一聲悶響,這次棺材正了過來。大頭對着我們,看架勢是想要從小房間裏沖出來。
我大步走到門口,已經晚了,門上厚厚的一層黑氣,想要沖出去根本不可能。
“要不就和這鬼東西拼了。”葛雷又推倒了一個架子,雙手抱在懷裏,準備要拼命。
“還不到那一步!”我拉住了他。要是把棺材砸開了,不見得是好事,棺材裏面的家夥正想着要沖出來。
咚!
棺材向前跳了一大步,表面冒出更加濃密的黑氣。這些黑氣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隻怪手。
我的心一下懸起來,黑氣團、要是向我們攻過來,我們隻有躲避的份,隻要被碰到一下,就會死得很慘,化做一灘血水,連全屍都留不下。
我拉着葛雷向後退了幾步,黑氣并沒有向我們攻過來,而是慢慢的升起來,碰到了房頂。
“這是要幹什麽?打算鑽出一個洞來飛出去?”葛雷調侃道。
我也不清楚它要幹什麽,但是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黑氣在房頂上蔓延開來,碰到了房頂的燈光,燈光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靠,我知道它要幹什麽了!”我大聲叫道:“這東西想要把燈弄滅。”
這是地下室,一扇窗戶都沒有,沒有燈就是一片漆黑,在完全黑暗中,我們什麽都看不到,更加的危險。
被黑氣纏繞的燈管暗到極點,閃爍了幾下之後嘭的一聲炸掉了,房間裏一下暗了許多。
我們的頭燈上一共有五盞燈,黑氣向下一盞燈緩慢的移動過去。
“不能讓它把燈都弄滅了。”我明白棺材裏的‘家夥’想要幹什麽了,他并不想立刻就要了我們的命,而是像貓抓到老鼠,要慢慢的玩死我們。
黑氣移動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我們找不到阻止它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黑氣又熄滅了一盞燈。
房間裏的燈光更加的黯淡,隻剩下三盞燈了,按照這個速度推算,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我們最多還有五分鍾的時間。
一定要阻止它!
我猛然想起身上還有一道會發熱的黃符,是老神棍給我護身的。說不定對邪物有點用。
“你掩護我!”我把黃符攥在手心裏,符紙太輕了,就算是大力士也不可能把一張紙扔十米遠。
“呃,怎麽掩護?”葛雷傻眼了。
“随便弄出點動靜就好。”我也不确定有沒有用。
“明白!”葛雷抱着架子用力敲擊着牆壁,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黑氣到了第三盞燈的邊緣,停了下來。似乎有點用處!
我深吸一口氣,猛的蹿了出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到了小屋前,瞄準棺材,将手中的黃符仍了出去。确定擊中目标,我轉身跑回葛雷身邊。
黃符落在棺材上,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黑氣沒有腐蝕黃符,黃符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失效了嗎?”葛雷自語道。